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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少爺回頭對她笑笑:我可以告訴你這些, 但 你確定你想聽? 她避開了沈忘言看向她的眼睛,和她之前無數(shù)次一樣, 她總在刻意回避這些不該她知道的東西,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什么是明哲保身。退一萬步說, 事情發(fā)展成這樣, 已經(jīng)不是她能控制得了走向的時候了。師父告誡過她,不要問、不要摸、不要好奇, 必然是有他的理由的。 可真的就這樣么? 無數(shù)次身陷囹圄,再無數(shù)次死里逃生。 她比誰都清楚, 自己早已在這一切的漩渦之中了。 而這道漩渦的中心, 與面前這些人, 與他們口中的天授絕對脫不了干系。 寶樂抬起頭,目光認真而堅定的看向沈忘言。她從沒想到自己會有一天,明知前路不可歸, 但踏上去的時候,她并不后悔。 她說:我想知道。 沈忘言嘴角勾起一個微笑,好像如今的局面,他早已預(yù)料到。 這世上,不會有人比姓沈的更會算計人心。 沈忘言道:艾桑族人是上古遺族的一支,古時資料記載,艾桑人通萬物,可識世間一切之音,這就是他們的第一天授。而這魂鈴是艾桑人的信物,上述的圖騰文字名為脊背書,出自第二天授。 寶樂瞧著他,一臉聽天書的樣子。 所以天授翻譯成現(xiàn)代漢語,就是指特異功能?不是我不信啊,可這特異功能就特異功能,還分一二做什么? 天授不完全是特異功能這么簡單,它是靠血緣關(guān)系維系的一種傳承之力。而第一第二天授簡單來說就是:第一天授是與生俱來的,而第二天授是后天求得的,沈忘言不愧是高材生,邏輯思維和分析講解能力一流,每個家族的天授都不同,我說的這些也不過是史料記載的,至于這魂鈴上的脊背書究竟寫的是什么意思,外族是絕不可能懂的。只能說是推測,艾桑人應(yīng)該是通過魂鈴擁有了一種特殊的能力。 雖然我們進入幻境是因為迷魂草,但這些干尸、僵尸具有攻擊性卻不是幻覺可以解釋的通的。 沈忘言指了指右邊。 寶樂醒了之后,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篝火這,他這一指她才發(fā)現(xiàn),右邊背光處堆起了一座小山堆。再仔細看看,我的個乖乖,全是沒腦袋的尸體,有化成白骨或者干尸的,也有像之前她看到的,腐rou與骨頭沒有完全分離的。從數(shù)量上看,這沒一兩百具,也有個百八十具了,現(xiàn)在這么堆疊在一起,簡直比亂葬崗還可怕。至于它們的腦袋,她是沒瞧見,但從之前君之處理尸體的方法來看,可能這玩意兒只有擰下腦袋來,才不會繼續(xù)動。 沈忘言道:這東西趨光喜熱,所以你們之前生了火堆,就把它們都叫醒了。 寶樂打了個哆嗦。 他繼續(xù)說道:尸體是不可能自己動的,這是一種趕尸術(shù),應(yīng)該是通過魂鈴為媒介驅(qū)使的。但艾桑人的天授不包括cao縱尸體這一項,他們從天道傳承下來的,僅僅是感知萬物。 所以? 沈忘言嘆了口氣:背離天道之人,利用了天道,他們曾經(jīng)是天之子,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算是了。如果說他們只是cao縱尸體也沒什么怕就怕,他們的能力并沒有這么簡單。 他沒有明說,但寶樂可以想到,如果他們不僅僅是cao縱尸體,就如他們感知萬物一樣,他們是cao縱萬物呢? 至少好消息是,艾桑人不能或是沒法兒cao縱我們,寶樂說道,不然他們也不至于要對我們用迷魂草。 沈忘言點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所以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之前過來找你們的時候,在后院看到一個塌方的大坑,從考古隊給的地質(zhì)分析圖來看,這是古渝鄉(xiāng)這邊最后一座有規(guī)模的墓葬了。今晚我們好好休息,明天天亮修整一下,我們再下去。 寶樂驚叫:什么?!我們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不應(yīng)該是找回去的路么,你怎么還想著下墓呢! 沈忘言冷笑:現(xiàn)在回去才是中了他們的計,既然他們想讓我們走,我就偏不走。我倒要看看,這小小的古渝鄉(xiāng)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百年前那次行動,又是因為什么大家都折在了這兒。 你簡直是個瘋子。 恭喜你,沈少爺回眸,現(xiàn)在知道還不算太晚。 寶樂認真思考,如果只靠自己能活著走出村子的概率有多大,越想越覺得無限趨近于零。畢竟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靶子,如果掉隊,對方不是更有可乘之機了么。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小姑娘難過的往身邊看了一圈兒,包括沈家家丁在內(nèi),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對沈少爺這么瘋狂的決定有異議,甚至都在準備著明天早上的下墓行動。 這妥妥是上了賊船的節(jié)奏啊。 寶樂非常不甘心,使壞般問了個報復(fù)性的問題。 既然感知萬物是艾桑人的天授,那么沈老板,你們沈家的天授又是什么呢?如你所說,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天授,而你們沈家,也是上古遺族吧。 她這個問題簡直問的太妙了,不僅讓沈少爺和君之來了個深情對望,就連坐在對面的姜凝都十分開心的吹起了口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