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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三在根據(jù)她的節(jié)奏抖腿。 突然沈忘言身上的對講機(jī)里傳來了電流的聲音。 沈三和姜凝同時看過去,沈忘言也略帶詫異的取出對講機(jī)。就在他剛出對講機(jī)的時候,小姑娘熟悉而甜美的聲音從對講機(jī)那頭傳來。 牛牛牛~每天早上起早早~吃草草~擠奶奶~ 姜凝沒忍住,原本緊繃的臉當(dāng)場笑噴了,完了捂著自己的額頭,為這十幾個小時cao碎的心感到多余。 沈忘言憋著笑,還能算淡定的按下通訊鍵。 寶樂? 對講機(jī)那頭沉默了一陣,然后傳來分貝巨大的一句話。 啊啊啊,沈忘言!我聽到你的聲音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是我,你受傷了么,君之呢? 君之沒事,我把他照顧的可好了,寶樂美滋滋的說完又接了一句,我也沒事。 沈忘言放了心:好,你聽我說,這個墓室的機(jī)關(guān)是定時的。我們推測應(yīng)該是每三個小時開啟一扇門,現(xiàn)在過去快十八個小時,理論上應(yīng)該是你們那邊的那扇門要開了,你讓君之檢查一下有沒有門。 寶樂放下對講機(jī),他們都想到了之前在甬道迷宮里摸到的那扇門,最壞也不過是原路返回,不過君之還是打算檢查一下他們現(xiàn)在待的這間墓室里有沒有門。 有門!寶樂興奮。 沈忘言伸手看了眼表:好,那再等十分鐘。 姜凝在他們說完話后,搶過沈忘言手上的對講機(jī):你個小沒良心的,都不會問問別人怎么樣? 哦對,寶樂的聲音從對講機(jī)里傳來,沈三怎么樣啦,還有沈七! 沈三看見姜美人臉上的微笑越來越殘忍,不由趕緊將對講機(jī)解救回來:小姜啊我們都沒事,不過沈七應(yīng)該還在檢查祭壇上的文物,沒和我們在一起。 哎呀我跟你們說,我剛剛從主墓室出來,祭壇那點兒東西根本塞牙縫兒都不夠,光那夜明珠就是百八十個你敢信!我還看到了很多名家墨寶,看起來像是贓物,等出去趕緊報警,這墓啊是個藏贓點也不一定。 姜凝和沈忘言都愣了一下,兩人互望一眼,沈少爺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 還有這是一座公主墓,主棺是漢公主憂的,合葬的是她的丈夫。 寶樂拿著對講機(jī),對著門,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而且,我知道了一件事。 隨著寶樂話音剛落,墓室石門緩緩打開,相隔了十八小時的五人終于再次相遇。 第21章 當(dāng)年恩、意難平 吾自西歸,已有數(shù)月,方知憂與夫病歿于蜀余年。少時離家,老而歸,未見有鄉(xiāng),唯故人耳。彼所贈之篦,握于手,乘風(fēng)而去,終見故人。 這是書桌上那卷離手最近的竹簡上最后一句,是在墓室里長眠的那位老婦人臨終所書。 下面僅是我個人不負(fù)責(zé)任的猜想,逝者已矣。 在姜凝和沈忘言進(jìn)入墓室后,寶樂反而只是站在門口,朝著墓室里那具白骨深深鞠了個躬,她很少有這么嚴(yán)肅的表情。 從前室的壁刻上可以看出墓主人的生平,從她少時結(jié)緣到成年后嫁與其夫,再到后來兒孫滿堂,算得上幸福圓滿的一生。 但其實事實的真相沒有這么簡單,公主憂少時并不受寵,一直到成年后才賜字憂,而賜字的原因是上位者希望她能和親匈奴。那時候的和親,基本就是終身流放了。漢武帝一直是有野心的皇帝,他先后數(shù)次派公主和親匈奴,究其目的不過一統(tǒng)西域四字。公主憂比誰都清楚這點,但她并沒有與命運反抗的能力。 直到,她站了出來。 寶樂指著白骨道:她們年幼相識,公主并不受寵,只有這一位貼身女官,她待她不止是下人,而更多是姐妹。兩人同寢同食,同學(xué)同游。她知她有心上人,知她不久將遠(yuǎn)嫁西域。兩人身形多有相似,對于一個不受寵的公主而言,她長什么樣,也并沒有人會去在乎。于是和親那天,她為報恩,代替了公主憂,坐上前往西域的車輿。 她們于同一日出嫁,故而在前室壁刻上,關(guān)于出嫁那天會有兩座車輿背向而行。愿憂此生順?biāo)?,夫妻和睦,兒孫滿堂,這便是她最好的祝福。 不過可能她也沒想到,很多很多年后,她熬過了許多人,最終能在年邁之際得以恩赦歸漢,寶樂嘆了口氣,天意弄人,她雖回來,但終究未能得見公主憂最后一面,公主憂與其夫早在數(shù)年前就因病去世了。她遍尋公主憂的后代,才知她一生喜樂,終如她所愿。生平唯留一憾,便是至死未能與她再見一面,未能重溫少時夏日夜晚兩人夜撲流螢、共待天明的回憶。 所以這座墓,其實是歸來的假公主,為紀(jì)念真正的公主憂建的。墓室里的壁刻也好,器具也好,并未明示這是一座公主墓,但規(guī)模制式總能看出一點公主墓的痕跡。還有一些很奇怪的地方,比如主墓室外的白玉門上,雕刻的圖騰是古時西域部族慣用的狼和鷹。這間墓室里的飾物,很多也是更偏西域風(fēng)格一些。歸漢數(shù)年,她改掉了很多習(xí)慣,但畢竟少時離家嫁入西域,難免還保留了一些改不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