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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靜塵笑著說,是周墨讓我買的。您拿著吧? 徐女士猶豫了下,接過,謝謝啊,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您先休息。我不打擾了,有事您隨時給我打電話。蘇靜塵說完就準(zhǔn)備離開。 徐香蘭拉住蘇靜塵的手,姑娘,你等等啊。說完就轉(zhuǎn)身走到房間里。 蘇靜塵站在門口等了兩分鐘,看見徐香蘭手上拿著一個捆扎好的牛皮袋。 這里面是茶葉,我自己種的茶。不知道你喝不喝得習(xí)慣。徐香蘭把牛皮袋遞給蘇靜塵。 好。謝謝您。蘇靜塵笑著接過。這份心意和背后的辛苦,她不會推脫。 走出賓館,蘇靜塵步履沉重地走在回學(xué)校的路上,灰暗的天色,只剩最后一點光線,黑夜即將來臨,不管你愿不愿意。 不想回寢室,去實驗室看看細胞吧?那里非常干凈,連細菌、真菌這樣的微生物都不存在。 從包里取出手機,插上耳機,一邊聽音樂一邊慢慢走著。 不遠的路程,聽了7首歌才走到實驗樓。 上臺階,亮堂的大廳晃人眼,進電梯。 到了實驗室門口,門關(guān)著,以為沒人做實驗,拿出鑰匙,擰了下,不太對,壓了下門把手,原來門沒鎖上。 抽出鑰匙,抬頭就看見了穿著白大衣拿著移液槍的溫瀚清,兩人都愣了下。 蘇靜塵取下耳朵里的白色耳機,哦,你在啊。 嗯,有實驗?溫瀚清以為蘇靜塵今天都不會來實驗室。 沒,過來看看。蘇靜塵誠實回答。 說完走到休息室,看見最近一直在寫文章的李嘉渡師兄,師兄好! 靜塵好。李嘉渡保存好Word,扭過頭,突然眼前一亮,哇,今天好漂亮啊! 沒有吧?蘇靜塵疑惑,她沒化妝,連個底妝都沒有,清湯寡面的。 有的有的!跟做實驗時的氣質(zhì)不一樣。我想想哪里不一樣啊。直男李嘉渡看了看,想了想,哦哦,是因為你穿裙子了!之前沒見過你穿這樣的衣服。 蘇靜塵笑了笑,看來人還是要靠衣裝,今天算是支棱了一下? 哈哈哈,主要還是人好看!李嘉渡說完,有些八卦兮兮地問,你這是去約會了? 與休息室一墻之隔的溫瀚清正在加樣的手停住。李嘉渡問出了他的疑惑。 在蘇靜塵進門的那刻,看見她的穿著,他就有這樣的疑問。但下一秒就在心里否定了,昨天在樓梯間,雖然沒有什么進展,但是他能感覺到蘇靜塵現(xiàn)在沒有喜歡的人。 要是有喜歡的人或交往對象,以她的性格會直接說出來讓他徹底死心。 但此刻還是提著心等蘇靜塵親口說出來。 是啊!蘇靜塵笑著說。 這個回答讓墻里的李嘉渡和墻外的溫瀚清都愣住。就這一瞬,溫瀚清的臉色就白了。握著移液槍,緩緩地坐在身后的高腳椅上。一只腳踩地上,一只擱在椅子底的墊腳處,無力地靠著椅背,一瞬間像被人抽空了力氣,頹廢不堪。 李嘉渡緩過神,哦,我還以為你是單身。 我是單身啊!蘇靜塵回答。 那你跟誰約會了?李嘉渡不解。 我自己。蘇靜塵伸手笑著指了指自己,她真的把今天去咖啡館當(dāng)成跟自己的約會。 寵愛自己的日子就是跟自己的約會。 溫瀚清一下坐正,闔上眼,低下頭,搖了搖頭,淺淺地笑了笑。 還是那個蘇靜塵,一個把自我世界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的女生。 如果要說他的情敵是誰,從頭到尾都只有蘇靜塵自己。 蘇靜塵放下包,拿上門禁卡,去了細胞間。 從孵箱里取出一皿細胞,透明玻璃培養(yǎng)皿,紅色培養(yǎng)基,里面是看不見的神經(jīng)元細胞。 拿到顯微鏡下看,細胞都長得鼓鼓的,樹突和軸突到處延伸,沒有看到細菌和真菌污染,細胞狀態(tài)很好。 連著看了幾皿,有一皿快被細胞爬滿,蘇靜塵向上抬起超凈臺的玻璃門,在里面噴了酒精,打開超凈臺的紫外線,進行消毒。 過了會,關(guān)了紫外燈,把培養(yǎng)皿拿過去,分細胞,換液。 因為不著急,就慢慢做。 在細胞間待了一個多小時,這里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要做的工作需要很細心,很容易讓人靜下來。 脫了隔離服,出去,洗手,這時實驗室沒人。 走進休息室,只看見溫瀚清的后腦勺。李嘉渡師兄回去了。 蘇靜塵走到自己工位,坐下,喝了口水,沒打算在實驗室多待,準(zhǔn)備回寢室。 我們有頓飯還沒吃。溫瀚清打著字,說著話,話音平靜,但感覺帶著一股氣。 記得。蘇靜塵喝完水說。 打算什么時候吃?溫瀚清說。 有空的時候。蘇靜塵還沒決定什么時候合適。反正最近不想。 今天不是有空嗎?溫瀚清依舊對著電腦屏幕。 沒空。蘇靜塵不帶表情地回。 從一個人的約會里抽一點時間給我。溫瀚清提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