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生氣，不要生氣。他在心里不停的勸自己。

    但他實在忍不住，狠狠踹了一腳茶幾。

    “狗東西！”

    他咬牙切齒的罵道。

    這個夜晚似乎降臨的格外緩慢，蝙蝠俠遲遲沒有出現(xiàn)，尼莫就站在窗邊冷漠的看向窗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黑色的影子終于翩然而至。

    窗是一直開著的，十一月的寒風早已經(jīng)將整個臥室吹透。

    “你該多穿些?！贝旨c暗沉的聲音從變聲器里傳出來。

    尼莫冷冷的看著他，并沒有說話。

    “你想見我。”

    “為什么騙我？”尼莫終于開口。

    他沒有回答他尼莫，只說：“你再加一件衣服，我們?nèi)e處談。”

    尼莫看了他一會兒，轉身套了一件大衣。

    在蝙蝠車上，兩人一路無話，風馳電掣間，兩人來到了韋恩大廈。

    “怕高嗎？”站在韋恩塔底下，蝙蝠俠問他。

    尼莫不耐煩他總也說不到主題：“我怕個屁，你能不能好好找找重點？”

    話音剛落，蝙蝠俠攬住他的腰，右手伸出抓鉤攀上了韋恩塔。

    “你他|媽……”

    一句咒罵沒結束，他們已經(jīng)站在里韋恩塔高層的滴水獸上。

    “有什么話非要在這里說？”尼莫的語氣非常不友好，不等對方回答，他又故意嘲諷道：“或者你準備一言不合就把我推下去？”

    蝙蝠俠沒理會他的刻薄，只說：“你腳下踩的這只滴水獸是杰森最喜歡的一只。迪克做羅賓這么多年，也在這些滴水獸上站了無數(shù)次，可他從沒有關注過這十幾只幾乎一模一樣的石頭?！?/br>
    尼莫真是煩死他了，他提高音量說：“我不想跟你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只想問你，為什么，要騙我？”

    “我很抱歉。”

    “道歉有什么用？你和布魯斯是不是早就預謀好了，送走迪克，然后找一個不那么重要的孩子來成為羅賓？你們兩個可以啊，把我耍的團團轉！”

    蝙蝠俠的聲音依舊很平靜：“我沒有騙你，布魯斯收養(yǎng)他，我教導他，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他不要走上一條不可挽回的路。”

    尼莫嗤之以鼻：“你在放什么屁？”

    “我應你的要求去看顧他，看到他戾氣越來越重，最后差點把另一個孩子按在水里淹死。”蝙蝠俠平聲敘述。

    “我不相信。”尼莫冷聲說。

    “這里是哥譚，什么事都可能發(fā)生，什么人都有可能改變，我見證了太多，也失望過太多次?！彼麑⒁暰€再一次投向遠處濃霧氤氳下的哥特建筑群。

    “這也不是你拉他去做羅賓的理由！”尼莫憤怒的質(zhì)問。

    “我拒絕過他，但杰森是個很特別的孩子，我拒絕迪克，也許迪克會傷心，會失望，但迪克不會執(zhí)拗，他會像現(xiàn)在這樣，去重新上路，尋找生活，可是杰森，他的情感太豐盛了。他偏執(zhí)又細膩，堅硬又柔軟，我拒絕他，他的執(zhí)念只會更深，也許會像你和他現(xiàn)在這樣，他會離開，然后用自己的方式去實現(xiàn)他的理想?！彬饌b始終很平靜。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會堅持？”尼莫冷漠道

    蝙蝠俠繼續(xù)說：“因為我就是這樣。我放棄姓名，放棄身份，只是為了實現(xiàn)理想。”

    “那么你實現(xiàn)了嗎？”尼莫也順著他的目光，一起眺望這個壓抑的，詭秘的城市。

    “沒有，我傾盡所有，卻無力回天?！?/br>
    “所以你怎么敢又讓一個孩子深入這個泥潭？”尼莫問。

    “沒有什么是永垂不朽的，理想也是。也許他看夠了，夠絕望了，就會放棄?！?/br>
    “那你絕望了嗎？”

    “我永遠都在絕望。”

    “你放棄了嗎？”

    這次蝙蝠俠沒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你覺得這里是什么？”

    “什么？”尼莫問。

    “哥譚。”

    尼莫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回答不出來。

    “哥譚是所有理想的墳墓，我是她的守墓人。我無法放棄，亦將埋骨于此?！?/br>
    蝙蝠俠用非常平淡的語氣向這位哥譚路人道出自己所選擇的蒼白命運。

    作者有話說：

    我虐我自己……555~我滴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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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即將茍不住的第五十三天

    尼莫側頭看向蝙蝠俠, 由于離的夠近，他的面甲紋路十分清晰。那遮住他上半張臉的面具上，眉頭的位置豎紋深刻，那是一個鎖眉的表情。這張面甲讓看不見真實表情的蝙蝠俠顯的非常兇狠和憤怒。

    他沒有被遮住的下半張臉是一種近乎冷漠的平靜。

    尼莫忽然覺得他很可憐。

    可他不想和他共情。

    “我不想聽這些?！蹦崮涞恼f：“我沒你這么偉大, 我只想保護我在意的人, 我不想讓杰森和你一起托起整個城市, 你可以說我自私，也可以罵我軟弱，隨便。我對他唯一的期待就是普普通通的長大。如果你和布魯斯做不到, 那就把他還給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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