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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不愛吃甜的。 他們租住的小房子靠著京都北站,附近有小學有公園還有工廠。人流量很大,早上還有早市。 凌晨五點,剛喂了孩子的林青玉裹著大棉襖出現(xiàn)在了北站早市的入口處。 八十年代的早市,在林青玉眼里處處都是喜氣洋洋的人間煙火氣。 許是還在正月里,幾乎人人身上都帶了點紅。條件好點的是紅毛衣、紅棉襖,一般的也能戴頂紅帽子,或者圍塊紅圍巾什么的。 她才往里走了走就感覺到那熱鬧的氛圍: 這里有推著板車在人群里高喊著讓一讓的;有在熱騰騰的蒸籠后頭高聲問著價格的;有推著血呲呼啦鮮豬rou隨意靠在路邊的;還有穿著皮圍裙修車補胎釘拉鏈的 這年頭的小吃早點可以說還相當乏善可陳,林青玉看了一圈,大多是饅頭米粥炸大果子之類的。 又從尾走到頭,她在心里定了個目標煎餅果子。畢竟是后世火了那么多年的小吃,她不信賺不到錢! 更深露重的凌晨,月亮高懸夜空,大地尚還是深睡眠狀態(tài)。 北站胡同里一間小房子就亮了燈,接著門開了,從里面躥出一個大小伙子。他拉開屋檐下的雨棚,一劃火柴往煤爐一扔,引火木屑就燃燒了起來。 而屋內(nèi),林青玉給孩子們換了尿布后哼著搖籃曲一手一個,輕拍著龍鳳胎。 睡吧,睡吧。 等到倆孩子閉著眼睡得很安穩(wěn)了,她才小心翼翼端盆出門洗漱。 洗了臉后,林青玉就開始調(diào)面糊,趁著旁邊的林青旸在搟薄脆皮的時候,她先架上了鐵鍋,拎起豆油噸噸噸往里倒了半鍋,然后又從里面的案板上端著個搪瓷盆過來。 妹兒,怎么還摻豬油? 林青玉挖豬油的手都沒停,理所當然地道,豬rou便宜,豆油多貴啊。她又沒用地溝油! 可林青旸還是一臉糾結的樣子,就像自家要做啥黑心買賣一樣。 哥,人家也這樣。這豬油也是咱們自己練的,干凈著呢。還有就是這個年代的人都瘦,吃葷油沒問題,沒后世那么多三高的人。 林青玉邊倒還邊讓林青旸記比例,豆油炸出來的才金黃,所以豬油不能多。 哥,這薄脆先炸一笊籬,這些賣的時候你再復炸一下,我特意沒炸夠時間的。要不還是我和你一塊去吧? 不用了,這風大的,你在家看著孩子。其實現(xiàn)在都不該讓你出來的。林青旸說到這兒還有些懊惱。 這有啥,那還有人生了第二天就下地干活呢。 林青旸說不過meimei,最后的堅持就是不準她跟去擺攤。即使他已經(jīng)給龍鳳胎做好了搖籃。 是的,搖籃。為了以后出去帶著孩子方便,林青玉特意讓林青旸給做的。 說來也是巧,昨兒林青旸去廢品收購站找鐵皮油桶代替大煤爐,結果油桶沒找到,卻看中了幾塊木頭。他以前跟師傅學過木工,算不上精通,但常見的家具都會。 在收購站花了十塊錢買了木頭和廢車輪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到家后他自己就拼了板車出來。 攤餅的鍋是在鐵鋪找到的,林青玉心心念念的油桶這兒也有。就是貴,討價還價以后兩樣還花了三十八。 兄妹倆身上所有錢加起來不到一百塊。準備了家伙什,又買了面粉雞蛋等食材,最后身上就只剩了二十塊的過河錢。 林青旸到早市的時候,天將將亮了,擺攤的人還不算多。 這里每個人都很忙,沒人注意到新來的他。 他略有些緊張,深呼吸后,才開始卸家伙什。等一切都準備好后,聽著此起彼伏的叫賣聲,直突突站在那兒的林青旸顯得很突兀。 在他看不到的角落胡同的轉角。 林青玉頭戴雷鋒帽,圍巾包了大半張臉,穿著極不合身,長度到小腿肚的醬色棉襖,臉上蹬了一雙她娘做的碎花棉鞋。 她看著林青旸幾次尷尬張嘴想叫賣,但都以撓頭臉紅告終。記憶里這個哥哥的性格就是這樣,臉皮薄、不善言辭。 林青玉嘆口氣,正準備從轉角走過去。一轉身卻撞到了人。 不好意思。她下意識地道歉。 沒事。很清冽的男聲。 林青玉做主播以來,什么聲音沒聽過?但這把聲音卻還是吸引著她抬頭,想要看看主人長得什么樣。 這男人長得也特別好看。她心里驀然就浮現(xiàn)那句: 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間太歲神。 他的好看和這個年代最受歡迎的國字臉不同,是更加符合林青玉審美的好看。 輪廓線條流暢,下巴很平,鼻梁挺立,薄嘴唇緊抿著,左邊還有一個若有若無的酒窩。 眼睛略狹長,瞳孔之中仿佛有一點幽藍,看人很專注,很容易叫被注視的人誤會。在后世,這樣的眼睛叫做看棵樹都深情的桃花眼。 林青玉回過神,對著他粲然一笑,然后就跑到林青旸的攤子上。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把圍巾往下拉了拉,那張秀氣的小臉就露了出來。 她站在鍋前,拿著木勺,笑盈盈地喊: 嘗一嘗看一看啊,現(xiàn)攤的煎餅果子嘞,有蛋有菜有薄脆,干凈衛(wèi)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