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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樂一臉懵的點了點頭等等,她還沒吃飽呢!老太太說完這句話就不再看她了,仿佛剛才的慈愛都是假象。這家人怎么回事,都是川劇變臉的愛好者么? 沈忘言先起身離開,她左右恨不得再拿幾個包子揣懷里,只是不太敢,慫包的跟在他后頭也一并離開了清涼的屋子。前兩天剛下過雨,所以并不太熱,昨晚還凍得她不行。不過今天是個大晴天,太陽保留了夏日最后的毒辣。 寶樂抬起手,手的陰影遮在眼睛上。剛剛進屋的時候,還沒這么大的太陽呢,這剛坐了一會兒,便這么熱了。 胡管家跟著出來,問她道:小姐是開車來的么?我找個司機送你下山吧。 她剛打算拒絕,沈忘言不知為何還未離開,搶先替她作了答。 胡叔,姜小姐和我還有事要說。 寶樂驚訝的看向他。 太陽給過于蒼白的小少爺鍍上了一層金邊,他整個人都像在發(fā)光一般。 第4章 假盜墓、真考古、 寶樂跟在沈忘言身后,仿佛夢回昨晚。兩人都沒有說話,寶樂覺得應(yīng)該說些什么打破這樣的沉默,她也有很多話要說,或者要問,但是話到嘴邊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好在,沈忘言先起了個頭。 我有一樁生意,不知道姜小姐有沒有興趣? 寶樂兩眼發(fā)光,我有我有! 沈忘言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道:你別急著答應(yīng)或是拒絕,這樁生意比這血玉鐲只會豐厚,但同時也要兇險幾分。 兇險? 這次是出遠門,目的地在四川雅安南部一個小地方。而要修復(fù)的物件,在下面。沈忘言比了個地下的手勢。 寶樂嚇了一跳,得益于最近電視劇的熏陶,盜墓二字躍然于胸,她幾乎要脫口而出順便來聲尖叫伴奏。 沈忘言抬起手,輕輕將食指放于唇邊。 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姑娘格外緊張的看向他。 沈忘言道:雅安附近出土了大批文物,上面考古隊派了人去勘探,我們有許可,跟著他們?nèi)?,不是你心里想的。另外,我想你昨晚已?jīng)見過了我們這次行動的一員。 寶樂回想起昨晚,臉色一白。 昨晚果然不是做夢!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你也不用著急,沈忘言笑了笑,你的疑問,我都能解答。 小姑娘并沒有因為他的話而放下戒備,反而緩緩皺起眉。 她本來可以拒絕,她也應(yīng)該拒絕,寶樂的嗅覺已經(jīng)嗅到了一絲危險。如果是面兒上的文物修復(fù)工作,那應(yīng)該由考古隊聘請業(yè)界更專業(yè)的老師來做,而不是私底下找她這樣的新手接私活,所以背后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她要是貿(mào)然接了,極有可能要被迫共享這些秘密。 這無數(shù)先輩的經(jīng)驗告訴我們,知道的越少,活的越好。 沈忘言和他背后的沈家都很復(fù)雜,不光有錢,照他話來說可能還十分有權(quán),縱然他們提出的價碼也十分誘人。錢雖然多,但活卻未必好做。這家子人,缺的不是錢,而玩的很有可能是命。她雖缺錢,理智告訴她沒有這么多條命。 若是她這會兒就這么答應(yīng),那真有可能從此掉入一個未知的黑洞,萬劫不復(fù)。 不過若是她拒絕,哪怕只是半分猶豫,她也明白這家人是再也不會找她了。 那年夏末,姜寶樂不過二十多歲,大學剛畢業(yè),沒有什么社會經(jīng)驗。或許習慣了單調(diào)而平凡的人生,卻不甘于如此,誘使她走向深淵的,可能正是這件名為未知的東西,那是她骨子里的求知欲與冒險精神。 她答應(yīng)下來這樁生意,是理智思考過后的答案。 寶樂想了很久才問道:那天來元寶齋找我修復(fù)血玉鐲的,不是你吧。 沈忘言怔忡了一下。 你不是說我什么疑問你都能解答么,寶樂生氣,這你都答不了? 他低低笑了起來,寶樂還沒見過他這么笑,更多時候?qū)殬分挥X得他的笑很假,而那一刻沈忘言似乎真的被她逗樂了。笑的有些急了,他又咳嗽起來,周圍沒人,寶樂只好上前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 等好一點了,他靠著墻,望向她道:我本以為你會問昨晚遇到的女人是誰,就算不問,以你的謹慎,想必也會問這次行動相關(guān)的細節(jié),卻沒想到你的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 不是我不問,寶樂道,可是這些東西,不是你我現(xiàn)在站在走廊里就能講清楚的。沈先生,如果想談合作,至少應(yīng)該是一個更加正式的場合。 沈忘言抿了抿唇:你說得對。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他和我的確不是一個人。 寶樂放下心來,雖然他們身形和長相都十分相似,雖然胡管家說沈忘言沒有兄弟,而那個黑帽衫在她叫他沈忘言的時候也沒反駁,她甚至曾懷疑過他們是不是同一人的不同人格,但最后她還是猜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你等等,我找找他。沈忘言突然站直了身體,四處望了一遍,又走出長廊,往長廊和近處幾個屋子的頂上看去。找了一圈,似是找到了,朝她招招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