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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心里一驚:日本人? 君之見她如此震驚,臉色也微微難看起來,一時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里。寶樂心里想的卻是正如方才李諳所說,按歷史線走,如今已經(jīng)是甲午戰(zhàn)爭之后,日本通過戰(zhàn)爭取得了資本積累,為之后的侵略做好了鋪墊。 但歷史就是歷史,她只是個身處夢中的人。一開始李諳就說過,她沒有辦法改變被所有人熟知的歷史。 不過寶樂當(dāng)時還是多了句嘴:小心日本人。 她不知道,這句多出來的話,君之聽進(jìn)去了。這是一件很難的事,當(dāng)所有的一切都開始剝離,當(dāng)存在被抹殺,想要記得這樣一句多出來的話,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這是名為修正的力量,對蚍蜉撼樹的改變,所給予的懲罰。 當(dāng)時君之向?qū)殬方榻B姜凝,其實(shí)不是為了引出日本人這句話,他的重點(diǎn)在于你入夢理應(yīng)與我們上古遺族有關(guān),但她不是卻能看見你,所以你不妨試探一下,或許她才是夢境的主人。 寶樂極想吐槽她現(xiàn)在雖然不是,但日后可以是,不過想了想,只是試探的話,也未嘗不可。 另一邊沈云芙見著她爹和沈月箏,自然又是一番好吵。還沒吵出個結(jié)果,之前定下的畫舫準(zhǔn)備好了,船家前來通知他們上船。沈大小姐當(dāng)即甩臉色,理都不理她爹,拉著李諳就先一步上了船。吵一半不吵完,沈思維也不服氣,自然是要是上船繼續(xù)說道說道他這倒霉閨女。 姜凝猶豫著看了眼秦淮河,我見猶憐著開口:沈老板,恕牡丹不能陪你們一道游河。 沈思維關(guān)心道:蘇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 姜凝手里拿了把團(tuán)扇,把玩了一會兒,不著痕跡的以扇掩面道:倒也沒有,只是牡丹暈船。 她這番話騙騙第一次見面的沈老板可以,寶樂一眼就把她看穿,畢竟這女人只有在想說謊的時候才裝柔弱,平日里最會吆五喝六。本以為是她做了鬼養(yǎng)成的脾性,現(xiàn)在看來生前就是這副德行。 小姑娘沖君之比了個眼神,后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不再管她,徑自上了船。 那廂沈老板還有些糾結(jié),一副文文弱弱樣子的沈月箏,很合時宜的開口:大伯,我也不去了,留下來招呼蘇小姐。 沈思維思忖片刻:行吧,月箏你幫我好好招呼蘇小姐,她可是貴客。 月箏省得。沈月箏沖沈思維抱了抱拳。 登船口的上面,臨河位置就有露天的石桌和石凳。 沈月箏那小子雖然沒上船,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留下姜凝和寶樂坐在凳子上,看著河邊的景色。眼瞧著那富麗堂皇的畫舫越游越遠(yuǎn),慢慢消失在秦淮河拐彎的盡頭。 寶樂回過神,試探著開口:姜凝? 對面的人像是沒聽到一般,也不理她。 做夢的人,只有在夢到與現(xiàn)實(shí)不合邏輯的現(xiàn)象出現(xiàn)時,才會覺得自己在做夢。 這大概率就表示,姜凝并不是夢境的主人。因?yàn)樗F(xiàn)在的名字是蘇牡丹,要是有人喊她姜凝,不可能毫無反應(yīng)。并未覺察出異樣,就是排除姜凝是夢境主人最好的佐證。 于是寶樂也放下心,笑著問道:蘇小姐,在看什么呢? 姜凝冷笑一聲,睨她一眼:在看大戶人家的小姐,平日都是怎樣的生活,你不覺得很有趣么? 寶樂語塞:哪里有趣? 姜美人意味深長道:哪里都很有趣。 說話間,沈月箏回來了,手里拎著很多東西。他可真把沈思維那句好好招呼蘇小姐聽了進(jìn)去,打包了吃的喝的來給她們一邊坐著看風(fēng)景,一邊慢慢享用,只是這準(zhǔn)備的東西倒是有趣。 附近只有咖啡店,沒有茶樓,也不知道這洋玩意兒,蘇小姐喝不喝得慣。 姜凝掃了眼桌上的紅茶,不動聲色的瞥了眼沈月箏,隨后優(yōu)雅的拿起奶壺,挑了個空置的茶杯倒了進(jìn)去,又將茶壺里的紅茶再緩慢倒入茶杯中,攪拌均勻后捧起。 沈月箏也不覺得意外,又拿出擺好精致茶點(diǎn)的托盤,整齊的放于桌上。他可真是個哆啦A夢,怎么什么都變得出來。 不過這些都是下午茶點(diǎn),現(xiàn)在還不到中午,怎么就吃起下午茶來了? 姜小姐不來一點(diǎn)么?沈月箏似乎是突然注意到寶樂的存在,誠懇的提問。 寶樂飛快的搖手拒絕:不了,我可喝不來這英式紅茶。有沒有豆?jié){油條,我還沒吃早飯呢! 沈月箏似乎知道她會這么說,又不知從哪個異次空間,端了一碗餛飩出來,擺在她的面前。這個溫吞的年輕人,靦腆的笑著:正宗老南京柴火小餛飩,姜小姐嘗嘗? 這個寶樂喜歡,吸溜了兩口。餛飩皮薄rou多,餛飩湯微辣鮮香,吃的她尤為滿足。 伺候完了兩位女士,沈月箏忙起自己的事來,只見他把背后一直背著的包取了下來。之前寶樂就想吐槽了,他們是來游河的,也不知道這沈月箏帶這么大個包做什么??傻人蜷_背包,才發(fā)現(xiàn),里面裝著一塊畫板,還有些收起來的木架子。只見沈月箏將畫板支好,差不多有個半人高,坐在石凳上的話,高度剛剛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