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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氣息籠罩在他上空,可他不想死。 師妹,你想過沒有,師父向來最期盼我們師兄妹和諧友愛。如果你對我動手,師父知道后肯定會難過。師父悉心撫養(yǎng)你長大,你難道忍心看師父為我的死難過嗎? 林澤也是沒辦法,才會搬出碧游道人來。 宗越動作一頓,林澤不由心生歡喜。 難道還有機會? 第2章 有什么不忍心。宗越說,繼而冷笑,林澤,你居然還有臉提師父? 若不是林澤提起,她都差點忘了。前世她僥幸活下來,回宗門后卻發(fā)現(xiàn)整個碧羽宗都被滅門。 不用想,一定是林澤這狼心狗肺的鼠輩怕事情敗露,直接殺人滅口。 我本打算只是殺你,但現(xiàn)在看來,這樣倒解不了我心頭之恨。 新仇舊恨,宗越也懶得跟林澤廢話,直接單手用力,一匕首捅穿林澤腹部,看不見的神火從匕首處蔓延,將林澤的魂魄燒得灰飛煙滅。 林澤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滿臉痛苦和掙扎,黑色的瞳孔倒映出宗越的冷漠。 他張開口,想說什么,卻什么聲音也沒發(fā)出。 宗越平靜地看他咽氣。 在他死后的下一瞬,整座碧羽宗后山的靈氣如臺風(fēng)般迅速朝宗越涌去,頃刻間就灌滿宗越靈府,直接催丹化嬰,直到將再次突破,才堪堪止住。 真無趣,殺個廢物,竟然也能直接從金丹前期突破到元嬰?宗越勾唇笑笑,眸露不屑,師兄,若是知道我修煉如此輕易,你是不是會恨死我。 她踢了踢林澤的尸首,宗越連頭懶得回,懶洋洋道:出來吧,謝小姐,都看了這么多戲還不夠嗎? 她的魂魄經(jīng)過前世成仙成神種種淬煉,遠超尋常修士,所以哪怕只余一縷殘魂和四千年前的自己融合,也早在謝昭出現(xiàn)的那一刻,就發(fā)現(xiàn)謝昭的蹤跡。 之所以不說,是因為謝昭本身還有用處。 等利用完,再慢慢收拾。 謝昭慘白著臉,從微風(fēng)搖曳的柳樹后走出來。只可惜她雖然竭力佯裝面上鎮(zhèn)定,卻掩飾不了瞳孔深處的震驚。 宗越回過頭,淡淡地笑了下,玩弄著剛從林澤體內(nèi)挖出的的金丹道:謝小姐,你缺一顆金丹是不是? 謝昭不答。 宗越道:謝小姐,其實只要能修復(fù)傷勢,誰的金丹不是金丹,你說是嗎? 謝昭飛快地瞥林澤的尸首一眼,心神不靈,但很快鎮(zhèn)定下來,頷首道:是,所以我能求宗道友將林澤的這顆金丹借于我嗎? 宗越揚了揚眉,有些驚訝。 她對謝昭印象深刻。畢竟前世二千年,在她不得不追隨林澤的日子里,這位性格高傲的宗主之女也沒少在她面前頤指氣使。 她記憶里的謝昭是傲慢的,無禮的。宗越?jīng)]想過,謝昭也有冷靜甚至是求她的時候。 還真是能屈能伸。 不過 看著謝昭,宗越不由想起三千多年前的一件小事。 那是風(fēng)和日麗的某一天,林澤突然闖進她的院子,問她:昭昭死了,你知不知道? 那時的宗越執(zhí)著筆,漫不經(jīng)心說道:這些時日我一直修身養(yǎng)性,在屋內(nèi)謄抄經(jīng)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她死了,我怎么知道? 林澤見她神色從容,只以為是自己多心,悻悻離去,卻沒看到他轉(zhuǎn)身離去后宗越低眉淺笑時眼里閃過的諷刺的光。 謝昭死了,她當(dāng)然知道,不僅知道,還比所有人都早知道。 畢竟,陷阱是她設(shè)下的。 那是宗越第一次試圖謀害林澤身邊的人。 她成功了,其后也一直成功。 所以前世后來,宗越經(jīng)常忍不住想,謝昭可真是她的幸運兒,用自己的死鋪平了她的路。 只可惜運氣不好,前世今生都惹上她。 宗越凝視著手中的金丹:謝小姐,你知道嗎?你和我?guī)熜忠黄鹬\害我,但凡我愿意,我大可以像你和他一樣暴斃,畢竟現(xiàn)在修為受損的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謝昭面色慘白:宗越,好歹我也是玄天宗宗主之女,你何必趕盡殺絕。 說的沒錯。宗越道,我知道你們中千世界的人可以名正言順帶小千世界回中千世界。我?guī)煾副逃蔚廊丝ㄔ诮鸬ざ炅?,眼看就要壽元耗盡活不長久,我要你帶他回中千世界,助他突破成嬰。 謝昭道:這有何難,只要你將這顆金丹給我,我自會答應(yīng)你的請求。 請求? 宗越細細念著這幾個字。在謝昭試圖取走金丹時再次輕輕避開,啼笑皆非地轉(zhuǎn)眸看向謝昭。 宗越眸光帶著笑意卻冰寒徹骨,謝小姐,你還沒認清形勢嗎?現(xiàn)在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 謝昭聲色俱厲:宗道友你這話什么意思? 宗越只是笑了笑。 謝昭忽然心慌。 對于宗越,她其實一直心存嫉妒。 明明不過出生于小千世界的宗越,出落得居然比她還貌美動人。 正是因為這份嫉恨,她才會明里暗里催促林澤對宗越動手。 可那時前來探望她的宗越是美得柔和的,像山澗的垂櫻,柔麗秀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