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形藥劑會還原提供者留下標本時的全部狀態(tài)。尼莫已經(jīng)能很好的回憶起湯姆被人扶進診所時的樣子了。

    就是現(xiàn)在這樣。

    曾經(jīng)渾身上下包著黑鐵（？），只露出個下巴，生怕被人多看到一點皮膚就被打上不守男德烙印的蝙蝠俠，現(xiàn)在全身上下只有一個C字豹紋小短褲，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鞭痕，指印，烙印，還有敏感部位的環(huán)釘，無一不在彰顯存在感。

    至于頭上那個狗頭頭罩……尼莫發(fā)誓，當時湯姆進入診所，絕對沒有這個東西！這是蝙蝠俠對頭罩的執(zhí)念嗎？甚至能干涉到變形藥劑的作用，這是把湯姆記憶里能遮臉的道具換上去了吧！

    你媽的，風評被害！現(xiàn)在這些混蛋和混蛋頭子看他的眼神為什么都這么微妙??？我不是！我沒有！不是我干的！

    好在，他曾是圣學院最杰出的學生會主席，是追隨法圣大人對抗過黑暗尊者和他的黑魔法統(tǒng)治的中堅力量，是潛伏在亡靈法師軍團的影帝級臥底，是直面過即死咒的烈士，一點社死而已，小場面。

    尼莫保持著優(yōu)雅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并且等待著對方先說話。

    呵呵，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社死？不存在！

    “把這個可笑的頭罩給我拿掉?！?/br>
    從身型和狀態(tài)目測，是蝙蝠俠的可能性很低了，不過那個人那么狡猾，不能放過0.1%的可能性。他的獵犬們循著味道找過來，不可能失誤。呃……也許？

    “老板，這biao子看著挺瘦，還挺有勁兒的，死死抱著頭套不肯摘?！币粋€手下一邊粗魯?shù)奶叽蚰_下的人，一邊扯著對方的頭罩。

    雖然尼莫對普通人之間的互相傷害不是很感興趣，但依舊對發(fā)生在自己眼前的暴行感到不適。

    “住手！”他提高聲音喝道。

    可惜沒有人聽他的，混蛋頭子也饒有興趣的盯著他，像是想要知道這樣一個弱小的平民，到底要怎樣才能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重新奪得談判的資格。

    “他是一只聽話的狗，你們這樣是沒辦法讓他摘下頭罩的，他只聽我的話！”

    尼莫強忍著尷尬拗人設(shè)。

    “哦？”

    男人抬手示意手下停下來，惡劣的笑道：

    “那就請吧，醫(yī)生，讓我們看看你的狗長什么樣?！?/br>
    尼莫深吸一口氣，他蹲下來，輕輕握住那截傷痕累累的纖細手臂。

    “湯姆，好孩子，你向我展示了你的忠誠和不屈，現(xiàn)在，你可以摘掉頭套了，今天的游戲到此為止?！?/br>
    媽呀，祈禱他未來再也不會見到蝙蝠俠，這他媽太尷尬了吧！蝙蝠俠不會因為這段過分羞恥的經(jīng)歷，以后來暗殺他？

    頭套里的蝙蝠俠僵硬了。

    幸虧這頭套是沒有可視孔的，否則他合理懷疑蝙蝠俠能用眼神殺死他。

    地上的人沒有動，周圍看戲的人卻已經(jīng)舉起了槍。

    “好了，我知道你是只害羞的狗狗，可是被人知道你屬于我，不是一直以來你的期望嗎？摘掉頭罩，讓他們看看，你的白金色毛發(fā)和綠色的眼睛。”

    大哥，我的暗示已經(jīng)很明顯了，此刻就是你自己都認不出你是誰，為了我的小命，你就放棄頭罩吧？

    湯姆，哦，不，其實是蝙蝠俠，看上去像是陷入了艱難的天人交戰(zhàn)，最后，在醫(yī)生越收越緊的手勁中，緩緩的，摘掉了自己的頭罩。

    展露在眾人面前的，先是一頭白金色的被汗水打濕的頭發(fā)，緊接著，是一雙沒有什么神采的，墨綠色的眼睛。男人的眼圈青黑，嘴唇泛白，臉上濕漉漉的，也不知道是鼻涕還是眼淚。

    這蒼白的，干瘦的，毫無生氣的臉，真的不可能是一拳揍掉別人4顆牙的蝙蝠俠。

    平平無奇，并且十分普通。

    為首的男人這樣評價。

    他十分嫌棄的用腳尖挑起地上男人的下巴，仔細看了看他的臉，然后嫌棄的收回腳，又示意手下上去檢查，在捏遍他的手臂和腰腹，確認蝙蝠俠不可能是這種毫無肌rou含量的弱雞。最后讓他們徹底打消疑慮的，是檢查身體時，被清晰的展露出來的，手臂上數(shù)個注射留下的針孔。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什么。

    “說真的，醫(yī)生，你挑選情人眼光可真不怎么樣。”解除了嫌疑，混蛋頭子一臉平易近人的開始閑聊。

    “不是情人，不過是條以身抵債的狗而已，你們看到了，我的愛好不那么大眾，也不太想建立太長久的關(guān)系，這樣就可以了，各取所需。”

    尼莫努力表現(xiàn)出傲慢又冷酷的樣子，變態(tài)渣男人設(shè)立的很穩(wěn)。

    男人大笑，一個手勢下去，手下的人紛紛回到身邊，重新恢復成眾星捧月的樣子。

    “醫(yī)生，我很喜歡你?！被斓邦^子一邊往外走一邊說。

    “呃？謝謝？”

    “哈哈，真有意思?！蹦腥藦目诖锾统鲆粡埫唤?jīng)心的遞給他：“你很識時務(wù)，我欣賞你，我的朋友里，不乏和你愛好一樣的人，有空介紹你們認識。醫(yī)生，你缺的只是一個機會，你這樣的人，不該一直留在東區(qū)。”

    尼莫微笑的接過名片，并不說話。

    等到門外重新恢復平靜，他才低頭瞄了名片一眼，上面赫然寫著：卡邁恩·法爾科內(nèi)。

    哇，“羅馬帝國”的統(tǒng)治者，目前哥譚黑惡勢力大頭目之一，真是了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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