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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教廷的人都這樣? “我記得你和宿源是隊友,怎么不去探望他?”工作人員好奇問。 白瑾池頓了頓。 然后,他道:“希聲他們兩個先去就夠了?!?/br> 白瑾池望向醫(yī)療部的高樓,回想起在濃霧里的記憶。 黃毛男生的隊友答應了幫忙留意宿源的蹤跡,與白瑾池分別前,他猶猶豫豫,歉疚道:“昨晚我說了你,抱歉?!?/br> 白瑾池不記得是什么時候的事,黃毛男生的隊友大概是在背后說的,白瑾池正想說沒關系,卻聽見對方繼續(xù)道:“因為這件事,宿源過來警告了我們。” “什么?”白瑾池怔住,腦海忽然浮現(xiàn)昨晚看到的,宿源披著他的外套,手捧取暖器在兩名新生面前說著什么。 當時白瑾池沒有在意,如今想來,應當就是對方說的事情。 之后,白瑾池頻頻遭遇幻象,花草樹木都能被他認成宿源,一種陌生的沉悶情緒席卷了他,白瑾池索性使用抵抗幻覺的神術,一直維持著,不敢停止。 白瑾池沒想到,宿源會不惜自己受傷,去救別人。 嬌生慣養(yǎng)的貴族小少爺那么脆弱,之前被蛇咬了一口,都疼得眼睛紅了。 工作人員喚了聲:“白瑾池?” 白瑾池恍然回神,近乎是有點慌亂地打消思緒。 許希聲拜托他照料宿源,他卻與許希聲喜歡的對象有了超出正常范圍的接觸。 即使是宿源主動的,他也有不對。 今后,要遠離宿源。 * 袁倚彤走進醫(yī)療部的大門,就被醫(yī)護人員攔住,要她去處理考核里帶出來的傷勢。 許希聲勸她先治傷,獨自一人來到住院樓二層,找到203病房。 病房的門沒有關上,閃開著一道縫隙,許希聲關心則亂,忘記了敲門,直接開門進去,看見元墨坐在宿源的病床邊,彎腰低頭對著宿源的臉,一手捧著宿源的頭,姿勢像是親吻。 幻境里的內(nèi)容忽然閃過腦海,許希聲的瞳孔微微縮了縮,大步上前拽開元墨。 結果,他發(fā)現(xiàn)元墨的另一只手拿著蘸了藥水的棉簽,正貼在宿源唇上,顯然是在上藥。 使用犧牲之槍時,宿源為了忍受痛苦,將嘴唇咬的傷痕累累,如今結了痂,看著依然觸目驚心。 元墨淡漠道:“松手?!?/br> 許希聲松開拽著元墨的手,不自然道:“上藥沒必要離這么近吧?!?/br> 許希聲不好意思仔細觀察,所以沒有發(fā)現(xiàn),宿源的唇上涂滿藥水,沒受傷的位置也是。 他到來前,元墨正描摹著宿源唇瓣的形狀,刻意放緩了涂藥的速度。 原本發(fā)白的唇,因此多了些艷色。 一開始,元墨趕來醫(yī)療部見到宿源時,宿源身上的血污尚未清理干凈,血rou模糊的右手已經(jīng)包扎好,嘴唇的傷口還微微滲著血,元墨專注欣賞著,點點猩紅從黑眸滲出,他不知不覺屏住了呼吸。 那樣的小少爺驚人的好看。 溫室養(yǎng)出來的花朵,被突如其來的狂風摧折,靜靜躺在白色的病床上,脆弱盡顯,無意識的情況下還會因為疼痛而蹙眉躲閃,完全看不出這些傷是宿源自己主觀帶來的。 元墨道:“看來你沒記住我的忠告。” “遠離宿源的忠告?”許希聲問,“你怎么不遠離?” 脖頸項圈靜靜亮著紅光,元墨冷淡講述自己低人一等的身份:“我是奴隸?!?/br> 許希聲并未被說服,他隱隱覺得,元墨的言行與話語不一致。 元墨不像嫌惡宿源的樣子。 這時,病床上傳出動靜,宿源緩緩睜開眼睛。 許希聲焦急上前,“醒了?” 元墨轉過身,重新面對病床上的宿源,詢問道:“您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宿源的意識尚未徹底回籠,呆呆盯著頭頂?shù)募儼滋旎ò?,聞到略微刺鼻的藥水氣味,他感覺嘴唇刺刺麻麻的,泛著苦味,下意識伸出舌頭想舔,元墨伸手捂住他的嘴,“您的嘴唇涂了藥,不能吃下去?!?/br> 宿源瞥了一眼元墨,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元墨收回手,看了眼掌心沾的藥水,“藥水都蹭到了我手上,您可能要重新上藥。” “不用了。”宿源發(fā)出聲音,干啞到自己都嚇了一跳。 宿源想自己上藥,然而手臂軟綿綿的,他在病床上躺的時間久,感覺身體不太舒服,想坐起來,卻使不上力氣,元墨動手扶起他,將枕頭墊在他背后。雖然這樣說不合適,但由于奴隸販子的培養(yǎng),元墨在正常狀態(tài)下真是再優(yōu)秀不過的仆人。 “嘴唇上就一點小傷口,一兩次不上藥沒關系?!鼻逍褷顟B(tài)下,還不用走劇情,宿源是拒絕元墨為他上藥的,何況許希聲在旁邊看著。 “是?!痹珣?。 “我的頭還有右手難受,尤其右手,很癢?!彼拊磦阮^看向纏滿繃帶的右手,回想用手接住毒液時的劇痛,以及手掌被腐蝕的慘狀,他心里還有些怕,一時的情緒上頭真能讓人做出超出膽量的事情,不過想到假如袁倚彤的臉被毒液澆到,治療過程肯定比他痛苦十倍百倍,宿源也不后悔就是了。 元墨道:“癢是正常的,證明傷在痊愈?!?/br> 宿源干咳幾聲,他剛說幾句話,喉嚨便火辣辣的生疼,元墨將水杯舉到宿源面前,杯沿堪堪碰到他結痂的唇。宿源有些猶豫,多看了許希聲幾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