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殺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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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奔诧L(fēng)頷首。 晚膳過后,周喬和拂冬主仆倆就不見了蹤影。疾風(fēng)好奇地跟過去瞧了一眼,就立刻興沖沖地去了書齋。 “殿下,王妃叫人在后院置辦除了一個演武場,庫里兵械盡數(shù)搬了過去,說是以后每日清晨和夜里都要練武。” “隨她?!?/br> 橫豎唐烈云說了她的傷已無大礙,讓她試著慢慢恢復(fù)往日練武的習(xí)慣。 但忽然動了這么大的陣勢,又練得這么狠…… 疾風(fēng)多嘴地問了句:“殿下,王妃是不是今日被那孟況給激著了?她這樣大肆練武,不會就是為了將來能把孟況給揍一頓吧?” 戰(zhàn)蘭澤一笑,自然是的。旁的事輸贏于她而言并非什么要緊事,可吵架吵不過和打架打不贏,周喬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不其然這邊演武場邊上,周喬一邊挑選著兵器,一邊跟拂冬說了說孟況。 “你看著吧,我非把他揍得他老子娘都不認(rèn)識!” “可是王妃,”拂冬又氣憤又擔(dān)心,手還使勁在頭頂比了比:“他那么高又那么壯,還天生神力,怎么打得贏呀?您可不能受傷??!” “我這不就是正想辦法呢嗎?” 周喬挑了一把長槍,又拿起一把大刀,兩相對比選了后者。 “我看他雖然神力,但身形笨重,反應(yīng)也慢。定是能找到破綻的!” “這樣嗎……”拂冬正若有所思,忽然看見來人,立刻躬身道:“王爺,疾風(fēng)大人?!?/br> 行禮罷,拂冬還趕緊上前幫忙,從疾風(fēng)手上接過了一摞折子。 周喬很是不解,戰(zhàn)蘭澤放著好好的書齋不用,怎么也來了此處,居然在涼亭里批起了折子。 “戰(zhàn)——”周喬看了看四周的小廝婢女,改口道:“那個,王爺?” 戰(zhàn)蘭澤聞言抬眸,挑眉看著她。 “我練刀會吵到你的,你要不回書齋去吧。” “不會?!睉?zhàn)蘭澤說,“書齋有些悶?!?/br> 身后的疾風(fēng)一聽,那是直在心里咂舌。書齋最是舒適,哪里悶了?再悶也比在此處吹冷風(fēng)好吧! 可他敢想不敢說,招呼著小廝奉上了熱茶。 兩人一靜一動,沒怎么說過話。周喬練一會兒口渴了便去涼亭,那里總放著杯溫度適宜的茶,戰(zhàn)蘭澤時而抬頭看上一眼,而后又低頭繼續(xù)看奏章。 疾風(fēng)和拂冬一直守在一旁,拂冬一會兒看看周喬,一會兒又看看戰(zhàn)蘭澤,最后手指輕輕戳了戳疾風(fēng)的胳膊,“疾風(fēng)大人,我怎么覺得有點(diǎn)不一樣了呢?!?/br> “什么不一樣?” “嗯……”拂冬歪歪頭,“我也說不清楚,就是……以前王爺和王妃也是這樣,沒說過幾句話,可那時候和現(xiàn)在就是有點(diǎn)不一樣?,F(xiàn)在他們明明沒說話,卻有種一直在說話的感覺。” 疾風(fēng)到底年長她幾歲,對于王爺和王妃之間的事又最清楚不過。連拂冬都感覺出來的事,他自然也看得出來。不過這才十四五的小丫頭居然漸漸通人事,他莫名覺得好笑,“你小小年紀(jì)瞎感覺什么?妄議殿下和王妃,當(dāng)心被割了舌頭!” “???”拂冬趕緊捂住嘴,一雙大眼睛懇求疾風(fēng)別把剛才的話說出去,那模樣認(rèn)真又可憐。 看得疾風(fēng)心頭一顫,立刻別過眼去。 下一刻,幾聲嘹亮的“殿下”從前院傳到后院,小廝帶路,引著虞靖來了此處。 戰(zhàn)蘭澤這才放下筆,看了疾風(fēng)一眼。疾風(fēng)會意,讓一干小廝婢女都退了下去。 虞靖一看王府多了個演武臺,上面的人看著纖瘦,居然能把那柄大刀耍得出神入化,一時忘了正事,擼起袖子就走了過去。 久不動刀,周喬本已練得滿頭大汗有些疲憊,但一見虞靖來了,忽然又有了勁頭。胳膊一揮,刀尖勾起兵械架子上的另一柄刀,使之朝著虞靖飛去。 后者抬手就接住了刀柄,接著飛身上臺,朝著周喬劈頭就是一刀。 見他來真的,周喬眸中一亮,頓時周身熱血紛涌,靈巧躲開后反手就還擊回去。二人你來我往,身形極快,當(dāng)初在戰(zhàn)場上沒交上手,沒想到在此時酣暢淋漓地比試了一番。 虞靖為人雖粗獷,言談舉止也市井,可到底是戎馬多年的一軍主帥,十幾個回合下來,周喬就落了下風(fēng)。 不過這一架她打得高興,周喬揉了揉后肩,還正經(jīng)地朝虞靖拱手道:“多謝虞帥賜教!” 虞靖先后用了兩種刀法與她交手,一種是北晉刀法,一種是南楚刀法,如此比試下來南北刀法差別所在已是再清楚不過。 虞靖隨手一扔,那柄刀便回到了兵械的架子上。聽了周喬這話,他抱胸睨著她:“你是跟著誰開蒙的?基本功如此扎實,想來不是親爹教的吧?” 甫一交手,虞靖便知道眼前這丫頭還真不是繡花枕頭,女子學(xué)武本該用劍,能把刀使得如此爐火純青,必然是從小練起來的,能練出這力道和步法,少不得是要吃上許多苦頭。 “我是跟著顧伯父練的,他怎么教的顧霆尉,就怎么教的我?!?/br> “怪不得,聽說顧盛遠(yuǎn)對他那獨(dú)子最是下得了狠手,要是也那么待你,你如今這身手倒是不稀奇。除了刀,其他的成不成啊?” 說到這個,周喬胸有成竹地指了指一旁的弓弩和羽箭,“我的騎射天下第一,要不要比比?” “切,”虞靖一臉不相信,“黃毛丫頭就是不經(jīng)夸,還天下第一,天底下會射箭的人都死絕了不成?改日隨便叫我身邊人都能贏你。” 周喬撇撇嘴,比他還不信。 “得了得了,我來可是有正事的!”虞靖看了眼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廊前觀戰(zhàn)的戰(zhàn)蘭澤。 “王妃,您出了一身汗,再吹冷風(fēng)會著涼的?!贝藭r拂冬正好拿來了披風(fēng)。 “好,橫豎今日練得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這話她是看著戰(zhàn)蘭澤說的,后者點(diǎn)了點(diǎn)頭,神情溫柔。 周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戰(zhàn)蘭澤才收回視線,看向虞靖:“舅舅夜里前來,有事?” “啊對。聽下面人說殿下今日去了西郊大營?我那時不在,是不是有什么要我做?”虞靖找了個由頭。 “無事。” 虞靖回頭看了眼拐角方向,“那就是去接她的吧?” 說到這里,虞靖見四下沒什么人,壓低了聲音:“我說蘭澤,舅舅可得跟你說,女人啊慣不得,你瞧瞧,這給你好好的王府弄個演武場出來,你不是最愛靜的嗎,如此吵鬧還怎么看折子彈琴啊?” “舅舅來就是想管我這后院?”戰(zhàn)蘭澤含笑,“如此閑心,倒不如早些續(xù)弦,幫著舅母管管帥府的后院去?!?/br> 虞靖一噎,恍然覺得如今的蘭澤似乎與往日有些不同,少了些冷硬,倒是多出幾分真切的隨和。以往的他是絕不會這般開玩笑的。 不過這樣也好,虞靖琢磨著,接下來的話就好說了。 “想來……”虞靖看了他一眼,“今日的事你都知道了?” 無需多言,戰(zhàn)蘭澤已然明白虞靖言下之意。他淡淡一笑,“家里是家里,軍營是軍營,西郊大營既交到舅舅手里,蘭澤便不會事事都過問。如何帶兵遣將,都是主帥的事?!?/br> 聽了這話虞靖總算放下心來,想了想他又多問了一句:“那她可真就要吃些苦頭了。” “能做想做的,她不會覺得苦。”戰(zhàn)蘭澤說。 “那殿下也不心疼?殿下寵她寵得南楚無人不知,殿下不也是因著華陽宮召見了她兩次,這才從除夕到如今過了正月十五,都不曾去見太后娘娘一面。今日我去了太后宮里,她很是傷心。” 話音未落,戰(zhàn)蘭澤側(cè)過頭來,神色雖未變,但眸中已然沒有了剛才的溫和之意。 “這些話若是出自旁人之口,恐出不了王府。”他冷道。 虞靖立時后背發(fā)寒,“可是蘭澤……無論如何,那是你親生母親。咱們是最親近的人?!?/br> 然戰(zhàn)蘭澤未再多言。 第117章 退讓 年后微服巡州是南楚歷朝慣例,然當(dāng)今天子年幼,此事自然就落在了戰(zhàn)蘭澤身上。一晃兩月過去,初春三月,天漸漸暖了起來。這段時間除了回王府睡個覺,周喬幾乎都扎在軍營里。除了練兵,還要盯著各處兵士宿營修建和巡街的差事。周喬正在帳中看圖紙,此時宋洵和蕭逸掀簾而入?!皩④??!敝軉搪劼曁ь^,宋洵面上倒是沒什么異樣,可他旁邊的蕭逸卻是一臉氣憤?!霸趺?,又是那個孟況來滋事了?”周喬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我今兒個非把他腦袋擰下來?!?/br> 年后微服巡州是南楚歷朝慣例,然當(dāng)今天子年幼,此事自然就落在了戰(zhàn)蘭澤身上。 一晃兩月過去,初春三月,天漸漸暖了起來。 這段時間除了回王府睡個覺,周喬幾乎都扎在軍營里。除了練兵,還要盯著各處兵士宿營修建和巡街的差事。 周喬正在帳中看圖紙,此時宋洵和蕭逸掀簾而入。 “將軍。” 周喬聞聲抬頭,宋洵面上倒是沒什么異樣,可他旁邊的蕭逸卻是一臉氣憤。 “怎么,又是那個孟況來滋事了?”周喬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我今兒個非把他腦袋擰下來?!?/br> “不是的將軍,”蕭逸說,“咱們?nèi)耸直揪筒粔颍@兩個月又是巡防又是修建宿營和演武場,好容易如今修完了,那混亂的南市也巡得差不多了,這城防營居然又給咱們增了北市巡街的差事。眼下虞帥隨肅王巡州不在營里,這差事他不拒,咱們便也不能拒了?!?/br> “將軍?!彼武瓕⑹种袌D冊攤開,呈到周喬面前的案上,“南市攤販行商的大多是平頭百姓,生出的事端左不過是爭奪地盤和爭搶生意。咱們劃分?jǐn)偽?,?yán)懲挑釁滋事的人,兩個月下來南市已不再像當(dāng)初那般混亂。但這北市卻是恰恰相反。” 周喬看著宋洵所指的地方,“怎么講?” “北市就在皇城跟下,周遭住的都是朝中大員,北市的鋪子也大多通著朝臣的路子,如此一來是知府不敢過問,城防營也不敢巡街盤查。長久下來,北市自成一派,收租管治皆是繞過了朝廷。” “所以城防營這是甩爛攤子呢。”周喬手指敲著桌子。 “何止是甩爛攤子。”蕭逸皺著眉,“根本就是把咱們往火坑里推呢,咱們初來乍到不知水深,只怕是得罪了什么要緊的人都不知道?!?/br> “將軍,這差事……”宋洵遲疑,“咱們領(lǐng)是不領(lǐng)?” 雖然這么問了,但宋洵心里也明白,當(dāng)初是虞靖應(yīng)下城防營,如今要推也只能是虞靖來推。 “這哪由得咱們領(lǐng)不領(lǐng)?!敝軉唐鹕砟闷鹋鍎?,“既如此,咱們就去北市走一遭。” 蕭逸帶兵去巡南市,周喬和宋洵則帶兵去了北市。 這里果真如宋洵說的那般,沒有滿街要喝的攤販,只有數(shù)不清的米鋪酒肆,還有官家夫人小姐們常去的脂粉釵環(huán)的鋪子。街頭巷尾都平靜極了。 周喬挑眉,“既然相安無事,那咱們按例巡視一圈便回營吧?!?/br> “是。”宋洵明白周喬的意思,這領(lǐng)不得也拒不得的差事,不來巡街會落人口實,來了卻又不能像在南市那般仔細(xì)盤查詢問,既然各個鋪子暗里都通著門路,那就不好貿(mào)然招惹。 橫豎這也只是臨時的差事,周喬雖未明說,但不痛不癢地帶兵巡視一圈就回去,總是挑不出什么錯處的。 如此一來,無論是對虞靖還是對城防營都有交代。 只是這街面越平靜,宋洵心里就越不安?;蛟S是怕什么就來什么,在即將巡完最后一條街時,忽然沖出了一隊兵馬,手持利刃地將周喬等人團(tuán)團(tuán)圍住。 此時的玄武軍只有兩百余人,而突然出現(xiàn)的兵馬顯然多出數(shù)倍不止。 為首之人身穿銀色盔甲,騎在馬上大喝道:“爾等大膽!將軍府外不下馬步行,竟還持械穿街而過,如此冒犯該當(dāng)何罪!” 周喬抬眸,不遠(yuǎn)處建威將軍府幾個大字映入眼簾。此處正是建安軍主帥趙崇的府邸。 “我等照例巡街,自當(dāng)馭馬持械,何來冒犯一說?!”宋洵亦高聲道。 此時將軍府的們轟然拉開,那人回頭一看,立刻示意手下軍將往兩側(cè)繞開,中間空出一條路,恭敬地喊了聲:“主帥!” 來者瞧著四十出頭,身形魁梧,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使得地面顫了幾顫。他身量極高,絡(luò)腮胡又黑又密,一雙眼睛銳利攝人。 這人就是建安軍主帥,南楚先帝親封的建威將軍趙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