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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打開折扇,嘖了一聲,沈三聽他喃喃了一句都說沈家兩種天授,要么rou身不死,要么靈魂不滅,若是同時出現(xiàn),必成姻緣。如今看來,怕也只是忽悠人的。說完,他將扇子當傘,舉在頭頂,不急不慢的走向一邊停著的車。 硬漢沈三表示,你們都講究,不就淋個雨么,多大點事兒! 君之的車開到了東郊一處私人俱樂部門口,瞧他和門衛(wèi)打了個招呼,門衛(wèi)就沒攔著她們。說來尷尬,沈杏兒發(fā)現(xiàn),這一路上,無論是準備開進來的車,還是正在里面開著的車,抑或停在車位上的車,無一不是上百萬的豪車。唯有她開著十幾萬的小紅,跟在君之的車后面,像個剛進大觀園的劉姥姥。 對此寶樂也有同感,她抓著姜凝的手,嚴肅道:原來沈家真的有在認真做生意啊! 姜凝在她腦門兒上彈了一下,趁小姑娘伸手捂腦袋,抽回了自己的纖纖玉手。 那邊沈杏兒已經(jīng)將車開進了停車場,君之從車里下來,沈三為他撐起了一把和他衣服一個顏色的傘。只見君之朝著她們的方向看了一眼,就不再管她們,和沈三一道往一個方向走去。 寶樂推著不急不慢的姜美人,匆匆趕了上去。 十一月末梢,本來就有點轉(zhuǎn)涼,加上突然下了雨,小姑娘很后悔下車的時候怎么不多穿一件外套。她正這么想著,突然手臂上傳來異物感。她側(cè)眼望去,姜凝的旗袍外面搭上了一件白色的絨毛披肩,看著就很暖和,小姑娘嗷嗚一聲撲了上去,恨不得把整個人都埋在她毛茸茸的披肩里。 姜美人本來只穿了寶樂給她做的牡丹花旗袍,旗袍料子不算厚,但她其實不怕冷。都做了一百多年的鬼了,比這更冷的環(huán)境她都待過。姜凝換衣服,通常是隨心所欲,那些燒給她的衣服,她心里想著,瞬間就能換上。之所以換了件披風出來,不過是看著小姑娘被凍的嘴唇一直在顫抖。 沈杏兒跟在她們身后,羨慕的想著,她們關(guān)系可真好。傳聞中姜爺?shù)钠饪杀染隣敳疃嗔耍喟氲纳蚣胰?,平日連搭話都不敢和她搭話。 三人跟著君之走到一個人工湖邊,從岸上伸出一截木質(zhì)的棧道,有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兒,支了個沙灘傘,正坐在棧道口釣魚。老頭兒身后跟著兩名黑衣的保鏢,一看就不是多好惹的人。更何況,下雨的天,這人還戴著個墨鏡,除了裝腔作勢,難道還能指望用它來遮陽? 沈三將老頭兒身邊凳子上的雨水擦干,隨后君之掀起長袍的衣角,十分優(yōu)雅的坐了上去。怪不得沈三隨身帶著漁具,這是真準備來釣魚了。 寶樂她們站的離他們不遠,兩人說話聲音都不大,但正好可以被她們聽見。 老頭兒笑道:君爺好福氣啊,保鏢都是漂亮的姑娘。 君之皮笑rou不笑的回了一句:齊老說笑了。 自打?qū)殬房吹竭@老頭兒,就覺得他眼熟,不過這人戴著墨鏡,又梳了個油背頭,她一時也不敢確認??傻人麄儊砹擞幸粫?,老頭突然摘了墨鏡,遞給手下。小姑娘倒吸了一口涼氣,要不是姜凝及時捂住了她的嘴,沒準就要尖叫一聲齊老頭出來了。 這哪里是她認識的那個,愛和老太太一起跳廣場舞的小市民齊老頭兒。這nongnong的大佬范兒,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人靠衣裝馬靠鞍么! 齊八斗將魚竿放在地上的撐架上:今兒個下雨,魚都比平常精,等改日天氣好,我再約君爺出來垂釣。不如現(xiàn)在,我們就來談?wù)勀欠值氖? 君之側(cè)眸:也可。 一路上齊八斗都在和君之談?wù)撟值氖?,這大概就是君之之前說的生意了。原是齊八斗機緣巧合下,得了一幅趙孟頫的真跡,要賣給君之。要知道趙孟頫的真跡,現(xiàn)在也是千萬起步的價格,這筆買賣看來不小。 眾人從湖邊走進一座公館,公館一樓有一間會議室,前后兩個門,分別把守了四個黑衣保鏢。 寶樂暗自腹誹,這派頭這場景,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要進行什么毒|品交易,哪里像是來賣字畫的。她轉(zhuǎn)頭正好看到姜凝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擔心道:怎么了? 姜凝笑容逐漸變態(tài)起來,瞄了眼君之,壓低聲音道:我懷疑我們被算計了。 小姑娘不解,姜美人也懶得向她解釋。 坐定后,齊八斗向其中一個保鏢吩咐道:去請羅教授把東西帶過來。 保鏢出去后沒多久,會議室的門就又被推開了,進來的是位穿著白色正裝,頭發(fā)也梳得一絲不茍的女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相貌不算出挑,但給人莫名的熟悉感。 這種熟悉感只有寶樂有,但她愣是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見過,并且只要深究,就會感覺頭痛欲裂。姜凝也發(fā)現(xiàn)了,向她使了個眼色,小姑娘捂著腦袋搖了搖頭。 女人帶來了一個寬約一米的長方形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齊老頭兒面前。 她抬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君之似笑非笑的在看她。女人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驚嚇,往后退了一步,齊老頭有些不悅,冷聲問她怎么了。女人十分謹慎的又看了君之兩眼,低頭的時候,眼珠一直在轉(zhuǎn),隨后不知暗暗做了什么決定,抬起頭強裝鎮(zhèn)定道:沒事,齊老,要我為您打開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