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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歲桉冷冷瞧她一眼,不說話。 護國公夫婦,哦不,你爹你娘,今日午時就,處、死、了。凌婉兒說的輕松又歡快,好像被處死的是什么罪大惡極十惡不赦的罪人。 但是 凌婉兒! 虞歲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極力控制著全身的顫抖,眼淚幾乎瞬間落下,巨大的絕望像潮水一般襲來。 這幾日所有的外傷疼痛此時都抵不過凌婉兒帶來的這一句話,她的心口像是被人一刀一刀凌遲,鮮血淋漓爛成一團碎rou,再也拼湊不起來。 凌家國公府,雖然待你不如我,但也是問心無愧,將你生養(yǎng)到如此大,你難道一絲留戀都沒有?你就如此狠心! 要是厭惡我,嫌我這些年占著太子妃的名頭,你殺我一個人就夠了,又何必牽連爹娘! 我如何不敢! 凌婉兒聽到虞歲桉的話厲聲呵斥:他們只是你虞歲桉的父母爹娘,可不是我凌婉兒的雙親! 從小到大,我一直都活在你的陰影之中,虞歲桉,小時候你是我仰望的人,你是高高在上萬人追捧的大小姐,我卻是一個可憐巴巴的哈巴狗,只能裝可憐才能換取在護國公府生存的一絲空間。 你可知當(dāng)你被賜婚太子的時候我有多羨慕,嗯?虞歲桉!那是我的人,我的!為什么你什么都要和我搶,處處都比我先,憑什么! 憑什么她生下來就低人一等,要夾著尾巴過日子,憑什么虞歲桉就可以被凌府眾人捧在手心里嬌慣著長大,她就是不甘心,偏要和虞歲桉爭一爭。 現(xiàn)在她成功了,成了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當(dāng)朝的皇后!比當(dāng)初的虞歲桉還要不知道風(fēng)光多少倍。 她贏了。 凌婉兒得意極了,深藏心底多年的秘密也一股腦的倒灌出來,只要是能讓虞歲桉痛苦的,她都求之不得。 哦對了,你還記得顧淮景吧。凌婉兒輕蔑的譏笑:那個傻子,你不會真的以為他的死是郁珩造成的? 虞歲桉愣住,記憶回溯浮現(xiàn)出淮景的模樣,皇家十三皇子,她的至交好友,死在皇家圍獵被人殺害扔進懸崖,尸骨無存。 可事情不都已經(jīng)查清楚了?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郁珩衣物的線料,還有一灘血跡,是顧淮景反擊時候兇手流下的,她叫人查探過那就是郁珩的血跡 巨大的打擊之下,虞歲桉已經(jīng)不知該作何思考反應(yīng),只能麻木被動的聽著凌婉兒的話。 別傻了哈哈哈哈哈,顧淮景根本就不是他殺的,是承允殺的,準(zhǔn)確的說是我們倆一起的杰作。兇手根本就不是什么郁珩,他的衣物是我們故意放的,血跡也是買通了仵作偽造的。 虞歲桉干裂的唇瓣微微張開,浮動幾下,卻什么也說不出。 不過你知道為什么我們要殺他嗎。凌婉兒興奮至極,上前掐住虞歲桉的下巴狠狠抬起:因為你啊!虞歲桉,要不是為了讓你完全加入我們的陣營,我和承允又怎會出此下策。 好歹是一起長大的兄弟,顧淮景又乖巧,本來不想殺他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啊。 是啊,都是因為她。 國公府在朝堂地位崇高,與丞相分庭對抗旗鼓相當(dāng),阿爹又潔身自好從不站隊皇位之爭。 要不是為了她,阿爹又怎會扶持太子! 凌婉兒抬著虞歲桉的頭瘋狂的欣賞著她著傷心支離破碎的表情,即使是經(jīng)受了這般多的折磨,地上的女人依舊是美的勾人心魄。 只是 她用手指使勁在虞歲桉臉上劃過,猩紅的血液順著光潔的臉龐滑下,滴滴落在囚服,地面,她毀了虞歲桉最珍貴的臉。 這張臉可真是好東西,勾引著不知多少人為你前仆后繼的送死,靳瀾可是在大殿外跪了整整三天,就為了見你一面。嘖嘖,賤人就是賤人,不知廉恥。 虞歲桉呆愣在原地,已經(jīng)渾身僵硬,像被人抽走了靈魂般像個行尸走rou,聽到靳瀾時眸光閃了閃:你別動他。 她不知道還能說什么,她現(xiàn)在都自身難保,為人刀俎任人宰割,以凌婉兒對她的厭惡程度,不,不管凌婉兒今夜是否處死她,她都沒有任何臉面在這世上活下去。 都是她的錯。 錯在不能明察真相,多年好友在死后不僅無法將其安葬,連兇手都認(rèn)錯,任憑真兇逍遙法外,肆意妄為;錯在輕信誘惑讒言,不識人好壞,連累整個國公府上下數(shù)百人命喪黃泉。 不動他?怎么可能呢,我親愛的jiejie凌婉兒將jiejie二字叫的百轉(zhuǎn)千回,令人作嘔。 她輕輕伏在虞歲桉的耳邊:我,一會兒出去便叫承允殺了他。 你敢! 虞歲桉厲聲呵道,聲線沙啞,眼眶通紅布滿血絲。盯著凌婉兒的眼神像來自地獄:若你動他,陰曹地府我做鬼也定然拉你一起下地獄。 凌婉兒不為所動,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此時的虞歲桉只是一個紙老虎,還是被拔掉了利齒敲碎了爪牙的紙老虎,不堪一擊。 經(jīng)過這么一番折騰,凌婉兒有些累了,她今夜欣賞了太多令人愉悅的場景,已經(jīng)足夠她回味了。她抬起示意婢女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