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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他們盛家不止初夏一個女兒,犯不著冒這么大的風險,初夏容貌已毀,進了侯府也無作用;再者,她們母女對盛家心生怨懟,真的搭上侯府這根高枝,對盛家不利。 宋氏趕忙堵住盛初雪的嘴。 盛初雪被老太太捧在手心里當個寶似的,幾時受過被盛千放當堂呵斥的委屈,臉頰脹成豬肝色。 她就不滾。 林愿不與她多做計較,繼續(xù)說道:夫人,二小姐,我正是為當年那樁婚約而來。 蕭毓婉不算愚笨,早已看出他的來意,溫聲道:這原是女兒閨閣時的玩笑話,林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原主盛初夏涉世經(jīng)驗少,沒有蕭毓婉看得透徹,她容貌已毀,沒真的奢望嫁入侯府,只是心中不甘,愈想愈氣悶,就借機敲詐了林愿一筆。她本意是想讓林愿對她們母女二人心存愧疚,哪知弄巧成拙,招來一場羞辱。 林愿本就對盛初夏有著偏見,盛初夏蹬鼻子上臉,讓他愈發(fā)肯定了傳言,當時臉色就冷了下來。盛初雪在一旁煽風點火,加上盛家人和林愿都逼著她退婚,盛初夏脾氣上來,不肯退婚。 盛老太太為免林愿遷怒盛家,就以盛初夏的出身做文章,逼著盛初夏當堂滴血驗親。 想也知道,盛初雪母女早就盼著鏟除盛初夏,暗中動了手腳,盛千放與盛初夏的血液并未相融。無論蕭氏怎么解釋,盛老太太篤定她背叛盛千放,與外面的野男人勾結(jié),混入盛家,不安好心,打算處死她們母女兩個人,到時再對外宣稱病逝,掩蓋家丑。 這場退婚風波,一下子就變成了她們母女二人的性命危機,還好有穆千玄出面,阻止了蕭氏被浸豬籠。 但穆千玄的出現(xiàn),更讓盛千放和盛老太太怒火中燒,連一直看戲的林愿,發(fā)現(xiàn)自己未婚妻的屋中藏了個男人,臉比外頭的草還綠。 盛家出動七十二護院,對戰(zhàn)穆千玄。穆千玄傷勢未愈,還要護著盛初夏母女,力不從心,蕭氏為保護盛初夏,中了亂箭,死在盛初夏的懷里。 穆千玄帶著盛初夏,憑著手里的斬春劍,殺出盛家。!盛初夏算是真正逃離盛家這個牢籠,卻永遠失去了這個世上最愛她的母親。 蕭氏的尸首留在了盛家,到原文大結(jié)局,初夏都不知道她埋在哪里。 想起原書里蕭氏之死,初夏心里堵得慌,她不愿悲劇重演,也無意和林愿糾纏,占他的便宜,抬手扯下腰間垂著的小荷包,一把撕開,取出里面的半截玉環(huán)。 這玉環(huán)就是當年的信物,柳氏與蕭氏將它劈成兩半,各執(zhí)半截。 母親所言極是,閨中玩笑話,當不得真,今日信物歸還,我與林公子一刀兩斷,從今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初夏遞出玉環(huán)。 林愿聽過傳言,心中對初夏先入為主,以為她會為難一番,不曾想她如此干脆利落地同意了他的要求,不由怔愣住。 初夏有著極漂亮的一雙眼,那雙眼睛黑曜石似的,總是閃著亮晶晶的光,比天上的星辰還要明亮,叫人移不開視線。 林愿心里頭突然涌出一股不甘心。 不論家世還是相貌,他都稱得上佼佼者,雖為庶子出身,得太子看重,等太子登基,他必位極人臣,多少姑娘家做夢都想得他青眼,入他的府邸。初夏倒好,有婚約在身,近水樓臺,卻這樣不屑一顧,仿佛他就是狗皮膏藥,恨不得甩得干干凈凈。 盛初雪早就在觀察林愿神色,林愿神色猶豫,遲遲不接初夏的玉環(huán),明顯是動搖了。她與宋氏站在蕭氏身后,偷偷伸出手,狠狠推了一把蕭氏。 蕭毓婉毫無防備,往初夏身上撲去,拽下了她的面紗。面紗的下方,白凈清瘦的面龐上,橫亙著大塊鮮紅的斑紋。 那紅斑如此突兀顯目,甫一撞入林愿的眼底,林愿瞳孔縮了下,清醒過來。 這張臉 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雙眼。 林愿接過初夏手里的玉環(huán),溫聲說:此事是我虧欠在先,我會彌補二小姐的。 說著,侍從捧來托盤,掀開綢布,竟是黃金百兩。 林愿笑道:你我本有緣分,既做不成夫妻,要是能做兄妹,也是美事一樁。 他拱手對盛千放道:我想認二小姐做義妹,還請盛老爺成全。 初夏:咦? 原書里沒這一茬,難道林愿退婚后,是想認盛初夏做meimei的,盛初夏不依不饒,胡攪蠻纏,惹林愿動怒,才將此事作罷? 林愿這樣做,是有道理的。女子被退婚,難免會淪為笑柄,他認下初夏做義妹,就是當眾告訴所有人,他能做主認下初夏當義妹,是和永安侯通過氣的,此后他和侯府都是初夏的靠山,無人再敢借此事來糟蹋初夏。 有他這位義兄,日后初夏議親,盛家也會看在他的面子上,給她尋一門好親事。 盛初雪一聽,急了,斷然道:不可!她這樣的野種,豈能做你的meimei! 沒跟盛初雪計較,是林愿脾氣好,不愿為難這樣的閨閣女子,她頻頻挑釁,再好的脾氣,都按捺不住了。 林愿眉心擰起,正要發(fā)作,盛老太太道:林公子要認初夏做meimei,是我們盛家的榮幸,林公子一腔赤誠,我們本不該辜負林公子的美意,但初夏來歷不明,如此輕率,日后東窗事發(fā),惹怒侯爺,卻是盛家擔責不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