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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淺淺一笑,鎮(zhèn)定道,不打,難道讓你們跑了不成? 好,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告訴你,朱痕揚起頭,道,我是朝廷的人。 看到歸塵俊美的臉色微微驚愕,她繼續(xù)道,我們來貴派只是尋藥,并無惡意,如若放我們走,化干戈為玉帛,朝廷與幽瀾教自然是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 又話鋒一轉(zhuǎn),如果我死在你這里,情況可能會不太妙,朝廷的雷霆之怒想必會迅速踏來,朝廷一直以來就對巴蜀有著歸化之心,想必有了這個理由,征服巴蜀,統(tǒng)一諸國,就算踏平你們幽瀾教,也不是問題。 就憑你?歸塵輕蔑道。江湖與朝堂一向涇渭分明,雖然越來越界限不清,但仍是井水不犯河水。他根本不信她所言。 朱痕面色不變,自然是看出他所想,我自然是無足輕重,死了也無關(guān)緊要,但是我所求的藥,可是關(guān)乎上面人的性命,你若不給,就是與朝廷為敵,到時候就算江湖與廟堂一向各自安好,但若一旦發(fā)生緣由,便也有了踏平你們的機會。 你馬上要成為新教主,想必也不想成為最后一位吧。 歸塵平靜的面色變了變,仿佛真的在細(xì)細(xì)揣度她說的話,如今教中內(nèi)亂,如果再來別的勢力摻和一腳,確實不堪一擊。 終于,半晌后,他開口,鬼面笑。 把藥給她。 于是無蕭終于得到了心心念念的解藥,朱痕行了一禮,作為報答,不日后自有使者將萬金奉上。貴派的紛爭,我們也不會干擾。 歸塵冷笑一聲,看著她,那我謝謝大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伶牙俐齒的模樣引起了他的興趣。 朱痕。 朱痕很美的名字,我記住了,他定定看她,眸光又一轉(zhuǎn),只不過天參蠱算我教至寶,如此輕易就讓你們得手,就算是朝廷,我心里也很是不痛快呢。 他笑意未落,一閃身,便向無蕭襲了過來,你的命,要留在這里。 無蕭反應(yīng)迅速,身形隨即往后一掠,朱痕想去幫忙,被一道掌風(fēng)硬生生退避幾尺之外,歸塵冷冷看她,嘴角卻笑的溫柔,你可沒說他是朝廷之人吧,我殺了他,沒問題吧。 你別插手。無蕭留下一句話,縱身掠向空中,歸塵亦如影隨形,兩人便這樣在空中雷霆萬鈞地對打了起來。 鞭子這種武器屬于遠(yuǎn)程殺器,講究cao縱靈活,需將體內(nèi)真氣灌輸其中運用自如,本就極其耗損內(nèi)力。無蕭的內(nèi)力已經(jīng)在剛才的對戰(zhàn)中耗損了一部分,而歸塵又是高手中的高手。強敵之間生死事關(guān)毫厘,面對他狠辣疾迅的攻勢,他不得不使出十成十的精神與反應(yīng)。 兩人的身影鬼魅般穿梭在煙塵中,一時難以分清,漸漸地,歸塵內(nèi)心亦有了一絲觸動。 這個少年 你是哪里的人?少年的內(nèi)力純正,功法靈巧,翻掌覆手間又有摧枯拉朽之勢,這身手真是像極了一個人。 見他不語,歸塵一掌翻去,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 誰?無蕭全力應(yīng)付著,冷冷回道。 你和歐陽風(fēng),是什么關(guān)系? 聽到這個名字,無蕭臉色瞬間白了起來,甚至內(nèi)力都有了一瞬起伏,這都逃不過歸塵的眼睛。 他疾迅堪堪躲開攻擊,一個爆裂朝他劈掌,我不認(rèn)識他! 而此時的朱痕站在下面,只能看到天上兩個身影在硝煙中時隱時現(xiàn),不禁感嘆起無蕭的身手。 剛才經(jīng)歷無數(shù)對戰(zhàn),她以為他的體力與她一般瀕臨耗盡,沒想到還能與歸塵打的有來有回。想起太子殿下對他的勢在必得,自己還心有不服氣,態(tài)度冷硬地對待他,如今到了今天,才一切覺得自愧不如。 這確實是一把,對殿下來說最鋒利的刀。 空中只有碎裂的一道道氣流聲,以及在四周的石柱上劃過刀劈斧砍的痕跡,不知打了多久,煙塵散盡后,兩人同時落了下來。 歸塵慢慢揩去嘴角的血,一襲白衣不復(fù)剛開始的飄逸整潔,饒有興味地看著他。 你叫什么名字?可有江湖代號? 無蕭少時便被拂天派所棄,江湖鮮有人知,只知道有這么一號臭名昭著的人罷了,雖說如此,江湖稱謂,他也懶得起。 你記好了,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他揚起脖頸,雖狼狽卻依舊神采飛揚,一雙眼睛如同破冰的利刃,又像壓碎一船的星光。 我叫、無蕭。 歸塵果真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他默念一遍,緩緩一笑,無蕭,我記住了。 左右護(hù)法立到了他面前,副教主。 讓他們走。 吩咐完,歸塵又轉(zhuǎn)過頭,幽幽打量了一眼朱痕,朝她點頭一笑,美人,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赤焰扶著紫荊慢慢起身,無蕭有點嫌棄地看著踉踉蹌蹌的兩個人,朱痕也是一臉冷漠。剛才他們兩個還對自己兵戎相向,如今任務(wù)完成了,脆弱的聯(lián)盟也頃刻瓦解。 赤炎不顧兩人投來的目光,只扶著紫荊緩緩走開,直到頭頂不帶一絲感情的語氣緩緩道,你們兩個,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