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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偷偷看了趙明劼一眼,卻見他一徑的冷漠,一個(gè)字也沒說,只是冷眼旁觀,她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聶湘君思量了下,讓人去冷宮傳人了。 秦蘭蘭冷眼看著秦薇薇,心道: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糾纏上趙明劼,你明明知道他會是我的丈夫,卻還要來跟我搶,別怪我讓你顏面盡失,萬劫不復(fù)。 秦薇薇察覺到她的敵意,斂了眸,嘴角輕扯:錦衣玉食的你嘗過冷宮的孤獨(dú)和屈辱嗎?經(jīng)歷了風(fēng)雨長成的野草是可以吞噬那些嬌貴傲慢的溫室花兒的,你以為可以將我連根拔起,殊不知自己早就成了別人的獵物。 去傳話的趙密很快便回來了,卻沒有帶回人來,而是神情忐忑,極為不安。 人呢?秦蘭蘭不耐煩地問道。 三公主,這趙密欲言又止。 看他神色,聶湘君料到肯定出了什么岔子,但眾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得不問:怎么了,慌里慌張的,怎么沒把人帶來? 趙密向前一步,語氣不穩(wěn)地說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奴才去冷宮得知那華海和陳合他們、他們就在剛才雙雙自盡了! 什么!秦蘭蘭一聲驚呼,不敢置信地喊道,這怎么可能?他們怎么可能自盡? 三公主,事實(shí)如此,奴才怎敢有半句虛言?而且、而且他們還留下了遺書,那遺書許多人都見著了。趙密為難地說道。 什么遺書?聶湘君從他的話中感覺到了不妙。 趙密沒敢多說,從袖子里取出了那兩人留下的遺書,呈了上去。 聶湘君看完,臉都綠了,啪的一聲把手中的紙張摔到了桌上,冷聲道:把三公主帶回蘭沁軒,沒有本宮的吩咐,不許出門。 母后?為什么?秦蘭蘭不解地問道,一臉的不甘心。 是啊,皇后娘娘何故如此?一直沒有出過聲的趙明劼終于開口了,他看著聶湘君,漆黑的眸子透著寒意,似乎她不給一個(gè)交代,他就不會罷休。 看到他的眼神,聶湘君心頭一顫,這雙眼睛透著陰寒,讓她心里涌現(xiàn)絲絲寒意,但她終究是一國之后,很快便冷靜下來,淡笑著說道:不過是一場鬧劇罷了,倒讓太子看笑話了,這終究是我大祁后宮之事,太子身為大宴儲君還是暫且回避吧。 趙明劼點(diǎn)頭:皇后娘娘所言甚是,此事確實(shí)不該本王過問,不過若事情牽扯到本王的太子妃,本王也不能袖手旁觀。今日便罷了,本王會盡快和大祁皇帝商議好聯(lián)姻一事,以免在節(jié)外生枝。告辭。他這番話說得并不客氣,說完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臨走之時(shí)還不忘喊上秦薇薇。 他這是什么意思?聶湘君只覺得渾身發(fā)冷,一旁的秦蘭蘭也感覺到了他話中的不對,臉色瞬間刷白。 氣氛太過沉重尷尬,秦櫻櫻也不敢多留,找了個(gè)借口匆忙告退了。她要去找從霄,她要問清楚這一切是不是和他相關(guān)。 她離開棲云殿,一路上看到宮女太監(jiān)們竊竊私語,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忍不住喊了一個(gè)過來詢問。 原來,那冷宮的太監(jiān)華海和宮女陳合留下的遺書直指所有的一切都是三公主秦蘭蘭所迫,秦蘭蘭命令二人做偽證污蔑二公主的清白,而且不知從哪弄到了二公主的貼身飾物讓華海到時(shí)一并呈上,說是二公主與他的定情信物。 華海和陳合糾結(jié)了整整一夜,他們深知不聽三公主的是死,污蔑二公主也是死,思來想去,倒不如一條白綾,一死了之。臨死前,他們把所有的一切都寫在了遺書上,字字血淚,無一不是對秦蘭蘭的控訴。 秦櫻櫻第一感覺是:秦蘭蘭完了。 她行色匆匆地去了玄瑓宮,見著從霄就把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從霄的臉上不見半點(diǎn)意外的神色,清冷俊美的容顏在看到她時(shí)才有了絲毫暖意,他擁她入懷,指腹輕輕摩挲她的下巴,問道:趙明劼是什么反應(yīng)? 她把趙明劼最后說的話轉(zhuǎn)述給他聽。 從霄聽了,微微點(diǎn)了下頭。 你說,為什么那兩個(gè)宮人會自盡?他們是寧死也不愿和秦蘭蘭勾結(jié)嗎?倒是挺有骨氣的。 自盡?從霄挑眉看她,笑道,你真的覺得他們是自盡的嗎? 秦櫻櫻愣了一下,看著他半晌才說道:這都是你一手策劃的嗎? 三公主若沒有害人之心,又怎會引火燒身,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你怎么知道她要害秦薇薇呢? 從霄點(diǎn)了下她的鼻子,說道:在這皇宮中,想要盯著一個(gè)人,了解她的一舉一動,對我來說并不是一件難事。 秦櫻櫻忍不住嘖嘖兩聲,嘆道:皇宮里的勾心斗角,真可怕!頓了頓,她又問道,這就是你讓我看的好戲嗎? 不。冰冷的唇吐出這個(gè)字,他臉上的笑意更顯森冷邪魅,再等等,好戲還在后頭。 一敗涂地的秦蘭蘭回到蘭沁軒,又氣又惱,把屋子里能摔的統(tǒng)統(tǒng)摔得粉碎,嚇的宮女們躲到一邊不敢出聲,白貓團(tuán)兒也縮到了角落里,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她不明白她為什么會輸,為什么那兩個(gè)賤奴會自盡?他們明明答應(yīng)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會自盡?居然還留下指證她的遺書,他們是在幫著秦薇薇嗎?為什么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