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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個讓他省心的。 弘仁帝直起身子,看下邊無人回應(yīng),便準備退朝修整,正要說的時候,丞相突然幾步上前站了出來。 他雙手環(huán)抱行一禮,開口道:兩日后便是皇上壽辰,南疆,漠北紛紛已經(jīng)送來了帖子,說是要親自來恭賀,那今年宴會還同以前一樣置辦? 弘仁帝對此并不放在心上,擺擺手:這事就交給皇后辦吧,像往年一樣就好,不用大肆鋪張。 丞相點頭,然后繼續(xù)上奏:還有一件事,臣不知當講不當講。他將滿是花白的頭顱低下,像是有些恐慌。 當講,朕允你無罪,有事快奏。說到這里,皇帝有點不耐煩,成天就奏這些有的沒的,也不頂什么用。 要是真的為他好,就申請去云州安置暴民,省的一天天他看著心煩。 臣嘴角聽到一些傳聞。丞相回頭往后看一眼,正好望向國公爺凌睿的方向,凌睿當即覺得大事不妙,緊接著丞相就開口。 城中小道消息傳到,說是虞君山虞大將軍要啟程歸京一趟,這時不知是否屬實,所以臣也不敢斷下妄言。 皇帝本來煩躁聽到這消息當時眼睛一亮,對著丞相說道:此話當真?接著就開始叫凌睿:凌睿,凌睿在哪里。 國公爺上前一步,跪地叩首:臣在。 皇帝雖然高興,但多年在位讓他喜不露色,保持木著一張臉:國公爺,這話可是真的? 將在外自己突然回朝可是要經(jīng)過皇帝同意的,這么私自回京確實是大不韙,凌睿此刻也知道自己不能瞎說,鎮(zhèn)定心神,而后開口道。 此話確實,只是此刻還未到京城,前些天虞將軍與臣通信,說是已經(jīng)向陛下請示回京,約莫是信箋在路上耽擱了?才讓陛下不知情。 皇帝點點頭,親自下臺將凌睿扶起:國公爺不必擔(dān)憂,這事我確實是知道,虞將軍也給朕請示過,不過最近事務(wù)煩擾,朕一時忘記。 他拍拍凌睿的肩膀:是朕的錯,等到虞將軍回來朕一定好好設(shè)宴歡迎為虞將軍洗風(fēng)接塵,犒勞虞將軍替朕駐守北部多年,聊表朕的心意。 太好了,顧明正腹誹,倒是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他正愁著云州之事無人可用,這人就上趕著回來,虞君山不就是最好的平息□□的人,驍勇善戰(zhàn)駐留邊關(guān)多年,對這種事簡直是得心應(yīng)手。 凌睿聞此言十分惶恐:陛下圣明,這些都是臣子們該做的事情,虞將軍再次怕是也要惶恐。 皇帝見他這樣朗聲大笑,多天的煩擾得以解決確實大快他心:好好好,朕有國公爺這樣的臣子,何愁大周不興盛! 笑聲經(jīng)久,最終在眾朝臣的一片附和聲中結(jié)束了這次早朝。 顧淮景揪著一朵花的花瓣,一瓣一瓣殘忍的拽下來然后在丟到桌子上,邊揪花瓣邊撐著頭一個人念念有詞:無聊啊無聊。唉,歲桉你說咱倆能干點什么玩兒一會。 他漫不經(jīng)心無聊至極,虞歲桉比他還閑還無聊,但是此時的虞歲桉卻一點兒都沒感覺。 顧淮景自顧自說了半天,旁邊人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他怒了,拿起手在虞歲桉面前晃悠幾下:哎,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啊,喂喂。 他大叫了好幾聲虞歲桉才反應(yīng)過來,緊接著就得到了虞歲桉隨意之極的敷衍:啊啊,好了我知道了,我想事情了,你別煩我。 顧淮景:! 你在想什么?每天閑著這么無聊你都有事情想?顧淮景詫異:那你能告訴我讓我也一起想想嘛?每天我就怪無聊的。 這幾天他好不容易抄完經(jīng)書,能出宮找虞歲桉玩,結(jié)果今天來了就陪她在這亭子里坐了一天,坐的他屁股都疼了,也不見虞歲桉干點事兒。 他這都沒說啥,還跟著丫頭說話,結(jié)果這人就這么敷衍他,顧淮景無語凝噎,他生氣了! 越想越覺得虞歲桉這妮子確實不是東西,顧淮景衣衫一撩起身:哼,走了,以后別想我來找你玩。 說完頭也不回十分瀟灑大步流星走出亭子,轉(zhuǎn)眼就沒了身影,這次換虞歲桉懵逼。 她怎么了? 她今日都沒有看話本,跟著顧淮景在這兒看花,她的腰酸背痛的都還沒說什么,而且 虞歲桉默默看向這一片狼藉的石桌,上邊鋪滿了殘花敗柳。 這廝都快把華陽宮的花圓都給揪禿了!還跟她甩臉子! 虞歲桉扶額無語,看在他們倆勉強還算好朋友的份兒上,她還是決定原諒他,沒辦法,人就是這么善良。 看顧淮景離開,秋水上前:小姐,要不起來走會兒?今天你坐的時間長了點。 虞歲桉眼珠一轉(zhuǎn),回想一下,確實挺長,從早上起來和顧淮景做到這里,中間吃了個午膳,就到現(xiàn)在了。 她看著火紅的天空,云層叆叇被暈染成五彩繽紛的色彩,與湛藍微黑的天空形成鮮明對比。 不知為何她突然就有了出去走走的沖動。 這幾日因為想著舅舅回京的事,一直掛念著干什么都沒勁兒,就這么又當了幾天米蟲,現(xiàn)在回頭一想還真挺像自己轉(zhuǎn)轉(zhuǎn)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