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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歲桉: 他說自己就可以了,為什么還要拉上她。 宮人這才繼續(xù)開口說道:是今晚的頭籌,皇上吩咐我們做一盞鳳凰花燈作為今晚的頭籌。 頭籌? 虞歲桉恍然大悟,每年中秋宴增或減的流程很多,唯一不變的就是宴會上的才藝表演,不論男女,世家公子小姐都能展現(xiàn)自己優(yōu)勢的項目。 每次表演完畢之后,宴會賓客還會評選出一個頭籌。 這個頭籌就是接下來一段時間京都的風(fēng)云人物,是世家公子小姐都追捧的對象,在百姓當(dāng)中也會名聲大噪,美名遠(yuǎn)揚(yáng)。 但是你這都這個時候了,你這燈籠,就這?顧淮景不可思議,這人難道不是來搞笑的嗎,宴會都快開始了,頭籌還是一堆木條? 這說出來豈不是貽笑大方,叫人看了笑話? 宮人聽到此言情緒低落起來,也很著急:本來是早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只是今日拿出擺放時,被尚書府公子不小心撞翻了,燈籠破了,太子殿下讓我們再重新趕制一個。 言語急促看來是真的十萬火急,見狀兩人也不強(qiáng)求,揮揮手讓宮人先下去。宮人向他們俯身一拜后,一溜煙就跑走了。 嘖嘖。顧淮景不由得感慨,用胳膊肘推推虞歲桉:唉,你說這算不算天道好輪回,是老天有眼吧。 下午你還在跟我說王啟明欺負(fù)郁珩,這晚上就遭報應(yīng)把頭籌撞翻了,我是估計父皇現(xiàn)在還不知道,要是知道了嘖嘖嘖,可夠王啟明喝兩壺。 虞歲桉也同樣覺得如此,但是心底總是覺得有哪里怪怪的,說不上感覺,這也太巧了吧? 這個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快的教她抓不住,而后便被她拋諸腦后,可能真的是巧合,畢竟王啟明撞破燈籠也不是郁珩能左右的事情。 * 兩人一路結(jié)伴來到宴會場地。 一片很大的青石板路,地面光滑平整,場地又大又寬闊,顯然找著一片場地費(fèi)了不少心思。 在場地正前方高臺處擺放的是兩張雕龍刻鳳的金絲楠木椅,雕龍的那個擺放在場地正前方中心的位置,刻鳳的一張位置稍偏,但也是全場的焦點(diǎn)。 而其他較為低矮的桌子排放在兩邊,沒有座椅,只有綢緞做成的綿軟軟墊,供人跪著享用菜肴觀賞才藝。 桌子分成好幾排,即使是這么大的場地也盛不下如此多的朝臣,就算只請有名望的重臣也要分成好幾排。 國公府的位置在第一排的西側(cè),也就是靠近皇帝右手邊的位置。 這次宴會看起來不錯啊。顧淮景沒心沒肺的四處觀望,好像沒見過一樣新奇,可這分明就是他家后花園! 虞歲桉頭上劃過三條黑線,正準(zhǔn)備開口懟他幾句,一道聲音就從身后傳來,那個她熟悉至極,到死都侵入骨髓的聲音。 那聲音清貴儒雅,溫潤如玉,入耳似春風(fēng)秋雨般撫平人內(nèi)心的波瀾:那十三弟今晚可得好好看著,宴會布置只是小菜一碟,好戲還在后頭。 三哥!顧淮景一轉(zhuǎn)頭就看見后邊來的一大堆人,其中領(lǐng)頭人紫冠高束,著藏青色蜀錦麒麟紋衣袍,正是太子,他的三哥顧承允。 顧淮景與顧承允一起長大,很是親近,此刻興高采烈朝他奔去,臉上洋溢著興奮:三哥你怎么來了,我還以為你要晚一點(diǎn)才來。 沒錯,這次宴會就是顧承允的手筆。 今年,是太子率先遞上奏章說在中秋宴會上為萬民祈福,躲避災(zāi)禍,而后陛下同意,順便將今年宴會的主辦權(quán)也交給了太子。 中秋宴會往年都是皇后主辦,今年卻換成了太子,雖然是皇后的獨(dú)子一脈相承,但畢竟不是皇后本人cao辦。 對于顧承允來說,這既是一份榮耀,是皇帝對他他提案的認(rèn)可,也是一次考驗(yàn),如此盛大的宴會交給一個皇子舉辦,一旦成功,那么顧承允以后再朝堂之上將如魚得水如虎添翼。 這是他為自己仕途開辟的一條楊康大道。 顧承允微笑著望著顧淮景奔來的身影,笑意溫柔的能掐出水來:你看看你,還是這么著急不是說過叫你靜心平穩(wěn)一點(diǎn),一會摔跤了母后又要罵了。 嘿嘿。 顧淮景撓了撓頭,訕訕笑幾下,然后視線突然轉(zhuǎn)到顧承允的身后,看到那一抹白衣,笑容僵硬頃刻停止。 這女的怎么又跟著大哥? 顧淮景不喜歡虞歲桉的那個庶妹,每次看見她總是感覺虛與委蛇舔著一張假笑臉與人交往,不真心,他也一直不與之交往。 只不過礙于歲桉的情分,不會面上為難她,虛偽的禮尚往來罷了。 他對著凌婉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便將頭轉(zhuǎn)回來,不在看她,反而是一反手抓住虞歲桉的手腕,將她拉了上來。 三哥,我和歲桉在路上聽聞今日頭籌是燈籠?與今日放花燈為民祈福的主題遙相呼應(yīng),真是個好主意。 說完還聳著虞歲桉推前一步,推著她叫她直直面對上顧承允。 虞歲桉眼簾低垂將眼底情緒遮掩殆盡,對著前世害自己家破人亡的太子顧承允行了十分標(biāo)準(zhǔn)的一禮:太子。 她輕聲喚到,然后就起身又退回顧淮景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