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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萸看到李嬤嬤這個樣子, 囁嚅道, 我也不知道殿下從八公主那里回來就這樣子了,一直悶悶不樂, 也不怎么吃飯, 我問她,她也什么都不跟我講。 李嬤嬤眉頭緊鎖,你在騙我。 嬤嬤 你不說, 我要親自去問殿下。 李嬤嬤!茱萸止住她, 快要哭出來,您就先別問了。 茱萸!到底怎么了! 我也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殿下想說的時候,您再問也不遲呀,現(xiàn)在豈不是給殿下憑添煩惱? 李嬤嬤是看著堇色從小長大的, 豈能忍心見她如此,心下憂心忡忡, 但又覺得茱萸所言有理,便也無可奈何。 她不由得想起了那個少年。如若他在的話或許,沒準真能問出什么來。 那個臭小子,她雖不喜歡但也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殿下對他的態(tài)度,是與旁人不盡相同的。 這么想著,李嬤嬤便隨口一問。 無蕭那個小子,這幾天人呢? 茱萸搖搖頭,無蕭這幾天一直沒有過來,聽說是出宮了。 好吧。 那我先走了,你這幾天,一定要好好照顧殿下。李嬤嬤最后不放心地望了一眼床帳,嘆口氣離去了。 。 殿下殿下 潺潺的茶水溢出了茶盞,流淌在黃花梨茶幾上,堇色回過神來,手中還握著青瓷茶壺,茱萸忙躬身前去擦拭。 殿下,您還好吧?看著她,茱萸欲言又止。 茶水洇濕了裙矩,堇色放下茶壺,道,我沒事,茱萸,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茱萸起身退下,為她留出一方獨處天地。 堇色呆呆坐在蒲團之上,自從朝華殿回來后,腦子里便一直回想著那天的事,一幕一幕揮之不去。 除了震驚于堇凌對她的肖想之外,她在情急之下也被一時沖昏了頭腦,幸虧得皇后提醒,否則差一點也做了錯事。 她在宮里沒有任何仰仗,在那樣的情況下,就算說出堇凌也沒有任何用,他敢如此對她,必定是做了充足的準備,他若跑了,更是無人相信自己,到最后只會弄得不了了之,讓自己在宮里的日子更加舉步維艱而已。 現(xiàn)在細細想來,這件事,前前后后都有很多疑惑之處。 為何住在宮外王府的堇凌,會過去的如此及時?為何在自己逃出來后,錦妃又恰到到處的到了朝華殿,而皇后,她又會為何突然到此? 一切就像紛亂的蓖麻一般纏繞她心,反正堇言那里她是再不能去了,原以為她對自己投桃報李只是好意,她還頗為感激,沒想到到頭來卻只是利用。 這些人中,只有皇后幫助了她,那么皇后的出現(xiàn),是一時興起,還是有別的原因?究竟是她自己的本意,還是還是別人的授意。 堇容 莫名想到了這個名字,堇色輕輕瞇起眼睛。 。 第二天,堇色便去了東宮。 堇容正坐在案前靜靜地批著奏折,見到堇色,他放下朱筆,款款起身,清俊的面容噙著一抹笑。 長姐今日怎么來了,快請。 堇色將食盒放在堇容案前,溫言道,沒有提前通報,是否耽誤太子殿下處理公務了? 無妨。堇容卷起衣袖打開食盒,看到里面笑了一下,本宮正餓了,長姐可曾吃過,不如一起? 堇色微笑搖搖頭,我已經(jīng)吃過了。 侍女們將食盒里的菜肴一一擺在案前,都是一些甚為清爽可口的粥菜,堇色道,上次診脈知太子殿下胃寒,應是脾胃虛弱,我便自作主張做了這些,不知合不合口味? 甚好。堇容微微一笑。 堇色坐在他身邊,看著他斯文吃飯的模樣,半晌,輕輕道,那日之事,多謝。 堇容頓了一下,隨即笑道,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 堇色心中一動,知是自己猜對了,那日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堇容輕輕抬起頭,看了侍女一眼,侍女心領神會,便帶著茱萸悄悄退下了。 殿內(nèi)獨留他們兩人,他輕輕道,我與堇凌素來不和,在身邊,我們都有彼此的眼線。 堇色心中一驚,這種私密的事情,他就這樣對她毫無防備地講出來了嗎? 堇容繼續(xù)道,其實我也不確定他到底要干些什么,不過見堇言常去你那,而你那天又恰好在她殿內(nèi),便猜出了大概。 堇色垂下眼,艱難開口,我沒想到銘王,他竟然 堇凌好色,長姐又貌美,他自然是動了心思。 可是,我是他的jiejie,我們都是父皇所生,他怎能 堇容突然道,長姐認為這樣很不妥? 堇色抬起頭,什么意思? 堇容放下筷箸,面色平靜,長姐可知,先皇的七殿下,便是先皇和他的親meimei所生。 他聲音娓娓,皇宮一向如此,有了至高的權力,人倫綱常又算得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