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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燁環(huán)視四周,目光所至之處,皆為沉默。 景燁道:我懂了,我明白了。 他拔劍,將方才踢到在面前的案牘一劍劈成兩半,恨恨道:我的人我都保護不了。既然如此,我看我干脆將仙官衛(wèi)和天機所的令牌,交予姑母。自己和宋林私奔去得了。 在場的星君們一聽,這可不得了。當初昶雅仙尊之所以把總管這兩處的令牌交予你,就是希望你和華綽帝姬二權(quán)分立,相互制衡。你現(xiàn)在將手中的權(quán)勢拋下和人私奔,等昶雅仙尊回來,這仙尊邸全成你姑母的了,到時候我們該怎么向昶雅仙尊交代。 殿下不可! 殿下,這不可啊。 一時之間,天機所的哀嘆聲此起彼伏。 有何不可?景燁冷聲道,長劍之至聞涯星君:聞涯星君,當初我伯父將天機所托付于你,是希望你能攜整個天機所協(xié)助我。可現(xiàn)在,你卻為一己之私為難我,整個天機所的星官也全都附和于你。既然如此,這天機所和仙官衛(wèi)的權(quán)勢,我不要也罷。 他長劍一擲,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頓時天機所上方回蕩著哭天搶地的響聲。 聞涯星君冷汗涔涔,聽著耳邊同僚諄諄的勸導(dǎo)聲,只覺麻煩上身。 他心里清楚,景燁極有可能不是真不想要天機所和仙官衛(wèi)的權(quán)勢,而是在裝模作樣逼他就范。但他卻不敢違抗。 畢竟景燁最近對宋林的癡迷rou眼可見,若景燁真一時意氣,和宋林私奔逃走,這頂害殿下心灰意冷舍棄天機所、仙官衛(wèi)權(quán)勢的大鍋可就要扣到他頭上了。 別看大家現(xiàn)在都盼著宋林走,到那時,萬夫所指的可就只有他了。 他只能硬著頭皮上前,費盡口舌,承認這次事,是自己的錯,才哄得景燁冷靜下來。 那你們說,仙官衛(wèi)是誰的?仙官衛(wèi)里仙官的去留,該由誰決定。 仙官衛(wèi)是殿下的,仙官衛(wèi)里仙官的去留,自然由殿下決定。 以后再發(fā)生這種事,你們是幫我,還是幫我姑母? 我們自然是聽從殿下號令。 那這次的事?景燁的目光落到聞涯星君身上。 聞涯星君默默無語,半晌只得發(fā)誓以后再也不干這事。和頤仙官那邊,他也會派人去說。讓他們不要鬧到華綽帝姬面前。 仙官衛(wèi)是景燁殿下的,就算鬧,也只該在殿下面前折騰。仙官衛(wèi)里仙官的去留,由殿下決定就行。 此行雖算大捷,但聞涯星官未必服氣。長此以往,怕是不行。事后,景燁對宗越道。 宗越淺淺一笑,撫摸插`在窗前花瓶里的蓮花花葉道: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人與人之間的印象也是如此。殿下如今胡攪蠻纏一頓,他們對殿下的期望已經(jīng)放到最低。日后,只要殿下賢明果決,堯鼓舜木,他們自會尊崇殿下。 她回過身,溫溫柔柔道:這也是殿下的戰(zhàn)略不是嗎?殿下日常表現(xiàn)得如此荒唐,不就是為了三年不飛,一飛沖天,三年不鳴,一鳴驚人嗎? 景燁聞言,驚為天人。他從未想過,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會是宗越。 看著宗越在那撫花的溫柔模樣,他心中一時涌出無限柔情。 對了。景燁問道,說來我還從未問過,你是何等境界,擅長的是何種武器? 或許他可以去伯父的珍藏里,為宗越挑一把合適的武器。 宗越勾起唇角,眉眼彎彎,回過身淺淺笑道:說起來,我似乎也還未曾問過殿下,殿下是何等境界,用的什么武器? 景燁無奈地笑了下:你這人,還真是不愿吃虧。他不過隨口問句,她卻當即反唇相譏,一副勢在必得他不答她也不語的模樣。 景燁兀自沉默了會,發(fā)現(xiàn)宗越真沒有回答的意思。 他心里有點難堪,又有點生氣,只能率先開口打破沉默,硬邦邦道:我生來就是金仙,加上這三百年來的修煉,如今估摸有四重鏡左右實力。至于我擅長使的武器,是伯父送我的龍微扇。 他將目光投向宗越,估摸著自己都依言回答了,宗越也該回答他的問題了。沒想到宗越只是隨意笑笑,貌似無意地問道:那殿下所說的四重境,是僅憑自身呢,還是加上您那一身的法寶仙器呢? 景燁呼吸一滯,隨后冷冷道:若只是不想答,你沒必要如此羞辱我。 這天底下從未有納入法寶估摸境界之人。 他起身,甩袖而去。 羞辱嗎?可他堂堂仙尊之侄,生來就有金仙境界,又修煉幾百余年,如今卻只有四重境,連她都不如。她就算羞辱他又如何? 凝著景燁離去的背影,宗越目光沉沉。 娘娘,我覺得殿下剛才不像是逼問您的意思,反而像在向您示好。猶豫半晌,原本站在一旁的桃枝才開口說道。 說完,她不待宗越回答,行了一禮后,就匆匆追景燁而去。 示好嗎? 宗越以手支頤,笑了笑。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來,但她不需要。 * 華綽帝姬近日很焦慮,弘毅仙君只能坐在她一旁,看她走來走去,陪她焦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