踏枝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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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除了賠禮之言,似也無能為力。 侯夫人看完,道:“孩子大了,各有主意,長輩反而是最后知道的?!?/br> 毛嬤嬤忙不迭點頭:“是的是的,我們老夫人、世子夫人真是一點都不知道。” 侯夫人又道:“國公夫人要強,孫女胡亂行事,她定是最不好受的那人?!?/br> 毛嬤嬤道:“您說得對?!?/br> “我知她,她也知我,”侯夫人話鋒一轉(zhuǎn),“我這人好面子,不受氣,不把這是掰扯清楚,以后沒臉了!我們不稀罕當(dāng)什么二皇子妃,你們家收拾收拾,等著辦喜事就行了?!?/br> 第44章 躺著、歪著、養(yǎng)著 毛嬤嬤苦哈哈地,應(yīng)不是、不應(yīng)也不是。 侯夫人就是這么個性子,這會兒說話,已經(jīng)是念在舊日情分上、留了幾分余地了。 信既已送到,她也就不再留著惹人嫌,行禮告辭。 永寧侯夫人讓采薇送毛嬤嬤出去。 信紙被她按在幾子上,字跡透到紙背后,侯夫人多瞥了兩眼。 安國公夫人寫得一手好字。 這封信,每個字工整、俊氣,卻也能看出,都打著顫。 暗嘆一口氣,侯夫人叫住了毛嬤嬤:“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晉家是,皇家也是,我們家,罷了……讓她自己多保重身體吧……” 毛嬤嬤聽了這話,眼眶一澀,與侯夫人重重行了一禮,才退出去。 無地自容、真真無地自容! 毛嬤嬤腳步飛快,跟逃跑似的,一路出府。 府門口,好巧不巧,遇上了要回府的萬妙。 “萬大姑娘。”毛嬤嬤施禮。 萬妙彎了彎眼,應(yīng)了聲,猛地想起這是安國公夫人身邊之人,她立刻垮下了臉。 兩家正“結(jié)仇”,她若笑盈盈的,招式就錯了。 毛嬤嬤把萬妙的變臉看在眼中。 誰不知道秦、萬兩家大姑娘是手帕交,關(guān)系親近著呢。 萬大姑娘來永寧侯府,定然是聽說了事,來安慰、寬解秦大姑娘的。 這般神色,想來…… 毛嬤嬤試探著問:“萬大姑娘,秦大姑娘在做什么呢?” “能做什么?”萬妙哼道,“躺著、歪著、養(yǎng)著,有氣沒力著?!?/br> 毛嬤嬤愧疚得要命,問不下去了。 萬妙不會拆秦鸞的臺,但也不想為難毛嬤嬤,尤其是這位老嬤嬤萬分窘迫,顯然是知事理的。 真是一人犯糊涂,一家人、從主子到仆從,全部受累! “我會多來陪她說說話,不會讓她鉆牛角尖,”萬妙緩和些語氣,“先走了?!?/br> 毛嬤嬤送了萬妙,又看了眼永寧侯府的匾額。 她為秦大姑娘難過。 那么好看的秦大姑娘,無端端受這等委屈,成了病美人了。 不止因二殿下和自家姑娘的事兒憋屈,還要擔(dān)侯夫人的埋怨與火氣,哎!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毛嬤嬤長嘆一聲。 侯夫人能體諒國公夫人,為何不體諒體諒親孫女呢。 東園里。 秦鸞送走萬妙,繼續(xù)踩木樁。 永寧侯過來,一眼就見她在上頭金雞獨立。 一身道袍,一手拂塵,只看姿勢,頗有道家高人氣派。 想到孫女被二殿下那般嫌棄,永寧侯不痛快極了。 “阿鸞,”秦胤忍下氣憤,語氣和煦,“二殿下行事向來不著邊際,但昨日挨了皇上的訓(xùn)斥,按說順妃娘娘也耳提面命的一番,今日不該如此張揚大膽。你給祖父透個底,與你不相干嗎?” 秦鸞笑了起來:“您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怕我又不給行軍書就胡亂指揮?按說前回被咬的也不是您吶!” 秦胤一聽,哭笑不得。 “實話是與我無關(guān),”秦鸞道,“殿下是神來之筆,畫龍點睛!” 秦胤摸了摸胡子,心中隱隱有一猜測,便問:“那你說說,殿下與晉家丫頭的事兒,你到底從哪里知道的?” 昨兒事發(fā)突然,問了秦鸞排兵經(jīng)過,卻忽略了“誰是斥候”。 此時想起,勢必得問一問。 秦鸞抿了抿唇。 因著要向祖父詢問林繁身世,原打算等事成之后,再向祖父說明,但祖父主動問起,她也就沒有刻意隱瞞。 “我請定國公打聽的二殿下的丑事。”秦鸞道。 “誰?”秦胤瞪大了眼睛,胡子都翹了起來,“林小子?” 見秦鸞點頭,秦胤不由倒吸了口氣。 不知該嘆自己猜得準(zhǔn),還是嘆猜得太準(zhǔn)。 想來也是,除了赤衣衛(wèi)指揮使,誰手里會有那么多的見不得光的消息。 “阿鸞,”永寧侯斟酌著用詞,問,“你和林繁何時有這樣的交情?” 也就上回,阿鸞兄妹兩個綁那丫鬟,叫林繁撞見,僅此而已吧? 就那么點交情,能讓林繁把二殿下給賣了? 還是說,知殿下與阿鸞有婚約,又與晉家丫頭生情,林繁耿直人、義憤填膺,阿鸞問了就揭穿了? 永寧侯越想,越覺得怪。 秦鸞解釋道:“與其說是交情,不如說是利益交換。” “別叫人知道你與他有往來,”秦胤擰起眉頭,“得罪人?!?/br> 想到林繁那一堆“仇家”,秦鸞忍俊不禁:“得罪人,有得罪皇上可怕?我退親了,不就得罪了皇上?” “皇上那兒,”永寧侯嘀咕了句,“退親做得好看些……” 話說了一半,老侯爺自己也品過味來了。 能好看嗎? 已經(jīng)是難看他媽給難看開門,難看到家了! 心里罵個數(shù)句臟,秦胤沖秦鸞露出了和藹可親的笑容,轉(zhuǎn)移話題:“你剛說利益交換?” “我想退親,他么……”話趕話到現(xiàn)在,撿日不如撞日,秦鸞示意祖父進一步,輕聲道,“他想知道他到底是誰的兒子?!?/br> 話入耳。 永寧侯沒有忍住,一句“cao蛋”沖口而出。 木墩上的孫女依舊笑瞇瞇地,笑得秦胤老臉通紅。 什么蛋不蛋的,臟了姑娘家家的耳朵! 秦胤重重咳嗽兩聲,只當(dāng)沒有失言,一本正經(jīng)道:“什么兒子孫子,祖父這就進宮去,讓皇上把他的金孫抱穩(wěn)了!” 說完這話,永寧侯三步并作兩步,背著手出了東園。 秦鸞沒有追問。 祖父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她的突襲,讓祖父措手不及,以至暴露無疑。 祖父如此反應(yīng),恰恰證明,他對林繁的身世掌握一二。 秦鸞打定了主意,待眼前事了,她一定要再從祖父口中挖出些消息來。 而匆匆出府的永寧侯,直到御書房外,都眉頭緊鎖如溝壑。 黃逸一看老侯爺這面色,就知他被心情很差。 想想也是。 就二殿下上午干的那些事,永寧侯能樂呵才怪。 徐公公迎出來,一面請秦胤進去,一面壓著聲道:“皇上把二殿下叫回來,狠狠訓(xùn)了一通,訓(xùn)著訓(xùn)著,自個兒頭昏腦脹、氣得不輕,雜家正想著,要不要請?zhí)t(yī)來請個平安脈。” 秦胤甕聲甕氣,道:“請吧,立刻就去請,趁著我還沒進去,不然外頭還以為,是老夫把皇上氣著了?!?/br> 第45章 老侯爺他厥過去了 徐公公一口氣更在嗓子眼。 說這么幾句,本是提醒永寧侯,千萬別與皇上硬擰著來。 不然皇上脾氣上來,誰也討不得好。 哪知永寧侯半點不領(lǐng)情,別說順著臺階走兩步,還想掄起個大錘把臺階砸個稀巴爛! 砸吧、砸吧,都使勁砸吧! 徐公公扭頭與小內(nèi)侍道:“聽見了嗎?還不去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