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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唐甜甜有些不相信的模樣,問道:為何李良娣提了此話,這 小兒哪里可是妨礙了李良娣?裝著不解,唐甜甜似乎萬分為難啊。 昭訓和皇長孫哪會礙著李良娣,是那位李菩薩想拍了太子妃的馬屁唄。丁妙兒說得下里巴人的模樣。 可在唐甜甜看來,就丁妙兒的麗質容貌,再是裝著,也不會讓人覺得粗鄙啊。 有些深入骨子里的東西,怎么裝著也不像。 往日再裝像,這回,是漏了真面相。奉儀丁妙兒一說,瞧著唐甜甜完全不信的模樣,急急道:真是,我說著說著,就是偏了題。倒是沒說著正緊事。 李良娣為什么拍了太子妃的馬屁,還不是太子妃有喜了,殿下將要有嫡子。 嫡子二字砸出來時,唐甜甜的腦海,如同遭受了雷擊。 怎么怎么會呢?唐甜甜完全不相信啊。 前一世,太子妃不是沒懷孕嗎? 還是說,原身唐甜重生了,她唐甜甜穿越了,一切的歷史改變了? 怎么辦?太子有嫡子,小兒可怎么好?唐甜甜有些難受的模樣,一個當娘的擔心,完全掩不住。 這時候,真不是演戲,唐甜甜是一心一意的擔心著。 如果太子妃真有嫡子?那她的小兒六斤,可怎么辦? 對于奉儀丁妙兒的話,唐甜甜是基本相信的。 因為,太子妃有喜,這么大的事情,哪可能是作假呢? 昭訓,您可別急慌了神。事兒出來了,總會有法子的。奉儀丁妙兒還是勸解,溫柔的說道:再說,我也是提前給您透個信兒。太子妃有喜的事情,整個東宮可都是瞞著呢。 不是老話說,船到轎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嗎? 說起來,丁妙兒曾經(jīng)對唐昭訓,那是羨慕嫉妒恨啊。只不過,沒像張珍瑜表現(xiàn)的明顯罷了。 現(xiàn)在看來,有命生,沒命養(yǎng),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便宜了太子妃的唐昭訓,丁妙兒反而是站了旁觀者的份上,可憐一回呢。 可憐歸可憐,丁妙兒沒忘記,她和堂姑母的謀劃。 昭訓,妾來提醒您,也就是想著,皇孫長怎么說,都是殿下的第一個孩子。想來,康妃娘娘對皇長孫必然也是看重的。要不然,哪會派了嬤嬤專門照顧皇長孫? 在丁妙兒嘴里,杜康妃派遣的嬤嬤,自然就是唐甜甜攏絡的周嬤嬤。 有丁妙兒的一提醒,唐甜甜確實心中有些底兒了。 還得謝過丁meimei傳個信兒。要不然,我這身子骨弱,一直躺了屋里調養(yǎng);倒是萬事不知,成瞎子聾子。唐甜甜對丁妙兒似乎非常感激。 可實際上,唐甜甜心里頭更清楚,丁妙兒來傳信兒,怕不是什么真好人,辦什么真好事? 唐甜甜猜測一二,點了硝煙,隔岸觀火,才是真原由吧? 不過,不管如何? 唐甜甜還得真謝謝了丁妙兒的耳報神。 知道了某些真相,唐甜甜也是猜測到了,小兒六斤滿月宴小辦的真正原因??磥?,太子八成是妥協(xié),太子妃嘛,定是想壓下小兒六斤的皇長孫名頭吧? 想著孩子,想著孩子還掙扎在太子妃的手掌心里,唐甜甜肝疼。 怎么辦? 坐以待斃,不是唐甜甜的風格。 那么,反擊呢? 唐甜甜想明白后,是醒悟過來。她恨,自個兒手中能使的力量太小。 臨頭培養(yǎng)勢力,哪來得及? 一蹴而至,完全白日夢。更何況,遠水解救不了近火。 許久許久,唐甜甜做出決定,她想,她得利用一下太子周昱的憐憫。 雖然,那效果有多好?唐甜甜的心底,也不確定。 七月下旬,天更熱。 這日,夕食前。 太子周昱難得忙完后,準備去昭訓唐氏的屋里坐坐。 等他到了目的地后,示意宮婢太監(jiān)們不必傳話。接著,太子周昱是一個人提步,靜靜進了唐氏的寢屋。 屋門沒關,過了屏風隔開的外間屋,太子周昱發(fā)現(xiàn),他的昭訓唐氏的內屋外屋,都是擱著做好的,沒做好的小衣裳。 小衣裳的針角細密,樣式瞧兩眼,就能看出來,這是給剛出生的小嬰兒專門縫制的。 側了眼,沒讓人傳話的太子周昱,正巧著視線就撞上了,坐窗邊兒細細縫著小布兜的唐甜甜。 唐甜甜梳著小鬢髻,一習簡單的素色衣裳。 整個人瘦了少許,看著嬌俏,少許成熟的嫵媚,是散發(fā)著溫馨的氣質。 暖暖的,像是初晨的陽光,明媚了整個天空。 絲的一聲疼,是唐甜甜手中做著女紅的針,突然扎中了食指。她吸了一下氣,見著血珠兒落了手中的小布兜上,忙是含了食指到嘴里,想用土法子止血。 淚,在此時,從唐甜甜的眼角,無聲流出。 沒有哭聲的哭泣,更是讓人心疼了。 這一刻,唯一的旁觀者太子周昱,突然心中悸動了一下。 像是晴天的霹靂,像是春日的驚雷,太子周昱的情緒是拔動了起來。 他張嘴,想開口,最終,沒說了話。 唐甜甜哭了良久,在淚花于眼中朦朧時,又是雙手一邊執(zhí)針,一邊拿起了小布兜,繼續(xù)的逢制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