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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說,太子在他手里,匈奴絕沒有冒然來襲的道理。 最大的可能無礙兩種,一是突襲是假,頭曼欲借他的手殺冒頓是真,二是突襲是真,且在突襲之前匈奴已將消息秘密傳遞給冒頓,助他在大兵壓境前逃離月氏。 照目前的情形,怎么看都是第二種可能。 可他思來想去,隱隱覺得第一種或許才是頭曼本意。 不然,頭曼這一年來對自己兒子的不聞不問,難道都是為了讓他放松警惕做得戲?連自己兒子幾次險些命喪黃泉也都能視若罔聞? 放長線,釣大魚。 以月氏王對頭曼的了解,他絕不會放這么長的線,釣自己這條大魚。 因為三年前的那一仗,頭曼被蒙恬打得太慘太狼狽,以他目前的實力,還不允許他這么做。 那么,他放這條長線想釣的魚只有自己的兒子了。 冒頓往合黎山的方向逃了。不知他是不是給馬蹄做了手腳,穿戈壁這一路竟無跡可尋,末將正在派人奮力追捕。 什么?! 出乎眾人意料地,月氏王聽到這個消息不僅沒有大怒,反倒從胸腔深處發(fā)出低而厚重的笑聲,且越笑越深,最后竟有停不下來的意味。 在場一干文官武將莫不面面相覷,不知道何事會令大王狂笑至此。 合黎山?那座自古被稱為昆侖的圣山?如果頭曼有心救他,怎會讓他一路翻雪山穿沙漠,自尋死路? 頭曼收住笑,拍案嘆道:頭曼啊頭曼,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放棄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兒子,真真是天助我也! 眾人皆愕然,唯無閭面色如常,上前一步沉聲道:大王,臣這就派人去追。 追?追什么?!他要自己兒子死,逼我們下手?!哼,我才不送他這個人情!要殺,他自己去殺好了! 不僅不追,月氏王還料到,此刻正向兩國邊境疾奔而來的匈奴騎兵,不過只是做做樣子,紙糊的老虎。不出三日,在邊境襲擾一番后,定會退兵。 考慮到蒙恬一直延陰山修筑長城和直道,他需時刻南防強秦,并沒有拉長戰(zhàn)線于北境和匈奴周旋的打算,緩緩卷起案上輿圖,月氏王斷然道:讓那支正向邊境押運糧草的隊伍撤回吧,留一小支騎兵應(yīng)付即可。這仗,打不成! 穿過茫茫戈壁,橫亙在冒頓面前的,便是合黎山了。 從前在單于庭,冒頓與拓陀一起繪制匈奴國輿圖時,因拿不準(zhǔn)合黎山余脈究竟延伸至何處,不敢貿(mào)然下筆。 蘭佩托腮在一邊看著,想了想,搖頭晃腦道:母閼氏說,上古燧人氏在合黎山觀測星象,拜祭上天,并以合黎山為漸臺辟雍,立挺木方牙,仰觀北斗九星,從此一劃開天,以日、月、星紀(jì)歷,天下文明我去問問母閼氏,她沒準(zhǔn)知道合黎山的位置! 冒頓像看怪物似地看她,根本聽不懂她從小嘴里嘰里咕嚕向外吐什么芬芳,只聽說她要去找母閼氏,很是高興,催她:快去快去! 蘭佩以為自己終于能幫冒頓哥哥一點忙,連跑帶顛著趕緊去找母閼氏魏芷君。 豈料魏芷君說她也只是聽說過昆侖圣山,具體的位置并不清楚。 蘭佩壓抑下滿心失落,苦苦哀告:母閼氏,你最好了,再幫我想想,好不好? 傻丫頭,這怎么能靠想的呢?必須親自去了才知道呀! 魏芷君安撫了女兒一陣,問她為什么突然問起合黎山的位置,蘭佩不說,垂喪著小腦袋跑出了氈帳。 再去找冒頓,他和拓陀都不見了。 就連剛才鋪在衾毯上的那張輿圖也沒了蹤影。 又是故意將她支走! 冒頓也不知將這招用在蘭佩身上多少回了,回回好使。 蘭佩倒是心態(tài)極好,就當(dāng)和冒頓玩摸瞎子,樂得四處找他,每次找到,還都揚著一副得意的笑臉,吵著要再玩一遍。 只是這一回,冒頓成心躲她,和拓陀一口氣跑到了單于庭最南麓的獸苑。 獸苑里的野獸多為單于庭從西域和中原四處搜羅的珍惜品種,平日由專人看管照應(yīng)。除了飛禽走獸,還有各種毒蛇,專用作煉毒解毒。 蘭佩怕蛇,從不敢邁進獸苑一步。 她仍舊循著以往冒頓可能藏身的地方找了一圈,直到天黑了也沒找到冒頓和拓陀的影子。她開始有點著急,慌不擇路地往密林里跑,跑著跑著,迷路了。 又黑,又餓,又渴,又怕。 她開始放聲大哭。 這會,冒頓和拓陀早就回到了單于庭,用晚膳時,蘭儋猛得闖進氈帳,問他有沒有見到蘭佩。 怎么,她還沒回來?冒頓正在啃羊腿,唇邊沾了圈亮晶晶的油花。 母閼氏說蘭佩下午跑來問什么合黎山的位置,她答不上,說要去了才能知道,結(jié)果蘭佩聽完跑了出去,到現(xiàn)在都沒回母閼氏怕她真跑去找合黎山了,急得在那直哭 蘭儋跑得太急,斷斷續(xù)續(xù)地還在那說,后天就要回封地了,自己下午和父親一直在做出發(fā)前的準(zhǔn)備,也是剛回來才得知 不等他說完,冒頓手里的羊腿已從案上滾落在地,整個人似一陣風(fēng)地沖出了穹帳。 這么晚了,她會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