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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樂收起笑容,換上一副正經(jīng)的表情:你先別說話,我且問你,你為何會在這兒? 她不說話,小姑娘了然:你跟蹤我。 姜凝別過臉:我是自己找來的,你騎著那只鳥,速度太快,我根本跟不上。 所以雖然你說相信姜蘭舟,其實根本不信,才會想來碼頭親眼驗證,寶樂搖搖頭,你還是覺得,我家太姨婆就是在和日本人做生意,是在故意包庇你想殺的那個人。 難道不是么? 我都聽到了,姜凝臉色煞白,沒有掩飾自己裝睡偷聽她與火球球?qū)υ挼氖聦?,甚至她此刻心里有些崩潰,故而情緒激動的高聲反問道,你敢說不是么? 寶樂被她嚇了一跳,想要捂住她的嘴已經(jīng)來不及。去而復(fù)返的碼頭巡邏隊,當(dāng)場將姜凝抓了個先行。 姜凝被抓的時候,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仿佛她就是故意的,想被抓是真,不想活了也是真。巡邏隊看不到寶樂的人,所以他們的人只將姜凝圍住,用槍指著她的腦袋,將她帶出了藏身的地方,這也在姜凝的意料中。在監(jiān)獄初見那一次,她仿佛就明白了,寶樂有別于常人,很多人都看不見她。 離開時,她給她的那一眼熟悉的讓人心里發(fā)慌。 小姑娘這才明白,她的太姨婆關(guān)著姜凝,不是想罰她,而是想阻止她去報仇。她性子太烈,又不怕死。是她錯了,她不該去招惹姜凝,不該讓姜凝知道太姨婆在和日本人談生意。 寶樂回過神,趕忙追著姜凝出去。 這女人意料之中的膽大包天,手里不過一把水果刀,還沒走出幾步,幾乎是在看到第一個日本人后,就打算來一段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那個被行刺的日本人似乎是貨輪的負(fù)責(zé)人,身手不錯,輕松制伏姜凝,在她肚子上踢了一腳。 水果刀掉在地上,姜凝吐出一口血,疼得幾乎要昏死過去。那萎縮的日本人摘了她的面紗,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但想來不是什么好詞。 姜美人都這樣了,還不忘朝他吐了口口水。 日本人火了,想給她一巴掌,但是手臂還沒落下呢,感覺穿過什么東西,觸感冰涼如蛇在爬行。他或許看不到,但姜凝愣愣的看向面前將她護(hù)在懷里的寶樂。 寶樂將地上的水果刀拿起來,當(dāng)時在場的大多數(shù)都像見了鬼一般。以他們的視角,仿佛是姜凝有什么超能力,即使她匍匐在地上動都沒動,卻能使水果刀憑空懸浮。 媽的,裝神弄鬼! 這次這個日本人說的是中文,所以姜凝和寶樂都聽懂了。他怕自己說日文,中國的鬼聽不懂還是咋的,一邊出聲給自己壯膽,一邊又后退數(shù)米遠(yuǎn),簡直可笑。但是可笑歸可笑,他掏了槍出來,對著姜凝的方向,撥開保險。寶樂能用這招嚇唬人,卻不能為姜凝擋子彈,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偏偏懷中不知好歹的女人還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嘭 槍聲響起,卻不是從身后傳來的,小姑娘驚訝的抬頭。 姜蘭舟身著一件白色的牡丹旗袍,披著銀狐毛做成的大氅,迎著月光,從遠(yuǎn)處優(yōu)雅的走來。方才的槍聲是她發(fā)出的,對著天空空發(fā)一槍,目的是震懾。只見她慢慢收回手臂,槍隱于大氅之下。 她身后跟著一位留著八字胡的男人,看著就不像中國人。男人快步走到他們中間,抬手在剛才拿槍對著姜凝的男人臉上抽了一巴掌,給人抽的那叫一個五指印分明。 姜蘭舟在這一切結(jié)束后,才慢悠悠的走到姜凝身邊,低頭睨了眼地上的姜凝,轉(zhuǎn)而又瞥了眼寶樂。 不知道為什么,小姑娘總覺得自家太姨婆在說等回去再收拾你們。 三澤會長,她現(xiàn)在是我姜家的人,你知道的,我素愛聽曲兒,姜蘭舟淡淡道,今日她本與我一道來,想給會長助助興,不曾想會長安排了別的節(jié)目,我就許她周圍逛逛。這不才到家里沒多久,規(guī)矩還沒教好,因此驚擾到了會長,還請恕罪。 三澤會長貌似和藹的笑笑:那都是誤會,誤會。 說完他回頭訓(xùn)斥了一頓被他打了一耳光的屬下,但并未有什么實際的處罰,就迅速以日語斥退了他。姜凝可是被他踢了肚子,還吐了血,甚至若不是姜蘭舟及時趕到,還不知道要發(fā)生什么。就這樣,日本人不過只是打了一巴掌,就想了事。寶樂不服,可她又明白,大局如此,沒辦法不服就去硬碰硬。 三澤叫退手下后,問姜蘭舟道:那大當(dāng)家,我們繼續(xù)驗貨? 不必了,太姨婆果然拒絕了,蘭舟自然相信三澤會長的為人,這貨就不用驗了,直接簽約吧。 三澤大喜:大當(dāng)家爽快。 寶樂的太姨婆是開車來的碼頭,賀明領(lǐng)她們到車上休息,就又折返回去找姜蘭舟了,貌似他們今晚與三澤有個什么合同要簽。小姑娘大致檢查了一下姜凝,好在沒傷到內(nèi)臟和骨頭,就拿毛巾浸了冰水,給她冷敷鎮(zhèn)痛。這在冬天來說,也算是一種折磨了,可誰叫事情是她自己惹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