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的嘴里塞上布子扔到柴房
書迷正在閱讀:出軌【3p】、嬌花難養(yǎng)(出軌)、身為無限流boss卻被玩家強制愛了(H)、掀來后到(NPH 校園高h)、X死徒弟的一百種方式(百合abo)、搭伙過日子[七零]、滿級杠精在相親節(jié)目里爆紅了、春日呢喃、青川舊史、不再是普通朋友
夏茉沖著女孩微微笑了笑,她看著對方那雙好看的眼睛,自顧自地說道,“我和你差不多,只不過,我連自己是怎么到這里來的都不清楚。我的家在中國,我的學(xué)校、朋友、老師都在中國,因為好心幫助了一位老人,我被迷暈,被跨國送到了這里,又被送到黑市拍賣,幾經(jīng)輾轉(zhuǎn),最后被送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床上?!?/br> 女孩聽著她平淡地講述著這樣悲慘的經(jīng)歷,瞳孔微張。 “你覺得我想不想離開這里?這里的人每天過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人命在他們的眼里如同草芥,可是我的命只有一條……我想活著離開這里,回到我的祖國,回到學(xué)?!?/br> 女孩蒼白的嘴唇動了動,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我想去找我阿媽……” 夏茉見她終于愿意開口同自己講話,她俯身慢慢地解開了捆綁在女孩腳踝處的繩子,“好,那你知道你阿媽在哪里嗎?” “你要靠兩條腿去找你的阿媽嗎?路上你吃什么喝什么?又要住在哪里?如果遇到反叛軍了怎么辦?” “你覺得是你的兩條腿跑得快,還是反叛軍的槍子兒快?” 女孩不說話了,夏茉這一連串的問題她確實沒有想過,從被父親當(dāng)做賭資抵給黑柴時,她每天腦子里想的就是怎么樣逃跑,離開這里,根本沒有考慮過逃跑后自己怎么辦。甚至,她連夏茉的第一個問題都回答不出來,她……不知道自己的阿媽現(xiàn)在在哪…… 夏茉不知道女孩有沒有聽明白自己話里的意思,又繼續(xù)補充道,“我不知道反叛軍為了這次的戰(zhàn)事準(zhǔn)備了多久,但是在中國,我們有一句古話,叫作 ‘將軍不打無準(zhǔn)備之仗’ ”。 夏茉端起桌上的那碗粥,遞到了女孩的手邊。 女孩接過碗,眼眸低垂,默不作聲。 “先吃點東西,吃完了,你再想走也不遲”,說完,夏茉便起身準(zhǔn)備離開。 “等等……” 夏茉停下腳步,但沒有轉(zhuǎn)身,她在等女孩接下來的話。 “阿紫,我叫阿紫” 夏茉知道她是把話聽進去了,她彎了彎唇,柔聲回道,“夏茉”。 見夏茉完好無損的出來,洪葉吊在嗓子眼的心終于落了下來,她推開門往里面瞅了一眼,然后滿臉震驚退了出來,屋里面,女孩正微微低著頭,安靜地舀著碗里的粥。 “她叫阿紫”,夏茉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洪葉和坐在沙發(fā)上的黑柴聽到。 洪葉快步走上前,跟上夏茉的腳步,“你都和她說什么了?怎么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還自己起來吃東西了?” 還不等夏茉回答,洪葉就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你倆不會是在里面一起商量逃跑的事,達成共識了吧?” 夏茉被她誠實又坦白的問話給逗笑了,“對,我倆商量好了,要逃跑的那天就先把你綁起來,然后給你的嘴里塞上布子扔到柴房” “……” 夏茉沒有理會黑柴復(fù)雜的眼神,她回到房間,想著剛才自己說的那番話。 其實那些話不光是說給阿紫聽,也是說給她自己聽……將軍不打無準(zhǔn)備之仗,而她的這一仗現(xiàn)下因為泰北局勢的變動,顯然需要更精密的規(guī)劃和恰好的時間點,一點差池都不能有。戰(zhàn)事要持續(xù)多久她不清楚,但是這并不意味著自己要坐以待斃,之后的規(guī)劃里不僅要考慮不被捉回湯宅,還要考慮如何繞開反叛軍駐扎的地點。 夏茉重重地吁出一口濁氣,至于洪葉說的那些話,她不是沒有想過。如果和阿紫一起逃跑,兩人在路上還可以互相幫襯,但是對于這個自己只見過幾面的女孩,她不敢盲目大膽地相信對方,這是關(guān)乎于自己生死的事情,所以除了自己,她誰都不能相信,因為不能出錯……她的計劃,不能出現(xiàn)任何的偏差…… 之后的幾天,阿紫果然沒有再逃跑,洪葉驚奇地不得了,吃飯的時候,旁敲側(cè)擊地問夏茉到底是用了什么辦法,還一點沒猶豫的把阿紫身上的繩子都解開了。 夏茉當(dāng)然沒有告訴她實情,總不能告訴洪葉自己用了緩兵之計,讓阿紫做足了準(zhǔn)備再不聲不響地離開。只不過,至于當(dāng)時她為什么那么篤定,阿紫不會有自殺的念頭,那是因為阿紫胳膊上的那些劃痕,如果她一心求死,最該劃的是手腕,只需要重重地一抹,任誰也挽救不回她這條年輕的生命,但是她沒有,她選擇了劃出那些很長卻很淺的血痕,以“死”相逼,讓他們放她離開。 夏茉想,她和阿紫到底還是有些相似的,除了這些經(jīng)歷以外,她們兩人都同樣的——惜命。 * 反叛軍的攻勢似乎變得更加的猛烈了,國際頻道上關(guān)于泰北局勢的播報變得越來越長,洪葉每次出門采購回來的東西也越來越多。 近一個月的時間里,留在湯宅的那些人臉上也逐漸布滿了陰云。 到底是自己的國家,盡管他們是手上沾血的人,但看著自己的家園因為流著同樣血液的人內(nèi)斗而變成斷壁殘垣,他們的心里也是不好受的。 而湯宅里,唯一心情沒有受到嚴(yán)重影響的,只有夏茉。 只要戰(zhàn)況還沒有波及到湯宅所在的區(qū)域,她就有時間準(zhǔn)備自己的計劃。她甚至有些僥幸的想,如果戰(zhàn)事擴大到這里,湯宅的這些人自顧不暇,她逃跑就可以不用考慮被他們再捉回來,即使是落到反叛軍的手中,她也不會有性命之憂,因為反叛軍的行動只是為了逼舊政府交權(quán),他們的槍口并沒有對著百姓,甚至對于外國人,他們還會將其主動交送至大使館,最近一次反叛軍的領(lǐng)導(dǎo)人發(fā)言稱,他們無意進行流血的戰(zhàn)爭,也不想將無辜的百姓和別國牽扯到自家的國事中來,他們要的,只是舊政府對往日承諾的兌現(xiàn)和清除腐敗。但舊政府做不到,他們只有出此下策逼迫政府將權(quán)利進行移交。 洪葉看著在搖椅上悠哉悠哉看書的夏茉,無奈地搖了搖頭,“戰(zhàn)事愈演愈烈,我看這整個湯宅,也就只有你一點都不擔(dān)心了” 夏茉翻了一頁書,“到現(xiàn)在為止,新聞上還沒有出現(xiàn)人員死亡的播報,工廠房屋倒了可以重新建,只要人還在,這些東西就可以重新來過,房子可以重新蓋,路可以重新修,但是人沒了,那就是沒了”。 洪葉有些詫異,但轉(zhuǎn)念想了想,夏茉的話并非不無道理,只是她這樣自然地說出這樣一番話,不免讓她產(chǎn)生猜想,或許,這也是支撐夏茉一直走到現(xiàn)在的信念吧,只要人還在,其他的事情都還可以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