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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人蠱陸昊天的肩膀上,長生無所謂地吩咐道。 離道侶大典只有二日。 碧喬百無聊賴地坐在鹿鳴峰的牢獄里,時間長了,她發(fā)現(xiàn)就算是牢獄,空氣中的靈氣也比他們小千世界濃郁得多,干脆坐下來打坐修煉。 一晚上下來受益匪淺。 碧喬不免有些嫉妒:中千世界的修煉環(huán)境還真是得天獨厚,若生在中千世界,就算是頭豬也能修煉到金丹期吧。 不像他們小千世界,一宗門的弟子,只有宗越師姐和林澤師兄修到過金丹期,她區(qū)區(qū)筑基后期,已是宗門的領(lǐng)銜人物。 若是師弟師妹們也能享受到這般修煉環(huán)境就好了。碧喬不無嫉妒地想。 她想不通,都是修士,為什么還要分個三六九等。 中千世界的修士,只要出生中千世界,大多金丹、化神期打底;而他們小千世界的修士,就算集全宗之力,自己也拼盡全力,都未必能出一個金丹修士。 世事太過不公,碧喬也不想這樣酸。 正嘟囔抱怨著,忽然聽到欄桿外有動靜。 碧喬起身查看,就發(fā)現(xiàn)原本守在洞外的護(hù)衛(wèi)被放倒,蒼瑤仙子出現(xiàn)在她面前。 蒼瑤看著她,皺眉說道:我倒沒想到謝亦竟直接將你關(guān)起,我來帶你走。 碧喬其實也沒想到,但她也不是太想走。 這里可以修行,宗越師姐也在這,只要日后跟成為少宗主夫人的宗越師姐說清楚,說不定她也能留在這。 她不想跟蒼瑤去什么蓬萊仙宗當(dāng)證人了。 但她不好表現(xiàn)明顯,在實力遠(yuǎn)超自己的蒼瑤面前,只能老實點點頭道:好。 她坐在蒼瑤的飛鳶上,問蒼瑤:圣女你要帶我去哪? 蒼瑤冷冰冰說道:帶你去見宗越。 聽到可以見宗越師姐,碧喬內(nèi)心頓時躍躍欲試。 來中千世界數(shù)日,終于可以見宗越師姐了嗎? 然而讓她沒想到的是,走到半途,蒼瑤就改變想法,只是讓她承認(rèn)宗越就是她師姐后,就留影把她打暈關(guān)在客房內(nèi)。 清雨峰內(nèi),自從宗越此次來玄天宗后,就暫居此內(nèi)。 見到蒼瑤的那一剎那,宗越面色依舊如常,只是平靜地從書中抬起首,淡淡地看她一眼。 蒼瑤頂著細(xì)雨,上前一步:我是不是該恭喜宗道友? 兩姓之盟,秦晉之好,圣女殿下的確該恭喜我。宗越放下書,語氣疏淡。 蒼瑤看著這個至始至終都很平靜的人,再也壓制心中的醋意,說道:宗越,從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你極有可能搶走謝亦。但那時你對謝亦,都是不假顏色。我從未想過,你會有真的和他在一起的一天。 宗越淡淡:少宗主情深意篤,宗越不過凡人,怎么能不為之感動? 蒼瑤說道:你要真為他感動,就不應(yīng)該和他在一起。宗越,你莫不是忘了你的身份。 宗越平靜地抬起頭:哦?身份,我什么身份? 蒼瑤舉起存影石,放出之前和碧喬對峙的畫面:你師妹都承認(rèn)了,你還想不承認(rèn)?你根本不是西域的散修,也不是門派被滅的小宗門宗主之女,你是小千世界的修士,你殺害師兄的狂徒。你來,從來是抱著目的。 是嗎?宗越淡笑,站起身來,天青色的道服隨風(fēng)招搖。 她走到蒼瑤面前,平靜問道:那又如何?同樣的話,圣女不是跟謝少宗主提起過嗎? 蒼瑤面色煞白,顯然沒預(yù)料到謝亦居然已經(jīng)跟宗越提起過此事。 宗越淡淡轉(zhuǎn)身,說道:圣女殿下怕是不知道,我見少宗主知曉我身份,倉皇失措想逃,少宗主卻勸我,說他不在乎身份地位,只在乎我,讓他放開我,簡直比讓他死還難受。得夫如此,夫復(fù)何求? 蒼瑤被氣到幾欲吐血:所以你就仗著他喜愛你,肆意妄為? 是啊,不然呢?宗越淡笑問。 蒼瑤拔出長扇,指著她說道:宗越,我是真心想放過你。只要你現(xiàn)在離開,你的事和你的蹤跡,我都不會跟蓬萊仙宗還有玄天宗提及。但你若真執(zhí)迷不悟,別怪我心狠毀了你的大典。謝亦再開明,我不信謝宗主也能接受他兒媳是個欺師滅祖的小千修士。 謝老宗主一事的確是她做錯,所以只要宗越離開,她就放過宗越。 以宗越的本領(lǐng),就算她將此事賴在她頭上,只要她提前逃走,這世上修士就絕無追查到她的可能。 宗越輕輕地撇開她的折扇,淡淡而笑:圣女殿下這樣說,宗越可真害怕。可就算這樣,宗越也不敢辜負(fù)少宗主的一份情。 蒼瑤說道:你當(dāng)真不走? 宗越笑道:我當(dāng)真不走。 蒼瑤狠下心,恨恨道:宗越,你可別后悔。 她甩下袖子,憤恨離去。 宗越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忍不住輕笑:這算什么,貓哭耗子假慈悲? 壞事都被她干了,還說什么只要自己離開就放過自己。 是啊,若是我離開,這樁命案,豈不是可以更好地推到我頭上。宗越在心底嗤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