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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謝姑娘可看清楚了。穆惜月冷冷地道:這是刺客遺落在街上的兇器,被城主府的護衛(wèi)拾得呈上來的,有現(xiàn)場目擊的百姓說,殿下應是中了暗箭之毒。 謝容姝凝目看去 托盤之上,放著一枚特制袖箭。 箭頭那端被打磨出了三個倒鉤,倒鉤之上泛著黑色。 一旦袖箭入了血rou之中,那些倒鉤便會牢牢抓進血rou里,除非將傷口挖開,否則根本就取不出來。 方才暗衛(wèi)從楚淵身上取下袖箭,直接丟入水中,謝容姝并未看清袖箭的樣子。 此刻,當她真真切切看清托盤上的袖箭,瞳孔猛地一縮。 這袖箭的樣式,她再熟悉不過。 是前世徐懷遠專門讓徐梁,為徐家軍斥候所制。 是徐家軍。謝容姝抬眸看向穆元興:此物乃大周威遠侯麾下的徐家軍所有,倘若城主當真要查,便請好生查查近幾日連城可有大周來的人。 穆元興轉(zhuǎn)頭看向穆惜月:惜月,你且派人照著這個方向查,此事非同小可,絕不可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穆惜月似笑非笑地道:后日便是思蓮節(jié),正是連城最熱鬧的時候,大周商隊自然不會錯過,若是要算這幾日進城的大周商隊,怕是沒有上千也有幾百,搜人事小,可若兇手并非周人,豈不是要把大周這些商隊給得罪了? 說到此,她看向謝容姝:謝姑娘足不出戶的,又是從何處得知這袖箭出自徐家軍呢? 謝容姝冷冷與她對視一眼,淡淡地道:姑娘既然代管連城事務,應當知道近期狄奴在大周西北邊境頻頻挑釁,忠毅侯已將邊關給鎖了,禁止任何人出入,姑娘說的那些成百上千的周人商隊,又是從何處而來? 穆惜月臉色微變。 大周封鎖邊關之事,她確實沒聽說過。 想來應是在邊關封鎖之前,出關的商隊,雁回關外又不止連城一處城池,商隊出關以后,轉(zhuǎn)個半年一年的,也實屬尋常。穆惜月含糊地道。 謝容姝不再與她爭辯,反倒看向穆元興,說道:徐家軍常年駐守西疆,與西疆王關系匪淺。倘若徐家軍的人參與此次刺殺行動,今夜之事,便就不止是沖著寧王殿下來的。城主若不徹查城中細作,說不定連城真的會有禍事。 這番話,絕非謝容姝危言聳聽。 前世徐懷遠給她下毒的玉芽,和那支鳳首金步搖,截止目前為止,皆為穆元興所有。 這便意味著,前世徐懷遠定與穆元興有所交集。 方才楚淵在昏迷之前,既已交代她這城主府中恐有刺客內(nèi)應,而現(xiàn)在她又知道,躲在暗處傷人的冷箭,竟出自徐家軍之手 謝容姝絕不敢掉以輕心。 穆元興聽她提到西疆王穆元納,臉色頓時凝重不少。 他對謝容姝允諾道:你放心,我親自去查此事,定將它查個水落石出。 言下之意,便是不打算再讓穆惜月負責此事。 穆惜月臉色一沉。 謝容姝見狀,心下微松。 她沉吟幾息,又道:我還有件事,需要城主準允 第90章 你說。穆元興正色道:在我面前, 你無需見外,我把你和惜月都當做親生女兒,你就把連城當作你的家便好。 這話讓一旁的穆惜月臉色更沉。 謝容姝杏眸微垂。 她與穆元興左不過才相識幾日, 雖然有姜蓮這層關系,本質(zhì)上也就只當他是萍水相逢的長輩而已。 無論如何謝容姝都不會將自己視作穆元興的女兒, 更不會把連城當成自己的家。 她對著穆元興道:打從我來連城以后, 從未出過門,今日剛一出門, 便碰上了刺客, 這件事委實太巧了些, 所以,我想驗一驗那些刺客的尸身,找找蛛絲馬跡。 穆元興實在沒想到, 謝容姝竟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在他看來,謝容姝雖然時常女扮男裝,但歸根結底也只是一個大家閨秀而已。 她要驗尸, 這讓穆元興著實始料未及。 不止穆元興, 就連一旁的穆惜月眼中都露出詫異之色。 只是隨即,這份詫異之色,便被輕蔑所取代。 這大半夜的,你去查看尸身就不害怕?穆元興問道。 謝容姝淡然一笑:城主有所不知,我自幼在道觀長大,隨師父一起專為亡者收殮超度, 自然不懼這些。 穆元興聞言, 想起她確實失蹤了十幾年, 便點了點頭。 惜月, 那些刺客的尸身如今收在何處?你帶阿姝前去查 穆元興的話還沒說完, 便被謝容姝截去話頭:我還需照顧殿下,不如讓侍衛(wèi)們隨穆姑娘前往,若是有可疑之人,再叫他們將其尸首帶來此處,給我驗看,你看可好? 行。穆元興應下來,即刻便讓穆惜月去安排。 穆惜月雖不情愿,因著穆元興的面子,卻也只得應了下來。 謝容姝點了四個暗衛(wèi),將他們叫到一旁低語幾聲,便讓他們隨穆惜月離開了小院。 待到穆惜月離開,穆元興走到謝容姝面前,對著她道:惜月這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她自幼隨我處理連城事務,平日里性子直,可也沒什么壞心思,倘若她在言語間,有冒犯你的地方,你多擔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