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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少年放下碗筷,似乎是在思忖什么,李二見狀忙轉(zhuǎn)移話頭,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就當(dāng)我沒問。 。 不知怎么的,無蕭一停下來,腦子里自然而然地便是想到那一抹月白色的裙矩飄飄、烏發(fā)及腰的倩影。 壞了,他好像犯了,那種文人口里的相思病了。 遠在天邊的堇色,永遠像云間皓月一般,佳人面容姣好,心懷溫柔,一想起她,自己的心都靜了。 這邊李二還在緊張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全然不知道少年的心事。 我叫慕色。 無蕭想了半晌,脫口而出。 不知她在那里過得可好?有沒有像他這般想著他? 暮色,好名字,真是好名字。 日出而落,暮色初升。果然江湖俠客的名字,都這么的瀟灑詩意。 李二巴結(jié)了一番之后,默默記得了這個名字,完全不知自己會錯了意。 好的少俠,恩人的名字,我記住了。 --------------------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看你就是饞了 小可愛們,跪求留言互動啊~ 但愿長閑有詩酒,一溪風(fēng)月共清明。許堅《題扇》 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杜甫《旅夜書懷》 第22章 清明谷,又下起了蒙蒙細雨。 堇色獨自立在廊下,伸手接住灰色天際下細蒙蒙的雨水。 似乎他在的時候,還從來沒有下過雨。 這么多天過去了,那個笑意盈盈的少年好像就此消失了一樣,再無他的任何音訊。 堇色怔了怔,自己,怎么又想到他了? 雨水一滴一滴順著掌心紋路,墜入下面濕潤的土地,堇容遠遠立在廊下,將一切看的分明,問道,她在做什么? 一旁的茱萸想起李嬤嬤的囑咐,只能干巴巴回答,我們殿下喜歡下雨,每次下雨的時候,都會站在那里望一望。 堇色拂袖步入雨簾,試圖讓雨水澆滅自己的那一點思緒。 他不會回來了。 他離開的樣子如此翩然,就像一只決然而去的鷹隼。她有種感覺,在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夠牽絆住他。 如此無拘的一個人,自己又怎么能夠因為他的隨口幾句,便心生希冀呢?正在想著,一方陰影落在了堇色頭頂,一把精巧的雨傘隔絕了綿綿的雨水。 堇容不知何時立在了她身側(cè),手里拿著一把傘,夏雨雖涼爽,但也不宜淋太久,長姐保重身體,還是請回吧。 堇色頓了頓,有些恍惚的眼神變得清明,謝謝。 長姐可是有心事? 堇色搖搖頭。 堇容不動聲色睨著她落寞的神情,莞爾道,長姐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有何心事?可否跟我說一說? 也許是他的語氣實在誠摯溫和,也或者這幾天因為莫名緣由心思變亂,堇色始終不得其法,她想了想,于是輕輕開口道,我之前,救了一個人。 堇容長眉輕挑,哦?不知是怎樣的人,竟能踏足清明谷,想來也非凡人。 機緣巧合下,碰巧被我救了而已。 有緣救人一命,倒也是一段妙事,堇容輕輕點點頭,娓娓問道,然后呢? 然后,堇色頓了頓,他走了。 堇容若有所思,勾唇一笑,長姐不必憂思,心誠則靈,若是有緣,以后你們一定還會見到的。 堇色又想起了無蕭離去時的樣子,她很清楚,那個少年,她大抵是不會再見到了。 見旁邊人沉默了下去,似是不愿再多說,堇容眸光輕轉(zhuǎn),溫聲道,夏雨連綿,長姐,我們還是回去吧。 堇色點點頭。 。 微瀾宮。 放蕩頹靡的聲音散去,國師從帷帳中起身,一邊走,一邊系著自己的衣冠袍帶。猩紅的帷帳隨后挑開,又從里面緩緩露出一條白嫩纖長的腿。 國師,不多留一會嗎? 國師容貌俊美,像是只有弱冠之年,只見他穿戴好衣袍,又不緊不慢地貼上假面長須,只需片刻,儼然又成為了平時那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樣。 未能讓娘娘盡興,是臣的失職。不過臣尚有事務(wù)在身,就不能再多陪娘娘了。 哼。剛才的銷魂樣子,也不知道是誰。錦妃逶迤在猩紅色的錦被中,婀娜的身姿令人浮想聯(lián)翩,聲音也是銷魂蝕骨,國師確定不來了嗎? 近日是多事之秋,銘王又剛剛解了禁閉,娘娘還是切莫心火難消,讓陛下抓住了把柄才好。 纏綿的氣氛瞬間消失,帷帳里傳來一聲怒斥,不許提銘王這兩個字! 國師頓了頓,面色不變,只是笑了笑,抱歉,是臣的失言,娘娘切莫動氣。 都是那個賤種,害得凌兒經(jīng)受這種奪名之辱,我定讓他付出代價! 國師輕輕抬手,示意錦妃噤聲,頓了頓他開口,進來吧。 一絳紅色流云裙的宮女捧著一個梨花木托盤,盤中盛放著一個精致的八寶鎏金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