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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毫無睡意,孤許你一回。太子周昱望著唐甜甜的容貌,看著她說話時的憧憬之色,并沒有拒絕。 咦,真的嗎?唐甜甜見太子周昱這么好說話,真真歡喜,道:妾這去拿書籍。 說罷,唐甜甜起身,要去拿了些淺濕的開蒙之類的《百家姓》《千字文》。 不必了,坐下吧。一些文章,孤還是記得。周昱一伸手,拽住了唐甜甜的右手。 二人肌膚相親,唐甜甜清楚的感覺到了。她手腕上太子周昱的手掌,并不是她以為的光滑;相反,這位殿下的手掌是粗糙的,在掌心里更是有硬結(jié)的大繭。 坐,孤與你,還有你腹中的孩兒,難得有片刻安寧,無人打擾。太子周昱有些感概的說話,等唐甜甜安靜的坐下后。他松開拉住了唐甜甜手腕的左手,拉著,雙手枕于頭下。 這位太子神色平緩,嘴里卻是瑯瑯書聲,于唐甜甜耳邊響起,道:開宗明義章第一篇:仲尼居,曾子侍。子曰: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順天下,民用和睦,上下無怨。汝知之乎? 曾子避席曰:參不敏,何足以知之? 子曰: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復(fù)坐,吾語汝。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 唐甜甜聽著耳邊的文章聲盈耳,眼神卻是注意到了,這位殿下背誦著文章時,呼吸越是平和寧靜,似乎是在體會了嘴里的字字珠璣。 等著最后,背誦過:生事愛敬,死事哀戚,生民之本盡矣,死生之義備矣,孝子之事親終矣。 太子周昱是停頓了一下。他抬頭,望著唐甜甜,問道:《孝經(jīng)》是百善之先也,孤給腹中小兒讀文章,盼他出生后,懂孤一翻心意。 小樹苗,可能因?yàn)橄忍旆N子不同,有能長成參天大樹的,有能結(jié)出碩果累累的。 不過,在唐甜甜眼中,后天的培養(yǎng),也是非常重要的。先天之美,后天之養(yǎng),各得天時與地利。究其人和,不是一言而語。 殿下,您能常常教導(dǎo)小兒,他必會懂的。今人古人,每一個時代,總有它的生存法則。唐甜甜在這個古代生存的夠久了。對于這種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的社會,她不愿意想當(dāng)然。 腹中小兒,是唐甜甜的孩子。至少,懷胎十月辛苦的人是她,這個便宜母親唐甜甜是當(dāng)出了滋味。感受著腹中小兒的成長,喜樂之間,唐甜甜真心實(shí)意的想當(dāng)好了這個孩兒他娘。所以,唐甜甜不想把腹中小兒,當(dāng)了試驗(yàn)品。 用什么前一世的方法,去想當(dāng)然的教導(dǎo)孩子? 活在當(dāng)下的時代,沒親生感受過朝廷之上男人們的斗爭,唐甜甜害怕啊。在她看來,孩子不是樁稼,這一年欠收了,來年再補(bǔ)種回就是。 一個孩子的茁壯成長,是一個成型的育孕過程。最初錯了,在這個十五歲就是成年人的時代,一輩子可能就真被毀了。 領(lǐng)先半步,是先知;領(lǐng)先一步,是瘋子。 唐甜甜完全不想把她腹中的小兒,在將來用所謂的前一世教育法子養(yǎng)成。因?yàn)椋菢拥脑?,最容易出來的結(jié)果,是給嫁接成了什么四不像。 異類,在哪個時代,總是被排斥的。 哈哈哈太子周昱突然大笑起來,在唐甜甜思慮時,他笑得宏亮揮豪。甚至于,這位殿下笑到興致處,還是半坐起身,捶胸頓足,整個人都是散發(fā)出了兩分狂燥的味道。 太子這么沒形象? 唐甜甜瞧著時,想問,禮儀官知道了,太子殿下,你這么叼,你母妃知道嗎? 殿下,殿下。寢屋外,傳來張德的擔(dān)心聲音,小聲喚道。 什么事?太子周昱停住笑聲,平靜的問道。 屋外,張德聽得他家太子的瘋燥笑聲,還以為屋里出了什么大事? 眼下看來,貌似猜測錯了? 奴才錯聽殿下的招喚之意,奴才有罪。屋外,周昱的貼身太監(jiān),那是嚇得跪了地上請罪。 沒孤的招喚,不必打擾。太子周昱給句話,算是結(jié)果。 太子的貼身太監(jiān)張德,是恭敬應(yīng)諾。隨即張德起身,這才是松一口氣的抬起袖子,仔細(xì)的擦干了額頭的虛汗。心中感嘆,好險殿下心情還不錯,要不然,后果不甚設(shè)想? 在張德這等近侍眼中,自然是瞧著主子的心情,跟著變云化雨啊。 屋內(nèi),可能剛才張德的打斷,讓太子周昱是找回了他的謹(jǐn)慎,也收起了過于狂放的奔騰情緒。他理理衣襟處,接著,又是躺到了榻上,雙手枕頭。 是不是,孤見每一個人,都得帶一張面具?周昱瞧著唐甜甜,用淡淡的聲音問道:這樣的話,你說,孤會不會累? 見著周昱似乎突然疲憊的樣子,唐甜甜不曉得為何,想起曾經(jīng)在哪本小言文里看到的。 說是一位帝王寵愛著他的妃子,人人都道是jian妃,可帝王樂意給于無數(shù)的盛寵。 為什么? 帝王好像揭秘過,說天下人眼中,他是皇帝,是掌握眾生的天子。只有他的寵妃眼中,他是一個普通婦人眼中的夫君。 夫君嗎? 妾逾越了。 唐甜甜笑得真誠,心中給她自己打氣道:反正她懷孕了,有免死金牌,試試,無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