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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容姝也以此為線索,將羅氏當(dāng)年的行蹤摸得清清楚楚。 今生,她跟臨江公子要的人手,除了綠枝以外,便全都在謝府那間別院。 只要她需要,可以佐證羅氏十五年前住過別院,且懷了孕的仆人,即刻便能送進京城里來。 羅氏心下駭極,再難維持臉上裝出的委屈神色。 謝容姝冷嘲道:我說的這些,都有人證,都可以證明杜姨娘說你懷孕是真,可你卻當(dāng)眾撒謊,說你十五年前在鏡州老家,你是心虛了嗎? 第38章 羅氏萬沒想到, 謝容姝竟還有這樣的后手,臉上終于露出幾分慌亂之色。 謝容姝當(dāng)然不會就這么放過她。 十五年前的事,畢竟太遙遠了, 不如咱們就說說今日之事好了。 謝容姝說著,轉(zhuǎn)頭看向一直站在床榻旁的趙大夫, 問道:敢問大夫, 杜姨娘雖是小產(chǎn),可月份尚淺, 身子為何會如此虛弱? 趙大夫:姨娘小產(chǎn)以后, 氣血極虧, 應(yīng)是有崩漏之癥,方才老夫嘗試用銀針為她止血,收效甚微, 照此下去怕是今夜就 是她杜姨娘怨恨地指著羅氏:是她讓杏兒給我下了西疆的玉芽之毒,害我落胎。今夜她又讓杏兒灌我喝下玉殞,就像十五年前對先夫人那樣, 她要讓我也死于產(chǎn)后血崩之癥。 趙大夫聽見這話, 臉上盡是震驚之色。 見眾人皆是茫然之色,便開口解釋道:玉芽和玉殞皆是西疆秘藥,玉芽可毒胎兒,若孕婦服下玉芽,生下的孩子不是癡傻便是死胎。玉殞與玉芽相克,孕婦服過玉芽生產(chǎn)以后, 再服玉殞, 便會毒性加倍, 藥石無醫(yī), 血崩而亡 此時在場的一個夫人, 忽然開口問道:這玉殞可是前陣子長興侯世子,給姜嫻下的毒藥? 正是。趙大夫回答道:玉殞單獨服用,會讓人身子慢慢衰敗,可若碰上服過玉芽的產(chǎn)婦便會毒性加倍,讓產(chǎn)婦血崩不止,藥石無醫(yī)。 因著這話,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都落在顧夫人的面上。 想到姜嫻,顧夫人臉上難掩悲色,她看向羅氏沉聲道:毒死嫻兒的玉殞,來歷尚未查明,你從何處弄來的毒藥,我嫻兒的死,可與你有關(guān)?! 長興侯府與安平侯府,向來沒什么交集。 可眾所周知,長興侯府姜嫻死的案子,可是經(jīng)了官府,還被皇上朱批過的。 顧夫人有意這么說,將這么大的帽子扣到羅氏頭上,便是欲將此事從妻妾相爭的家事中拖出來。 羅氏又怎敢去接。 什么玉芽玉殞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這些都是什么東西。 羅氏不敢去看顧夫人,只色厲內(nèi)荏對杜姨娘道:杜月娘,杏兒是你的婢女,你的婢女給你下毒,你卻說是我指使,你可有證據(jù)么?你個蛇蝎心腸的賤婢,信口雌黃誣賴當(dāng)家主母,該當(dāng)何罪! 杜姨娘本就是強弩之末,方才與羅氏一番對峙,已經(jīng)損耗了太多了精力。 此刻聽見她這么說,心里一急,嗆咳出聲,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流了出來。 她掙扎著欲起身 謝容姝快步走到床前,按在她的肩膀上,輕拍了拍,示意她不必著急。 杏兒究竟是誰的丫鬟,杏兒自己最知道。 謝容姝說著,朝門外朗聲喊道:把杏兒帶上來,讓她自己來說吧! 隨著這聲話落,一個身穿綠衣紅裙,渾身濕透的丫頭,被人攙扶著,從門外走了進來。 緊跟在她身后的,還有方才那個黑衣暗衛(wèi)。 眾人只見那暗衛(wèi)手里,提著一個黑乎乎的大麻袋,當(dāng)她走到上房正中,便把麻袋往地上一扔 一個半大小子,立時從麻袋里滾了出來。 那小子抬頭看見謝嚴(yán),嚇得渾身直打顫,趕緊跑到謝嚴(yán)面前跪了下來:侯爺饒命,侯爺饒命,不是小人有意要害杏兒的,都是太太跟前的崔嬤嬤,讓小人干的 眾人聽見這話,再看杏兒那副狼狽模樣,猜都能猜出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謝容姝唇角微勾。 今夜,她既布下這局,便早就讓暗衛(wèi)守在杏芳院和錦繡院。 確保杜姨娘能從杏芳院跑出來求救,更要確保羅氏的一舉一動都在自己的掌控之內(nèi)。 毋庸置疑,杏兒必是羅氏滅口的對象。 自始至終,謝容姝都沒有動過杏兒,也告誡杜姨娘莫讓杏兒發(fā)現(xiàn)端倪。 為的就是讓羅氏殺人滅口時,把杏兒變成自己的棋。 謝嚴(yán)氣得一腳將那小子踹開,看向杏兒:這是怎么回事?你從實招來,若敢有一句不盡不實,我唯你是問! 奴婢有罪。杏兒跪在地上,哽咽地道:奴婢是府里的家生子,奴婢娘以前在老太太跟前服侍,那年府里給姨娘屋里添人,太太就讓奴婢去服侍姨娘。這些年以來,奴婢一直替太太看著姨娘,太太交代,只要姨娘肚子有動靜,就要告訴太太。 兩個多月前,姨娘葵水沒來,奴婢告訴太太以后,太太就讓崔嬤嬤給了奴婢一千兩銀票,和一個地址,讓奴婢去蠻夷巷找一個胡商買藥。崔嬤嬤讓奴婢想法子,在姨娘診出喜脈以后,把那藥混進吃食里,給姨娘吃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