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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是。 紀舒笑嘻嘻地:當然是國棉二廠啊。 劉彩娟一拍大腿,哎喲,沒錯!國棉二廠! 紀舒忙說:現(xiàn)在物價漲價這么多,國家也給工人提高了工資。羅倩倩跟我講,已經(jīng)漲了20塊錢工資,說是以后還要漲。 劉彩娟點頭:現(xiàn)在鐵飯碗的工資跟物價比,確實是太低了。再不漲價,工人連鞋子都買不起了。現(xiàn)在什么都漲價,就是工資不漲價呀。 這是因為物價雙軌制,要搞計劃內(nèi)、計劃外價格一致,價格限制取消,所以肯定是要漲價的。不過媽你放心,我們賺的錢,肯定能跑贏通脹。 劉彩娟不理解通脹的意思,不過紀舒說的話,她都覺得有道理,便點頭贊同。 總而言之,這鐵飯碗雖然很鐵,但是拿到手的錢還是太少了。 不過隨著物價飛漲,鐵飯碗們的工資也逐漸漲了起來。 當然,比起其他工作掙的錢,還是不夠多,所以90年代開始,出現(xiàn)了下海潮,很多人都拋棄鐵飯碗,去自謀生路。 反正,現(xiàn)在工資漲了,大家偶爾請客吃飯什么的,還不是要下館子?我們離理工大雖然最近,但是離著二廠也不遠,況且,去二廠找人打廣告,還不簡單? 紀舒說完,就跑了出去。 劉彩娟盯著她的背影,忍不住縮著肩膀偷笑:這孩子,這半年,越來越精神了。 林翠蘭因為太喜歡紀甜了,一下班就從劉彩娟那里把紀甜接過來玩。 紀甜被林翠蘭打扮得像是個洋娃娃。 她的小揪揪辮子每天換著花樣扎,頭花不重樣。 上輩子,紀甜因為沒人帶著玩,講話晚,語言發(fā)育遲緩,而現(xiàn)在的紀甜,每天小嘴巴講個不停。 雖然她講的不全是連貫的句子,可是已經(jīng)學會了很多詞匯:好吃!好玩!漂亮! 就連談打廣告的事情,林翠蘭也把紀甜抱著一起去。 姜副主任逗了逗紀甜,笑著說:紀舒,你meimei太可愛了!我兒子今年十歲了,不如啊 林翠蘭忙一攔:你還真是姜是老的辣啊,老姜,你看我們甜甜長得這么漂亮,以后追求她的小伙子不是從這里排隊到了到了 林翠蘭一時間卡住,紀舒趕緊說:法國,法國。 沒錯,排隊到了法國!怎么可能提前預訂,新時代了,別整那些啊! 一番話,說得三個人都笑起來。 談了會兒正事,姜副主任說:這件事簡單,我去跟我們廠刊的人說一聲,不要錢,你作為我們廠以前的員工,主動投身個體經(jīng)營,也是響應現(xiàn)在國家的新風向嘛。這是好事,可以宣傳。 姜副主任雖然是副職,可是那人事部的主任年紀已經(jīng)很大,基本不管事,在辦公室里是一杯濃茶一張報紙坐一天的主兒。 因此,姜副主任在廠里的話語權(quán)還是很不錯的。 紀舒驚喜,沒想到,不花一分錢,就把這事情給辦了。 不過,我們廠畢竟是國營大廠,你是二廠出去的,也知道。所以廣告的形式就不能太跳脫了,還是要符合嚴肅活潑的精神。 姜副主任的叮囑又熄滅了紀舒心中創(chuàng)意的小火苗。 不過,有廣告,還是免費的,總比沒有好。 紀舒忙點頭:謝謝姜副主任!我們暫定五天后開業(yè),我回頭把菜單什么的材料給您帶一份過來,具體怎么寫,看廠刊的意思就好。 沒問題。紀舒你是知道進退的,很好。 姜副主任笑一笑,看出紀舒的幾分失望,便說:雖然不能讓你自由發(fā)揮,不過好歹也能帶些客人嘛。不過我建議你指望不要太高。 紀舒點頭。 林翠蘭也說:廠刊你也知道的,免費發(fā)的,真的看的人有多少?這廠刊很多人都是拿來擦桌子的,所以紀舒,你別太指望了呀。 這我知道!還是謝謝林師傅和姜副主任幫忙! 晚上回到家里,紀舒洗完澡,躺在床上。 搬到林師傅家里之后,紀暢小可愛睡客廳,紀甜和劉彩娟睡,給了紀舒一間單獨的房間。 紀舒沒有向劉彩娟透露過她多么想要一間自己的房間,劉彩娟卻這么做了,這份窩心,也就是親媽才有吧。 紀舒躺在柔軟卻堅韌的繃子床上,回想著今天一整天的見聞。 理工大畢竟是自己上班的地方,總不能和學生鬧太僵。她顧及著這一層,早上才把那股火給硬生生憋了回去。 現(xiàn)在夜幕降臨,燥郁的晚風輕撫著淡淡的金色窗簾,卻撩撥得那股火又起來了。 她變了。 上輩子的隱忍是那么毫不費力,仿佛懦弱寫入骨髓;這輩子的憤怒卻如此讓人興奮,真實得能聽見心臟的怒吼。 既然你們??唤o我打廣告,那我就自己弄一份報紙啰? 她握緊了拳頭。 作者有話說: 紀舒:不忍了。 明天也有大肥章,會晚上11:00再放出來哈,早睡的寶貝們就第二天看吧!愛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