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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聽到來人的腳步聲,等到來人接近時,他放開指間鳥雀,忽的抬起頭來。 觸到他飛揚(yáng)的眼底掠過的一道浮光掠影,堇色攥了攥手心,心臟竟沒來由的蹬蹬跳了起來。 他變了樣子,馬鬃似的馬尾不再高高束起,而是挽成了一個利落的髻,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雕琢般的五官。 他在打量著她,嘴里閑閑地叼著一根草根,而她也在看著他。 以前兩人也有很久沒見面的時候,她都覺得沒有什么,但是這次才隔了幾天,也許是皇宮太過寂寥,她竟如此地思念他。 她躊躇著不知說些什么,胡亂開口道,你過得好嗎? 無蕭怔了怔,低頭笑了一下,又抬起頭,怎么,想我了? 她不答他,只是看著他。 他站起身,朝她轉(zhuǎn)了一圈,怎么樣怎么樣? 他身上不再是那身萬年不變的玄色縞素,而是換上了一身更為得體的制服,玄色錦緞,綴以暗紋密布,配以鞶帶和軟甲,一袖一袍都流露出鋒利的線條,顯得整個人都修長干練了幾分。 其實(shí)他個子高挑,正是話本中的猿臂蜂腰,鶴勢螂形,這種身材穿什么都好看,堇色欣賞了片刻,實(shí)話實(shí)說道,很好看,很適合你。 無蕭挺了挺筆直的腰板,那是自然。 你身上的傷,可好些了?堇色問道。 回宮之前,他不知道怎么了,突然讓她給他看身體,她便不能全心全意地料理堇容,每天夜里都抽出時間來給他扎針,將他多年的舊傷淤痕調(diào)養(yǎng)一二,一連扎了好幾天。 無蕭抱著堇色,歡快地轉(zhuǎn)了一圈,閑話莫說,我問你,你這幾天有沒有想我? 她如今尊榮加身,不再是清明谷那般素凈的裝扮,環(huán)佩錦衣,金釵華服,清麗的面容多了幾分精致獵艷,美的更加讓人挪不開眼。 她幽蘭的樣子他喜歡,如今這般艷麗如芍藥,他也喜歡。 堇色瞄了眼四周,輕輕推開他,無蕭,這里是皇宮,不要動手動腳的。 那又怎么樣?無蕭吐掉嘴里的草根,看到了又如何,他們能拿我怎么樣? 他失望地看她,嘆道,真的沒有想我? 他長長哀嘆了一聲,聽上去頗為可憐。 怎么辦?你不想我,我可是想你想的緊呢,天天吃不好,睡不好。 身體忽的一倒,堇色臉色一變,無蕭,你、 隨即她便說不出話來了,一道長影覆了上來,少年已經(jīng)堵住了她的嘴。 她轟的一聲,大腦瞬間一片空白,雙手本能地想去阻擋,他卻是一個收緊,將她越抱越緊,柔軟的唇瓣裹著她的唇吻了半晌,好不容易分了出來,這幾天的相思之苦,就用這個補(bǔ)回來吧。 她抖著眼睫不說話,他的嘴便又印了上去,執(zhí)著地問道,想沒想我? 她嗚咽了一聲,隨即便被少年的長舌裹住,一個狠嗦,到底想沒想? 她搖搖欲墜,快要挨不住,這才絕望地意識到了一點(diǎn)事,眼前這個乖張的少年,只要他想做一件事,他是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又或者是身在何處的,這些他都不會看在眼里。 她全身都在發(fā)著抖,一邊警惕地觀察著四周,一邊又情不自禁地陷入了這個猛烈的吻,這感覺簡直令人發(fā)瘋。 最終在她快要繳械投降之時,無蕭退了半步,終于意猶未盡地結(jié)束了這個長吻。 他的舌尖緩緩舔過下唇,像是在品味什么珍饈佳肴。 這輕佻的舉動仿佛燙到了她的眼睛,她臉如火燒,支支吾吾道,無蕭,你、你以后不能這么對我。 干嘛?還不能親了? 這樣不行。堇色急急道,要是被別人看到的話,我和你都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這簡直是太瘋狂了。 無蕭挑挑眉,不會有第三個人看到的,放心好了。 那也不行,我、 他點(diǎn)點(diǎn)頭,好似認(rèn)真地想了一下,哦,我懂了。 不被別人看見就好了是吧,那以后,我們偷偷的 堇色面色緋紅,急忙打斷,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觀摩著她難得的激動神態(tài),笑瞇瞇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又將手放在唇邊,湊近她的耳畔道,這幾天,我已經(jīng)把皇宮里的路線都摸清楚了。 這下堇色徹底驚住了,無蕭,這里是皇宮,你不能輕舉妄動 皇宮怎么了?我想來就來,想走邊走,他們抓不住我的。 她看著他,喃喃道,你瘋了 她內(nèi)心產(chǎn)生了深深的焦慮,眼前這個隨心所欲的少年,待在這里真的好嗎?也許自己本不應(yīng)該把他留在宮里。 她深深的自責(zé)著,為以后的的日子捏了一把汗。 。 瑞陽府。 堇凌慵懶躺坐在軟座上,聽著嬌媚的絲竹笙歌,臉色卻有些心不在焉。 云鬢柳腰的美人窩在他的腿間,輕抬蘭花指,向他喂去一顆飽滿的鮮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