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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熱鬧不看,純屬王.八蛋! 當街邊的百姓們聽見話頭,又瞅著周鶯鶯、江窈和肖纖纖正跟男裝打扮的齊笙唇槍舌劍、互不相讓時,恨不得呼朋喚友, 喊大家都一塊兒過來瞧熱鬧。 但不料他們連個人毛都沒喊著, 還沒過幾輪,以周鶯鶯為首的那邊就直接敗下陣來, 福清郡主以一敵三, 根本就毫無壓力。 都看什么看?周鶯鶯到底算是個王妃,即便臉被打得生疼, 怎么也得要一點,哪能容忍自己被跟猴似的圍觀,還不全散了,該干嘛干嘛去? 噫,自己沒本事,吵架吵不過, 拿百姓撒火干什么?真沒品。齊笙看周鶯鶯就好像那憤怒的小鳥,她搖頭嘆嘆氣, 重重打賞了給她報信的內(nèi)侍,準備回去等著薛域。 可惜齊笙在剛剛踏上墊腳時,一個沒站穩(wěn),身子猛地向前撲倒, 眼看頭就要磕到馬車上。 哦, 該死的! 當心!混跡在圍觀百姓里的周長渡見狀,直接就是個箭步?jīng)_出, 就要把齊笙給穩(wěn)穩(wěn)扶住。 可惜他實在點背, 伸出的大手連齊笙的衣裳邊都沒碰著, 周長渡就只覺有道來勢洶洶的力量把他給扒拉開,他腦子混沌之中,屁股上還被人給踹了一腳,跌到地上。 公子!周長渡的小廝趕快去扶人,您沒事吧? 周長渡擺擺手,邊掙扎著坐起來,邊調(diào)整了下視線往前看,但見薛域正把齊笙給抱在懷里,柔聲一喊:笙笙,夫君回來了。 啊,你怎么齊笙在地上站好,摸摸他水涔涔的額角,出了這么多汗? 太想你,太想見你了,就跑得快了一些。薛域笑嘻嘻地跟她坦白從寬,還怕,有人故意給你傳假消息,讓你擔心。 騎在馬上、親眼目睹這一切的藍綸:噫,嘖嘖嘖。 永平侯之前還纏著他要學,這不是挺會的嗎? 笙笙,我跟你講薛域抓著齊笙的皓腕,滿臉驚喜地嘟嘟囔囔,我驅(qū)鬼成了,我做到了,陛下沒事了,我還被封了太子太傅、賞了銀子,對對對了,我不當禮部尚書了,禮部尚書讓給藍綸那家伙了,我以后有好多好多時間能陪你了 臨近午時的日頭正熾熱發(fā)亮,薛域的身后背著大片大片純白模糊的光,像是把他這個人都清晰完整地映襯勾勒出來,托舉到齊笙面前,讓她能好好看一看,他那么昂揚興奮的一張臉,那么清澈干凈的存在。 薛域的眼睛又黑又亮,齊笙從里頭可以分明望見自己的影子,他說得越開心,她就越不自覺地想起來,上輩子看過的那則公益廣告: 大概是說一個小男孩得了獎狀,這份喜悅找不到一個人分享。 要是沒有她,薛域連家人都沒有,他但凡有什么零星成就,又能高高興興地講給誰呢? 沒有人、會在意的,沒有人、會愿意聆聽他的。 好,我知道了。齊笙的喉間忽然哽了一下,她抬頭撥了兩下薛域的亂發(fā),夫君,你真的很厲害,我很為你驕傲的。 笙笙你怎么了?我怎么覺得你有點,想哭? 我不是,我沒有。齊笙低下頭想剎住,跟他扣住手,卻不自覺瞄見了薛域腕上纏著重重的紗布,她直接嗬地就哭出來了,你這是怎么弄的?傻子,你這是怎么弄的? 你真真哭了?笙笙,好了好了。薛域慌得要命、用騰出來的一只手給齊笙擦擦眼淚,不哭,我這就是被熱油鍋燙了一下,不疼的,你別擔心,不哭嗷。 你不疼、我心疼。齊笙還是覺得不大解氣,使勁捶了好幾下薛域的胸口,邊捶邊罵,傻子,臭豬頭,死薛域,你什么時候能不讓我 要不然就為了公平起見,我不擔心你了,你也別擔心我了,行不行?傻子? 好,好好好。薛域覺得這話能接,趕快連聲答應了以后,才猛地又回過神來,這個笙笙你別嫌我腦子不好使,我還是不大明白,我不擔心你什么啊? 你!齊笙剛讓他給哄好,這回又被直接氣哭了,嗚嗚嗚地拍著薛域罵他道,薛域,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你不想要老婆了是不是? 我我我,我沒有啊,我自己的命都能不要,怎么可能不要老婆 你不許說啦!齊笙捂住薛域的嘴,氣到跺腳,嗚嗚嗚嗚,你聽聽說的什么話,你不許說啦! 笙笙,我 你不許說話,先聽我說!齊笙惡狠狠地吼了一聲后,見薛域果然老老實實不敢再動,她沒忍心碰他傷著的手腕,只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個遍,你先告訴我,這幾天你吃的好嗎?睡的安穩(wěn)嗎?是不是又瘦了?我看著像。 沒有,笙笙,我很好,吃的睡的什么都好,你呢?我看你才像瘦了的,是不是又挑嘴不好好吃飯了? 才沒有呢。她瘦是因為大大小小的賭坊成天來回跑,累的。 噫,突然想起來,薛域驅(qū)鬼成了,自己這回可不是贏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