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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才問了他這樣一個問題。 我不要你現(xiàn)在回答這個問題,寶樂輕輕道,可你得答應我,一定好好想想好么? 謝淮嘆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意思,不忍心拒絕,于是退讓了一步:我答應你。他既然承諾,別人倒也罷了,只要她叫姜寶樂,他就會盡力去實現(xiàn)自己的諾言,故而小姑娘放下心來。 當時氣氛有些沉重,謝淮不想她胡思亂想,便換了個話題:明天早上專案組有個會,是各部門工作的一個匯總。如果我猜的沒錯,南京醫(yī)院的那個案子,老韓應該會讓你配合小高進行匯報。你也可以說一下自己的想法,不過如果你真的有想法,建議先說給我聽聽。 他這話立刻成功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小姑娘用手撐著下巴,若有所思道:倒真有一件事,以我對我父母的了解,他們應該是真的不知道畢方的事,所以才會一問三不知。那么以你對年年的了解,她是不是也不能像我一樣召喚火球球? 謝淮垂眸,未答反問道:以你對火球球的了解,如果他在,你覺得兇手能殺得了年年么? 他這話其實很有道理,當初她對火球球說了那番狠話,如此情況在面臨生死之際,火球球都能擅自跑出來救她于危難。她尚且從這個殺人魔手上逃脫數(shù)次,如果年年有畢方護主,當年又怎么可能死于非命? 之前我一直默認她和我一樣,可如果她不能召喚火球球,那么有一件事說不通。 謝淮困惑:什么事? 寶樂將牛奶杯放在陽臺扶手上,轉身面對著謝淮。就在他眨眼間,對面的姑娘全身亮起了光,她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短暫的接觸,謝淮甚至被她身上傳來的高溫燙到了。 謝博士大驚:你發(fā)燒了? 小姑娘誠實的搖搖頭:這就是我說的奇怪的地方,你們普通人可能不能理解,但是因為火球球的緣故,我的體溫比正常人要高一點。有時候你感覺我體溫很高在發(fā)燒,其實并沒有,這對我來說是一種很正常的現(xiàn)象。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在我沒有意識的時候,高溫可以免于外人靠近我。 所以呢? 所以啊,我八歲的時候,因為疑似發(fā)燒在醫(yī)院躺了那么久,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寶樂道,但她因為發(fā)燒也在醫(yī)院躺了那么久就不正常了呀,試問一個八歲的普通孩子,怎么可能持續(xù)高燒那么久?還燒的一直神志不清,連警方都無法問話。更重要的是,你那么了解她,她生了那樣一場大病,你覺得她長大后有留下后遺癥么? 謝淮皺眉:你的意思是,姜姨和姜叔他們 寶樂嘆了口氣:你那么聰明,不應該沒發(fā)現(xiàn)這些的,可她是你女朋友,他們是她的父母,所以你不想往這方面想。但如果拋開一切,事情無非兩種可能。第一,年年還記得發(fā)生了什么,但她爸媽不想讓她卷進是非,所以編了謊。第二,她和我一樣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出于對女兒的保護,不想警察來打擾她休息,所以他們編了謊。但無論哪種,可以肯定當年的事,二老一定知道什么并且說了謊,這案子沒想象中那么簡單。 謝淮張了張嘴,可她的邏輯毫無漏洞,他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也沒有辦法反駁。 小姑娘繼續(xù)道:另外就是《陰陽十二篇》的事,這個我也可以告訴你。之前電話里我就說了,這次回蘇州是有收獲的,因為我在老家找到了這本書,而這本書很有可能與兇手有關,只是目前它與案子還連不在一起。最重要的是這本書明明是沈家的禁書,卻不知道為何會出現(xiàn)在我家。我爸說是一個姓白的人送的,這倒不像是謊話。可我從未聽過我們家有位姓白的遠親,至少我們的世界里沒有。 謝淮輕輕嗯了一聲。 好了,寶樂伸了個懶腰,該說的都說完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就在小姑娘捧著牛奶杯準備進屋的時候,謝淮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寶樂疑惑的回頭,謝博士歪著頭,問了她一句:你和那個姓君的在一起了? 小姑娘老臉一紅,雖然謝淮也并不能看到,但她還是血氣上涌,氣呼呼道:你胡說什么呢! 我知道他是你們世界的人,謝淮道,我離開的時候,你們還沒發(fā)展到這個地步。這趟回蘇州,倒是加了不少催化劑,就算沒在一起,想必也快了吧。 寶樂翻了個白眼,但很快又憂心忡忡道:倒也沒有,他們沈家復雜的很,一兩句話說不清楚。更何況,沈忘言還沒來呢,總感覺沈家這位少爺又暗戳戳的謀劃了什么。如今我也懶得想這些,謝淮我和你一樣,現(xiàn)在只想抓到兇手。 可你說了半天,也沒否認你喜歡他,謝淮松了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看喜歡的人是種什么樣的眼神。 他的語氣里全然是你瞞不了我?guī)讉€字,謝博士學心理學的,對人內(nèi)心想法的拿捏分毫不差。只是他未料到,寶樂這樣的姑娘,從來不會隱瞞自己的想法。 小姑娘認真點了點頭,目光灼灼道:你說的對,我是喜歡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