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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當然至于了。起碼能把周長渡給氣個半死啊,薛域給齊笙往上攏了攏有些滑落的斗篷,將系帶也給她緊了緊,咱倆的事兒,我都幫你好好記著呢。 那什么薛域,其實我想跟你說齊笙努力著坐起來,抿嘴考慮了下,表情嚴肅凜然地道,就是關于我們的婚事 不聽不聽我不聽,王八念經(jīng)。 薛域最怕齊笙突然正經(jīng),尤其涉及到他們的這樁假婚約,唯恐她語出驚人、提醒他注意分寸,激動得趕緊趕緊放下帷幄、把周長渡哀怨扭曲的臉給擋住了,另一只手捂住齊笙的嘴,不準她再繼續(xù)說:笙笙,你剛說你渴了是不是?好。你等著,那我這就給你倒杯牛乳茶喝。 齊笙看似保持沉默,實則在心里已開始罵罵咧咧:這里不就他們兩個人嗎?咋的還不讓人說話了,搞什么? 神經(jīng)病! 齊笙本來其實想說的是如若能成,她就去試著努努力在全家人那里給薛域爭取個機會,把這門婚事變成真的,倒也不是不可以。 行吧,好好好,既然薛域不讓她說,她還就真不告訴他了呢。 反正爹娘哥哥們還都不怎么喜歡他,讓他自己費勁巴力地慢慢磨去吧,看什么時候能把銹鐵給磨成刀,她就在旁邊揣揣手等著瞧熱鬧。 嗤,臭傻子! 薛域仔細觀望著齊笙在剩下來的路程中,只是窩在旁邊睡覺,再也沒提他們的婚事一個字,心里還擱那暗暗慶幸著松了口氣。 噫,好了,只要她不說、不明面上拒絕,自己就還是有機會的。 笙笙,笙笙薛域把整張臉都逼近了懟在齊笙面前,近距離望著她熟睡時輕輕顫動的睫毛,在她耳朵邊重復喊道,到了,快起來,咱們到了,該下去了! 唔。齊笙晃了晃頭,揉著兩只眼睛,跟小奶狗似的打著哼哼,行,好,我知道了,這就起來。 小姐,小姐。薛域才想把齊笙給從馬車上抱下去,哼哼跟哈哈兩個丫鬟早就守在底下放好墊腳,伸出來四只手去扶她,您慢點兒,來。 絕不讓薛域能占到她們小姐的半點兒便宜。 行,薛域這回也記住了,等齊笙嫁過來后,一定讓這倆奴婢去茅房蹲著、倒恭桶。 讓她們再敢壞他好事! 福清郡主?在望見齊笙的人影時,周長渡就宛如當初的薛域,分明等候多時,還非得湊過來裝偶遇,果然好巧,在這兒也能遇到。 巧個棒槌!薛域挺身擋在齊笙面前,毫不留情地懟回去,街上成天來來往往的這么多人,每日都能遇見的多了去了,有什么可巧的? 周長渡的拳頭終于也硬起來了:你! 粗鄙!庸俗!像什么樣子! 世上竟會有如此恬不知恥之人! 永平侯。周長渡忍著想把薛域一口咬死的沖動,平心靜氣道,本官方才似乎并非是對你說的話。 哦,是嗎?薛域并沒覺得臉紅或羞臊,居然變本加厲、更為理直氣壯,本侯樂意,替未婚妻子回句話,也不妨吧? 去,人家就打聲招呼的事兒,你擱這陰陽怪氣什么?齊笙扭頭厲聲呵斥了薛域,轉而就對周長渡客氣回了個禮,周大人,本郡主還有事,先告辭了。 周長渡當然也只能低頭:好,郡主請。 她果然連跟自己說句話都嫌多余。 薛域跟在齊笙身側離開時,還不忘一步幾回頭地望望獨身停于原地、煢煢迎風而立的周長渡,還嘚嘚瑟瑟地伸手、就要往她肩膀上摟 當然他怕齊笙動怒、并沒真的敢,只不過是做一做姿態(tài),饞著周長渡看。 我真是服你了,你不是跟我說過年讓我跟你出來轉轉嗎?這不是離元日還有大半個月么?齊笙轉過身攤了攤手,指著整條跟平日里并沒兩樣的街道給薛域瞅,你自己看看,街上有什么?哪有什么?根本沒什么熱鬧可看! 有沒有熱鬧倒也不重要。薛域死乞白賴地跟靠過去跟齊笙咬咬耳朵,反正有你在,每日都如同過年。 齊笙被這句油膩情話嚇了個激靈,淡定地挑挑眉反問道,所以呢?你就管這玩意兒就叫度日如年? 哈,小笙笙,你果真有趣。 切。齊笙只假笑了一瞬間后就垮起小臉,拱拱鼻子,扭頭不再理他了,幼稚。 笙笙,你看。薛域又緊跟著她繼續(xù)沿著街走,指了指在路邊掛在架子上兜賣的蓮花燈,過幾天上元節(jié)時,我可以帶你去護城河邊放蓮花燈的,嘖,只可惜這時候寒氣太重,怕你會受涼,還是等乞巧節(jié)時,我再帶你去河上泛舟。 齊笙抱著手臂、毫無波動:你想得還挺遠也挺美的,上元節(jié)也就罷了,誰要跟你過乞巧節(jié)? 齊笙自顧自走在最前頭,驀地便聽見在后面有個滄桑低沉的聲音,沖著薛域就飽含期待地喊道:公子,這位公子,你看你娘子生得如此好看,要不要給她買幾支絨花戴戴?必定極襯尊夫人的美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