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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盛千放嚇得臉已變形,公子手下留情! 樓厭呵地輕笑:再罵一句我聽聽。 盛老太太面色灰白,整張皺巴巴的面皮控制不住地抖著。樓厭長劍往前送了一分,笑道:再不出聲,我就將你這討人嫌的舌頭割了喂狗。 你盛老太太幾時被人這樣威脅過,白眼一翻,就要昏過去。 樓厭左手輕彈,一道指風(fēng)輕拂她身上各處大xue。 盛老太太沒能如愿昏過去。 我說了,把你剛才罵的話,罵給我聽。樓厭頰邊染血,膚色蒼白,色如春花,本該極美,落在那盛老太太的眼底,比地獄里的修羅惡煞還要恐怖。 盛老太太張了張唇,急促地呼吸著:下作的娼婦 下作的娼婦是誰?樓厭腦袋歪了下,青絲如瀉垂落肩頭,眼神天真。 是我。盛老太太郁悶道。 樓厭很感興趣地哦了聲:小孽種又是誰? 是我。盛千放生怕樓厭真的殺了盛老太太,趕緊應(yīng)聲。這時別說罵他孽種了,罵什么都行。 下作的娼婦生的小孽種。樓厭品味著這句話,突然大笑起來。 誰也不明白,這句話的笑點是什么。唯有樓厭眼前似又浮起前世種種,那時,他是楚繡繡的兒子被人揭發(fā),聽到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 七十二護院還剩十八人,樓厭衣擺滴滴答答淌著血,白衣變作紅衣,腳下凝著血泊。初夏怕再耽擱下去,對他們不利,湊到樓厭身邊說:師父,我們走吧,這里臟死了,一刻我都待不下去了。 樓厭看向盛千放:聽到我徒弟說的話了嗎? 我這就去叫人備車。盛千放恍然道。 樓厭那瘋子的架勢,滅門根本不是隨口說說的,盛千放慫了。折損那么多高手,即使他再不甘心放蕭毓婉離開,也要考慮到盛家上下一百多條人命。 有盛千放的妥協(xié),初夏和蕭毓婉離開盛家不費一兵一卒,盛千放還貼心地準(zhǔn)備好馬車和銀兩,恭恭敬敬地將他們?nèi)齻€送上馬車。 接連看兩場好戲的林愿,先他們一步離開。 離開前,他遞給初夏一枚玉符:沒能認下二小姐做義妹,很是遺憾,那日我說的話句句發(fā)自肺腑,往后若有困難,二小姐可憑此信物來永安侯府找我。 初夏道:我已不是盛家的二小姐,林公子往后不必再如此稱呼,還有,我也不再姓盛。 我姓初,以后我是初夏,而非盛初夏。她笑盈盈補充一句。 初夏和蕭氏在盛家的十五年,并沒有攢下多少東西,樓厭的劍架在盛老太太的脖子上,站在門口,等著她們母女收拾包裹。片刻后,初夏和蕭氏各背著個包裹,走了出來。 樓厭哂笑:盛家真是厚待我的乖徒弟,這份恩情,我會好好記下的。 盛千放身子抖了抖。 那兩個包裹確實寒磣,連他都看不下去了。這十五年來,他與蕭氏置氣,故意冷落她,并未吩咐苛待她們母女二人,但后院是個勢利眼的地方,被家主厭棄的母女,能過上什么好日子。 馬車疾馳而去。 樓厭掀開車簾,將盛老太太扔了出去,早有高手得盛千放的吩咐,上前接住盛老太太。 盛老太太氣得翻著白眼,怒道:追!給我追! 卻是沒人敢上前,盛家給的銀子多,但及不上自己的命。那少年就是個惡魔,他們追上去,那是白白送人頭。 盛老太太怒瞪盛千放:你就這樣算了? 母親放心,這筆債盛家會討回來的。盛千放目光冷厲。 * 林愿留下的玉符不知值不值錢,初夏靠坐在車窗邊,舉起玉符,對著天光,細看紋理。 車夫是租來的,駕齡有保證,一路上,馬車碾著冰雪,平平穩(wěn)穩(wěn)地前行著。 初夏把玉符塞進腰間,打算回頭找個內(nèi)行估下價。 盛家這場風(fēng)波不會就此平息,原書里盛千放不甘心放初夏走,就以穆千玄在盛家大開殺戒為由,告到祝長生面前,祝長生用盛家的七十二護院都是罪有應(yīng)得的理由搪塞回來。 盛家損失慘重,還背上罪名,盛千放越想越不忿,在黑市以十萬兩黃金發(fā)出懸賞令。 盛家生意做得大,做生意的,向來都是黑白兩道通吃,盛千放能想到這里不足為奇,倒霉就倒霉在,這樁懸賞令不知怎么回事,引起離火宮二把手莊允的興趣,派出手底下四名最厲害的殺手來追殺穆千玄。 莊允其人,年方三十,生得風(fēng)流俊美,坐擁離火宮大權(quán),江湖美人榜上排名前十。俗話說,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有毒。莊允的心狠手辣,與他的美貌是成正比的。原書的盛初夏落進他的手里,為求自保,不得已加入離火宮,開啟與大boss狼狽為jian,坑害男女主的惡毒女配劇情線。 樓厭經(jīng)盛家一戰(zhàn),傷勢加重,盤腿坐在角落里調(diào)息。初夏覺得有必要提醒他,盛千放不會善罷甘休,她湊到他跟前,雙唇翕動,一個音節(jié)剛出口,樓厭睜開雙目。 初夏嚇得脖子一縮,恰巧馬車上坡顛了幾下,沒穩(wěn)住身形,撲進樓厭的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