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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是實話,但想起今天一定要交出去的畫稿還沒頭緒,沈少爺在理智和沉淪中徘徊。 帶你換個環(huán)境,沒準就有新靈感了呢!反正這么久,你畫紙上不也是一片空白,小姑娘在心里腹誹著。 換個環(huán)境有新靈感不假,但在漫展會場會不會有,就很值得推敲了。 幾乎是半推半就,沈忘言無奈的站了起來,將畫板背起,順便從寶樂手上接過工具箱。 見沈忘言要走,人群突然互相推搡了起來,似乎是后排有人想要攔住他,但推擠到了前排的人,又由前排的人往后繼續(xù)推擠著。一來一回間,人群逐漸松散,眼瞧著有人要撞到寶樂,小姑娘背對著那頭沒有注意到。 雖說這下撞應該不會出事,但看她早上辛辛苦苦給自己弄了倆小時的發(fā)型就要毀于一旦,姜凝本能的伸手抓住那人衣服后領,隨手丟了出去。 對,丟了出去。 整個人群都隨著這個舉動安靜了下來。 寶樂是才發(fā)現有人飛了出去,并且疑似兇手是姜凝。回頭回的急了些,小姑娘一個沒站穩(wěn),向左側倒去。她本來離荷塘就比較近,不過之前有人攔在她身邊,倒也不至于掉下去。 誰知道攔在她身邊那人,竟然因為不想被她撞到,往旁邊讓了讓。 眼看著就要和水面親密接觸,變成落湯雞,按理來說正常人的反應,一定是害怕的尖叫。 但寶樂在那個極短的過程中,腦子飛速的運轉著。 她是要落水了,但是姜凝離她的距離不超過兩米,就算她沒反應過來,她記得君之也應該在附近,畢竟她在來學校前,先去了一趟沈家老宅把君之接到了。 姜凝和君之都在,她是不可能落水的。 小姑娘安詳的閉上了眼睛。 平靜的荷塘突然起了一陣風,有人自竹林間一躍而下,從遠方踏著荷塘的池水優(yōu)雅而來。其實他倒也不是會水上漂,那荷塘下埋了很多根燈柱,兩兩之間間隔不遠。所以看起來,就仿佛凌空渡水一般。 君之先接到了那個被姜凝扔出去的女孩兒,以同樣的軌跡丟了回去??蓱z的女生像個皮球,飛了兩次,最后感覺有人在她腰上發(fā)力,雖說阻止了她的落勢,但沒阻止她摔了一屁股蹲兒。 君之隨后摟著寶樂的腰,將她帶到岸上。 他與沈忘言擁有一張很像的臉,但一身黑色襯衣配外套,一襲長發(fā)散落在身后,與沈少爺站在一起,那簡直就是黑白雙生子啊! 人群里有人尖叫了一聲,然后喧鬧聲此起彼伏,像極了追星現場。 不要亂丟東西。君之側過臉,瞥了一眼姜凝冷哼。 寶樂扭頭看到之前的女生跌坐在地上,趕緊走了過去,順便拉著姜凝一起道歉。姜凝不以為然,但是小姑娘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中滿是威脅,雖然她沒說話,但是姜美人品出了沙發(fā)這個詞。無奈之下,她只好暫時壓下氣焰,低了低頭。 沈忘言瞧見了,不由佩服寶樂,這才幾天啊,就把最難搞的姜凝治的服服帖帖的。 沈少爺收回逡巡的目光,笑問:還走不走了? NJEnjoy在南京文化交流館舉行,十點鐘開門,因為規(guī)模很大,在開門之前就早早排起了長隊。 他們是先去了沈家老宅,又去了學校,本來就沒提前來排隊,還耽誤了不少時間。姜凝數了數,這密密麻麻的人群,排成長蛇陣,里三層外三層,這得等到什么時候才能進去?對排隊深惡痛絕的姜美人,一下子就對漫展失去了興趣。 她磨了磨紅指甲,不悅道:我算是瞧出來了,時代發(fā)展也未必是件好事,以前哪有這么多人。 對于他們三個站著堵門這件事,寶樂也很不能理解,她向他們招了招手。沈忘言這才發(fā)現,不知道啥時候,她一個人跑角落去了,那里有個小門,可是有人守著,不讓人進。寶樂拿出一張工作證一樣的東西,成功領著三人進入了會展中心。 看著排老長的隊,小姑娘得意洋洋道:我之前申請了攤位,咱是攤主,有內部員工通道! 沈少爺挑了挑眉。 寶樂平時除了看店,給人修些傳家寶,沒事的時候還會自己做些東西。這不,她把那些寶貝全帶到漫展上來了,堆了一桌子,手工繡團扇、手帕、雕刻木簪等等,反正都是些小姑娘喜歡的東西。 漫展的攤位很多,因此給每個攤位留下的空間就十分有限了,幾乎也就是只能坐下兩個人的大小。他們這個攤位在B號區(qū),周圍都是賣漢服的配件、首飾的,人流量比較高,有的攤子上還超載坐了三四個人。 寶樂把東西放好,拍了拍沈少爺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小沈呀,我先帶他們去逛逛,你不是還有作業(yè)要做嘛,桌子隨你用!就如果有人來問價,這扇子二十一把,手帕十塊一張,這邊的簪子十五,那邊的三十! 沈忘言臉一黑。 小姑娘毫無自覺,甚至瞧他不怎么上心,還重復了一遍:你記住了沒啊,這個扇子要二十,手帕 扇子二十,手帕十塊,左邊簪子十五,右邊三十。 沈少爺涵養(yǎng)極好的抬起頭,微微一笑。雖然身處人群,但他給人的感覺白的發(fā)光,是個翩翩如玉的公子哥兒了。寶樂心想果然拉他入伙是正確的,就沖這長相在這看店,今天不得賺的盆滿缽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