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笑了,當(dāng)年分家產(chǎn),老頭兒我沒什么本事,房子車子都沒搶到,就留下這么一件寶貝。

    齊老頭皮笑rou不笑的說完,瞇起了眼睛，隨后瞥了一眼寶樂。小姑娘與他之間有著默契,一般老頭這么看她，就代表他要講大事,她不能聽的那種。

    于是乎寶樂拉起姜凝，編了個理由想溜：我出去給你們買點水果，李大當(dāng)家想吃些什么呀?

    李諳微微一愣，隨即將手中的紫檀木盒放回柜子上，徑自走到齊老頭對面坐下。她不答寶樂，似也不想讓她走，便問了齊老頭一句：齊八斗你可知這丫頭是什么身份?

    齊老頭摸摸胡子，表情徹底冷了下來：我不管她是誰，只知道她是我的員工，只要她不辭職就一直是，你們那套別用在她身上。

    寶樂聽著，有些驚訝，又有些感動。

    李諳聽著，輕聲笑笑，帶著一絲嘲諷道：她有自己的責(zé)任，逃不開的。憑你，又怎么護(hù)得住她?

    我不管，齊老頭哼了一聲，她什么身份?說的好像你們都離不開她，都想仰仗她?？蓜e忘了這孩子十五歲父母雙亡，輾轉(zhuǎn)多少個遠(yuǎn)親，都沒有人愿意幫她的時候，你們在哪兒?考上了大學(xué)，又沒錢交學(xué)費，申請不下助學(xué)貸款，無人資助差點輟學(xué)的時候你們在哪兒?奶奶去世，世上徹底沒有親人，一個人在異鄉(xiāng)哭的時候，你們在哪兒?

    小姑娘愣愣的張了張嘴，震驚的看向面前的老頭所以當(dāng)年幫她留在奶奶身邊，又暗中資助她上學(xué)的人竟然是齊老頭么?怪不得夫子廟的初見，他像是認(rèn)識她一般，將她帶到元寶齋，又給了她這樣一份工作。

    齊老頭嘆息道：你們當(dāng)她是上三族的后人，可對于我而言，她只是姜寶樂。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你們就當(dāng)給自己積點德，少折騰她。

    如果說剛才寶樂還只是有點感動，此刻便是淚眼汪汪。

    姜凝瞧見她似是要哭，伸手在她臉上捏了捏，又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

    齊老頭凌厲的目光掃過姜美人，那眼神分明在說說的就是你們，李諳是，難道你不是么?

    姜凝哼了哼，但也只是哼了哼，并沒有開口反駁。

    李家的人不挑食，齊老頭吩咐寶樂，隨便買點什么回來吧。

    小姑娘猶豫了一下，她屬實不知道李諳是來做什么的，只是到大概率是來找她的。從齊老頭的態(tài)度來看，這又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若她真的聽話出去了，又很不甘心。她知道老頭兒在保護(hù)她，可是事到如今，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無法從面前的一切中摘除出去，當(dāng)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姜寶樂，你不想知道沈家那位少爺，帶著他們家活了幾百年的那位先生，去了什么地方么?

    李諳在她猶豫的時候突然開口，一句話把她又踢了回來。

    寶樂還沒來得及開口，齊老頭瞧她臉色有異，想到了什么，難以置信道：你這小兔崽子，不會是喜歡上了沈家那個小子吧?

    當(dāng)然沒有!這回小姑娘沒有猶豫，搖著雙手否認(rèn)。雖然她沒告訴齊老頭自己和君之的事，可這老頭也太能猜了，可不能誤會大了。

    齊老頭聽她這么說，剛松了口氣，還沒松完呢，寶樂又試探性的坦白道

    不過，我和君之在一起了。

    老頭兒覺得心梗，治不好的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掄起拐杖，可是打嘛又舍不得，只能自己生悶氣。

    我當(dāng)初就不該答應(yīng)讓她和你們一起去雅安!

    姜凝聳聳肩。

    小姑娘看向?qū)γ婵磻蛞话愕睦钪O，斂起笑容，頗為嚴(yán)肅的出聲問道：李大當(dāng)家，你方才說你知道沈忘言與君之去了什么地方，姜凝說過他們?nèi)チ巳f古長陵。不過若是答案這般簡單，也不值得您大老遠(yuǎn)跑來一趟找我。所以就委屈您少吃一些水果，現(xiàn)在同我說吧，我不出去了。

    李諳放在膝蓋上的手，慢慢握緊成拳，而后她抬起頭，直視寶樂的眼睛。

    對于上古遺族你知道多少?

    寶樂撇了撇嘴：我知道上古遺族一開始有八個，不過隨著時代變遷，有一些湮滅于世。但為了保證八個的數(shù)量，會由上三族重新指派新的上古遺族，賦予他們天授之力。偶有需要八遺族同時在場而數(shù)量不夠時，上三族也可臨時行使上古遺族的能力。沈家是上古遺族，謝家也是，還有你們李家、杭州的梁家，以及不復(fù)存在的艾桑族人。

    小姑娘說完，回頭看了眼身后的齊老頭：你不會也是吧!

    齊老頭瞪著她，翻了個白眼。

    李諳笑了笑：你知道的不少，都是沈家的小少爺告訴你的?

    有一些是，寶樂道，我自己也摸索了一些。

    那么，他可有告訴你，所有的上古遺族都是靠血脈維系，唯有金陵的沈家是個例外。

    寶樂眨眨眼睛：例外?什么例外?

    李諳道：上古遺族靠血脈維系，大多都是上古以來古老的家族，故而家族龐大，血脈也眾多?？墒巧蚣視r代單傳，家主又因為天授的緣故活不過四十歲，如何保證上千年血脈不斷，傳承至今?你可曾想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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