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枝 第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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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兒下意識地往趙啟離開的方向看了眼,嘴上沒有明說,只拿手指比了個“二”。 秦鸞失笑:“剛開始有那么點生氣,后來發(fā)現(xiàn),他比我還氣,幾乎要跳腳了,我就不生氣了,甚至有些高興?!?/br> 錢兒眨了眨眼睛。 高興? “看來,二殿下與我有同樣的追求,”秦鸞頗為滿意地點頭,“既是同道中人,他一定不會拖后腿?!?/br> 錢兒蹙著眉頭,一面給秦鸞帶路,一面思考她的話。 等到了書齋外頭,錢兒靈光一閃,忽然就想出來了! 二殿下對姑娘好一番挑剔,哪哪兒都看不順眼,可見對婚事很是排斥。 這么一來,待退婚機(jī)會出現(xiàn),二殿下指不定比她們姑娘還積極呢。 如此、甚好! 如二殿下這樣的對姑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姑爺,哪怕是皇帝爺?shù)膬鹤?,她也不想要?/br> 姑娘想退親,真是太對了。 當(dāng)然,這些念頭,錢兒只敢在心里嘀咕,斷不會掛在嘴上。 姑娘說過,隔墻有耳。 需得謹(jǐn)言慎行。 哎,早知道剛行禮時就不敷衍了。 萬一被抓個不敬殿下的小辮子,多虧啊。 下回一定好好行禮,全當(dāng)鍛煉身體。 另一廂,趙啟的臉色依舊陰沉。 侍從們小心翼翼伺候著,不敢多說一句話。 一行人進(jìn)了貴香樓,上了三樓。 到一雅間前,沒等侍從敲門,趙啟一腳踢開了門。 咚! 隨著這一聲響,原本熱鬧的雅間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 “誰???” “哪個這么沒規(guī)矩!” 趙啟繞過屏風(fēng),走到桌邊:“我?!?/br> 見了他,先前氣憤的、不滿的,頃刻就化作了尷尬,而后,尷尬被收了起來,只余下討好。 眾人紛紛起身,拱手行禮。 忠勤伯府的三公子仗著與趙啟關(guān)系好,笑著問:“殿下怎得火氣這么大?遇上什么煩心事兒了?” 趙啟解了披風(fēng),丟給侍從:“在樓下遇到永寧侯府那道姑。” “殿下說誰?”翁三公子一愣,復(fù)又想到了,“哦,永寧侯的長孫女,她不是一直在山里嗎?回京了?” “她這是一回來就尋著殿下來了?”翁二公子撫掌大笑,“對殿下當(dāng)真頗為上心?!?/br> “什么上心,”趙啟黑沉著臉,“拿我當(dāng)保命符呢!” “此話怎講?” 趙啟一口飲了盞茶,咬牙切齒道:“什么鳳命,要我說,八成是秦家犯沖。 克死了親娘,她自己也活不了,得有個貴重命的壓一壓。 秦胤編出那么個假話來,竟把母妃唬住了,讓我一個皇子給她續(xù)命、給她沖喜。 真是氣死我了! 母妃糊涂,父皇竟然也上了當(dāng)! 你們說說,是不是那鄧國師給父皇胡言亂語了什么東西,讓父皇竟然也信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胡話!” 翁家?guī)仔值芘c其他在場的公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這話,怎么接?。?/br> 皇上、順妃娘娘、鄧國師,這幾個名號一個個從殿下嘴里往外蹦,偏還沒有一個好詞。 他們可不是二殿下,能說這些…… 翁二公子咳嗽兩聲,試著打圓場:“我先前到的時候,好像看到定國公了,他可能也在這貴香樓,殿下,隔墻有耳……” “混賬話!”趙啟肚子里未消得火氣又燒了起來,“他有本事就聽!我還怕他不成?” 氣話說了,氣卻無處發(fā)。 比起秦家那道姑,定國公顯然更讓趙啟生氣。 在趙啟看來,他的父皇身邊,一眾重臣之中,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鄧國師和林繁了。 如果說,鄧國師是父皇跟前的狗,搖尾巴搖得歡快無比,狗仗人勢,沒干過什么好事,那么,林繁就是狼,在邊上陰森森觀察著,當(dāng)你露出破綻時就跳出來咬脖子。 一個是小人,一個是狠人。 趙啟都不喜歡。 翁三公子給趙啟添了茶,奉承道:“殿下說得是,您是殿下,是他的主子,怕他作甚!” “聽說,”翁二公子瞧準(zhǔn)機(jī)會,又拋話頭,“大殿下又讓皇上訓(xùn)斥了?” 這話題,顯然讓趙啟有了談興。 他靠著椅背,看著左右盡是恭謹(jǐn)、討好的模樣,總算是舒坦了那么一些。 “皇兄那人,嘖,迂腐得很,成天之乎者也,當(dāng)兒子的還天天說當(dāng)?shù)牟皇牵沂撬?,我都煩他!”趙啟抬了抬下顎,笑得很是肆意,“不過,皇兄有幾句話沒說錯,那鄧國師,就不是個東西?!?/br> 第26章 隔墻有耳 對他那位皇兄趙源,趙啟向來是能躲多遠(yuǎn)就躲多遠(yuǎn)。 倒不是他怕了趙源,而是,他與那位實在不是一路人。 趙源身體不好,自練不得武,平日跟著父皇點的幾位老臣念書。 書念得多了,把人也念迂腐了,大道理一套一套地掛在嘴邊。 趙啟聽不得那些。 尤其是,他知道趙源說得都是對的。 這讓他想反駁都站不住腳,干脆躲了就是。 趙源不止說他,還時常向皇上諫言,引經(jīng)據(jù)典,聽得皇上都煩。 可趙啟再不喜歡趙源的性格,在鄧國師一事上,兄弟兩人看法想通。 手指點著桌面,趙啟尤不盡興,又罵了一遍:“那就不是個東西!” 翁二公子笑道:“殿下,國師大人對娘娘也算盡心盡力?!?/br> 趙啟挑眉,神色肆意:“不然,我會給那條狗好眼色?” 狗嘛,給骨頭就行了。 他可不管鄧國師給父皇灌多少迷魂湯,只要不咬他與母妃就行了。 狼卻不同,養(yǎng)不熟,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要咬上來。 因此,趙啟看不上鄧國師,但他煩林繁。 翁三公子揣摩著趙啟的想法,故意嘆了口氣,道:“定國公和鄧國師,怎么就沒有咬起來呢?” 趙啟哼道:“說不定哪天就咬了,我們正好看好戲。” “想那林繁,再有能耐,也比不了國師大人,”有人道,“皇上最是信任國師?!?/br> “我祖父說,樹上那個要笑起來,就沒什么好事?!?/br> “先定國公那么溫文爾雅、進(jìn)退得當(dāng),怎么養(yǎng)出來的兒子就這么奇奇怪怪的呢?” 趙啟呸道:“養(yǎng)個屁!林宣死了這么多年,他哪有爹養(yǎng)?” “殿下說得是,要不是靠著他祖父和他父親的資歷與功績,他能年紀(jì)輕輕就爵位到手?都是同齡人,我們各個矮他一頭。” 能在這里的,都對趙啟的脾性一清二楚,知他愛聽什么、不愛聽什么。 他們說不得皇上、順妃、大殿下與國師大人,但罵一罵樹上那個,又有什么可怕的。 一時間,雅間里全是對林繁的口誅之語。 趙啟聽得眉飛色舞,心中那股郁氣,散了七七八八。 只是,隔墻有耳。 這雅間的窗戶不臨街,與邊上一建筑相鄰,兩者之間是一條只余一人經(jīng)過的窄巷。 偏又有屋檐遮擋,除日頭從正上方經(jīng)過,其余時候,陰暗無光。 如此,也就堆些雜物,誰也不會從這里走。 雅間半開著窗透氣,也把里頭的聲音,從隔壁建筑那微微啟著半天的窗戶里,透了進(jìn)去。 那間屋子,為書房布置。 博古架、書案、文房四寶,一應(yīng)俱全。 另在窗下擺了小圓桌,并幾把椅子,容主人待客。 此處的主人,名叫黃逸,是黃太師的幺孫。 黃逸端著茶盞抿了抿,上下打量著客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確實,笑比不笑危險,視線過來時,給人一眾審視之感?!?/br> 他的客人,就是林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