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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卷起一陣龐大的煙塵,隔絕了眾人的視線,誰也不清楚擂臺上發(fā)生了什么。 煙塵散盡,只見迦洛天維持著向前奔去的動作,大刀還在保持著揮舞的姿勢,沒有向前逼近半分,眾人定睛一看,竟是一道柔韌的長鞭,蛇般牢牢地縛住了龐大的刀身。 無蕭握著長鞭,整個人飛鳥凌波般立在了刀尖上,一只手緊緊地縛著鞭身。 一條柔軟的鞭子,隔斷了近與退。 不好意思,你輸了。無蕭與他平視,繼而勾唇一笑,在迦洛天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他靴底使力,狠狠在刀上一蹬,迦洛天悶哼一聲,大刀砰然脫手,重重掉在了地上,發(fā)出一陣讓人牙酸的金屬嗡鳴之聲。 靈活的長鞭隨即撤去,無蕭卷回長鞭,一手朝迦洛天劈掌,一道道摧拉枯朽的勁風(fēng)直沖迦洛天襲去,他朝他一掌一掌劈去,嘴里說著話,手中招式卻步步緊逼越來越快,直把他打的反應(yīng)不過連連后退。 你以為我只會鞭? 他側(cè)身一彎,抬胯一個踢腿,靴底抵在迦洛天的脖頸處,隨即將他狠狠踢至數(shù)步之外,那你還知道的太少! 皇帝不知不覺間站起身,看的早已心胸激蕩,好功夫!一旁的慕容修卻變了臉色,扇子也不搖了。 迦洛天狼狽退后幾尺,脖頸處撕裂的痛楚傳來,他又退后幾步,驀地咳出幾口血。 他穩(wěn)住身形,難以置信道,怎么可能!我是翰天的第一勇士,我不可能會輸!我不可能輸給你這個黃毛小子! 他大吼一聲,又重整旗鼓朝無蕭襲去,無蕭從容應(yīng)對,一招一式不再回避式交手,而是面對面的拼。 無蕭雖對迦洛天沒下狠手,但是殺手的習(xí)慣已然是根深蒂固,招招毫不留情直擊要害,一招不慎即可輕易讓他斃命。剛才他差點直接對著迦洛天的胸口踹過去了,如若心臟爆裂,那他當(dāng)場就會暴死在此。 不過自古英雄惜英雄,他倒是對迦洛天有點惺惺相惜的感覺,一邊打一邊對他道。輸給我,你不丟人! 他此話本無心,但聽者有意,迦洛天被這話一激,終于徹底癲狂。 你到底是誰!伽洛天雙目慢慢染上赤紅,全身迸出一道道灼烈的內(nèi)力,我不可能會輸!我絕不可能輸! 看臺上的慕容修臉色一變,糟了! 這是暴走的趨勢,而這樣子的迦洛天是極為恐怖的,不僅難以制服,更是有著毀滅對方與自己的能力。 慕容修站起身,迦洛天!快停手! 然而此刻的迦洛天根本就聽不見他的話了,他全身經(jīng)絡(luò)正在爆裂地迸發(fā)著,像置身于巖漿鐵烙之中,心智已經(jīng)完全不受控制,只想生生摧毀眼前的一切! 無蕭見此,也落在了遠遠一旁與他避開,頗為頭疼地嘶了一聲,他這是在勸慰他,怎么好像還適得其反了? 這位兄弟 聽到聲源,迦洛天抬起眼看他,雙眼已經(jīng)完全赤紅,一個嘶吼,已向他瞬身飛去! 好快!堇容道。 速度比之前快了數(shù)倍,以至于擂臺上的少年甚至沒來得及作出反應(yīng),看見這場景眾人均是臉色大變,紛紛齜牙咧嘴地閉起眼。 下一秒不用想了,必定是那少年被發(fā)狂的迦洛天撞得殘肢內(nèi)臟飛濺滿地,一片血腥畫面。 眾人紛紛恐懼,忍不住暗自哀嘆,本以為這少年身手不凡必然能取勝,重拾奉天光彩,可惜啊,還是略遜一籌。 堇色呆滯地望著臺下,臉色一陣雪白,張闔著嘴唇,唇瓣的血色褪的干干凈凈。 寂! 恍惚間,一道凌厲男聲響起。 眾人紛紛又睜開眼,只見一道華蓋般的花紋在空中驟然亮起,無蕭毫發(fā)無傷立在原地,少年神色冷寂,雙手結(jié)印豎起兩指,一道類似于封印的圖案直直立在迦洛天身前,正高速地旋轉(zhuǎn)著。 一直神色無波的國師看到這里,才是真正地睜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魂! 無蕭喊道,又快速地變幻手指手勢,迦洛天伏在封印之下,發(fā)出類似野獸般的嘶吼,無蕭朝封印虛空點一下,嘶吼聲便漸漸小去了,結(jié)印轉(zhuǎn)動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小直至完全消失在迦洛天眉心。 漸漸中,伽洛天停止了吼叫,灼烈的身體慢慢恢復(fù)了正常的樣子,眼珠也在一點點褪去紅色,半晌,他撲通一聲跪下,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一般,愣了幾秒后,轟然倒在了地上。 擂臺,寂靜的沒有一絲聲音。 寂靜的時間持續(xù)了很久,直至過了不知多久之后,不知誰開的頭,我們贏了? 那小子贏了 隨即,潮水的聲音如瘟疫般擴散起來,眾人紛紛鼓掌,大喊,我們贏了!贏了! 皇帝也從震驚中緩了過來,隨著眾人拍手,龍顏大悅,真是精彩! 慕容修心下也是松了一口氣,又不免失落,慚然對皇帝道,陛下,是我們輸了。 相比于高臺之上的沸騰,當(dāng)事人態(tài)度倒是平靜的很,沒有任何喜悅之色,只見擂臺上的少年收起長鞭,一步步走到迦洛天身邊,喂,能起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