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風情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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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蕊閃開目光。 辛益便不再理她,走至齊岷這邊來,低聲道:“頭兒,這兩間密室看著有些年頭,應(yīng)該不是東廠人來了以后才修建的?!?/br> 齊岷正在檢查鐵床上凝垢的銹跡有多厚,聞言并不反駁,道:“先找出口?!?/br> “是?!?/br> 里面這間密室至少是外面那間的三倍大,除眾人所在的區(qū)域外,左右兩側(cè)還分別有一個隔間,眾人便自發(fā)分成三隊——辛益領(lǐng)著一直在禱告上天求平安的春白,辛蕊暫且陪著備受打擊的程義正,齊岷則跟虞歡留在原地,接著檢查鐵床旁邊的刑具。 空氣里的刺鼻氣味并不消散,虞歡看著齊岷碰過的一件件透著森冷殺氣的鐵器,噤聲不語。 齊岷放下一把鐵烙:“怕?” 虞歡搖頭,問起一件似乎風馬牛不相及的事:“田興壬以前是怎么欺負你的?” 齊岷微愣,顯然根本沒想到虞歡會突然提起這件事,看回手邊各式各樣的刑具后,有所意會。 “你不是見過?” 虞歡疑惑,旋即想起他身上的那些疤痕,心底不安的猜想被證實,滋味如吞利刺:“你身上的傷疤,是他弄的?” 齊岷“嗯”一聲。 虞歡細想那些猙獰的、丑陋的疤痕,心臟窒了一會兒。 那天夜里燭火微弱,她看得并不清晰,卻記得齊岷左側(cè)胸肌接連腹肌處有一條極長的暗痕,像是刀疤,又像是被鞭笞過的印記。 東廠里的酷刑有多殘暴狠戾,如今就擺在眼前,虞歡試著想象齊岷被扣押在那些暗無天日的牢獄里承受嚴刑的場景,心臟里的那種窒痛感愈發(fā)強烈,像是燎原的烈火,焚燒著胸腔。 齊岷看見她收緊的下頜,試探道:“怎么了?” 虞歡眉目深垂,微吸口氣:“你不是認了馮敬忠做義父?他憑什么還敢欺負你?” 齊岷語氣平淡:“兩碼事?!?/br> 他不提細節(jié),虞歡便以為是他不想再重復往事,了然之余,又不甘罷休:“馮敬忠欺負過你嗎?” 齊岷不答反問:“為何這么在意我是否被人欺負過?” 虞歡一震,耳根很快燒起來,否認道:“有嗎?” 齊岷看著她:“沒有嗎?” 燈火燃在斜后方,二人所在的位置光影昏暗,虞歡看見齊岷銳亮的丹鳳眼,匆匆挪眼,故作高傲走開。 齊岷不再追問,唇角微挑。 右側(cè)隔間里,辛蕊點燃石壁上的火把,環(huán)視一圈后,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程義正杵在角落,向來張揚的一個人,此刻卻像被蒙了層霾似的,耷著眼皮一聲不吭,外加額頭有傷,看著更頹敗落魄。 辛蕊看不下去,喊了聲“喂”。 程義正抬頭,見辛蕊扔來一物,接住后,看清是自己先前給她的那一方綠草手帕。 “擦擦吧?!毙寥镎f完,轉(zhuǎn)開頭,開始妝模作樣地尋找機關(guān)。 程義正握著這方熟悉的手帕,心頭刺痛,折起來放進衣襟里。 辛蕊回頭來看時,見他仍頂著半邊臉的血跡,不悅道:“你怎么不擦???” 程義正又恢復昔日散漫:“臟了你洗嗎?” 辛蕊被他一噎,嗆道:“又不是我的帕子,我為何要洗?” “是你扔來的?!?/br> 辛蕊見他如此不講道理,懶得再理,走向一邊,程義正跟過來,如影隨形不算,還偏拿那半邊瘆人的臉朝著人。 辛蕊看得心煩,掏出自己的手帕蓋在他臉上,程義正接住,眸底光影微亮,淡淡道:“你的帕子,臟了你洗?!?/br> 辛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隔間不大,依舊是石塊壘砌而成,辛蕊摸著墻壁,開始耐心尋摸,忽又聽得程義正在背后喊:“喂?!?/br> “又干什么?”辛蕊眉頭一揚,語氣不耐。 程義正仍是那副冷冷淡淡的口吻:“如果這件事情跟我程家有關(guān),你會怎么看我?” “什么怎么看你?”辛蕊回頭,正要開懟,卻見程義正眼神嚴肅,白皙的臉龐被火光映照,眼罩漆黑,右眼深邃,神態(tài)跟那散漫聲音相比,分明是兩個人。 “你會認為我是個惡人嗎?”程義正盯著她,問道。 辛蕊沉默,想起這間密室里發(fā)生過的一切,正色道:“這些事情,跟你有關(guān)嗎?” 程義正斬釘截鐵:“沒有?!?/br> 辛蕊內(nèi)心莫名松了一口氣,聳眉道:“那你急什么?還來問我,我又不是青天大老爺,還能給你定罪不成?” 火光照著少女聳動的眉尖、英氣澄亮的杏眼,程義正看在眼里,壓在心頭的陰霾終于散開,眸底漾開柔光。 虞歡走過那幾張銹氣刺鼻的鐵床,借著挽發(fā)的動作偷摸耳根,確定不那么燙了,便接著說道:“何雋說,田興壬就在觀海園里。” 齊岷就跟在身后,相隔不足一步,聞言“嗯”一聲。 “你可看見他了?” “不確定?!?/br> “他剛剛……” 虞歡回頭,不想二人相隔太近,這一回頭,入目便是齊岷突起的喉結(jié),他人很高大,手指修長,喉結(jié)明顯,便是不說話時,也像一塊嶙石屹立在那兒,無端令人浮想聯(lián)翩。 虞歡微微屏息,聽得齊岷低聲:“剛剛什么?” 火光里,男人喉結(jié)上下滾動,分明沒摸,指腹卻像被石頭摩過,虞歡面頰又開始熱起來,后退半步:“他剛剛在禁園里?” 齊岷垂著眼,把她細微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接著嗯一聲。 虞歡往前走,精神開始不太集中:“在哪里?” 齊岷淡聲:“說了,不確定?!?/br> “……”虞歡赧然,臉上更熱,便又詢問,“他年紀多大?是什么模樣?有多高?” “四十三歲,長臉高鼻,左邊眉尾有痣,身長六尺,體型瘦削。” “既然這么清楚,那怎么還不確定?大人都看什么去了?”虞歡找回狀態(tài),故技重施,“該不會都盯著我了吧?” 齊岷竟不否認:“或許吧?!?/br> 虞歡意外,臉頰更燒起來。 怪。 虞歡腹誹一聲,見壁柜中層擺放著一座漆黑的青銅香爐,伸手便要碰,檢查一下是否暗藏機關(guān),齊岷俯身下來,先她一步觸及。 虞歡略有點不滿,轉(zhuǎn)頭發(fā)作,不知齊岷俯身,嘴唇竟從他唇間擦過。 全身遽然像被電擊,心尖激顫,唇瓣上一剎而逝的觸感猶如烙印,虞歡心神全亂。 “我不是故意的?!?/br> 齊岷沒動,眼盯著那座青銅香爐:“是么?” 作者有話說: 本章又名《來自直男的試探》。 — (掉落小紅包) — 感謝在2022-07-25 21:00:00~2022-07-26 21: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龍琪琪、跟別人撞名所以改名了、采鈴鐺的小蘑菇、呱唧呱唧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五十章 ◎“不想拖累我,就跟著我?!薄?/br> 短短一剎間, 無數(shù)念頭從腦海里疾閃而過,虞歡看著齊岷近在咫尺的側(cè)臉,克制著胸膛里失控的鹿撞聲。 這不是第一次親齊岷,可是為什么這不經(jīng)意間的一次觸碰, 會令皮膚沸燙成這樣, 心跳混亂成這樣? 虞歡不解,深吸一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用他先前反詰的語氣回應(yīng):“不是么?” 齊岷不語,耳朵在虞歡看不見的地方急速漲紅, 大拇指摩挲過青銅香爐上的浮雕,察覺虞歡要離開, 挺身靠近。 “別動?!?/br> 虞歡被他圈在懷里, 心跳更快, 便欲質(zhì)疑, 齊岷手指停在那座青銅香爐底座處,節(jié)骨突起, 用力一轉(zhuǎn)。 “咔”一聲,沉睡的石壁倏然震動起來,整座密室隨之動搖, 虞歡驚怔,若非被齊岷護在懷里,必然要被唬出一身冷汗。 辛益等人聞聲趕來, 驚見密室中央朝北方向陰氣森森,一條黑不見底的甬道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是出口?!”春白驚訝。 辛益眉頭微皺, 取下石壁上的火把, 伸手在甬道前一探后, 回頭道:“頭兒,里面有風,應(yīng)該是出口?!?/br> 齊岷神色泰然,握在虞歡胳膊上的手并沒有松,舉步前進。 虞歡被他摟著,走過眾人的視線。 辛益看著這一幕,如鯁在喉,轉(zhuǎn)頭向春白道:“跟緊了?!?/br> 春白聽他聲音沉悶,不用看也知道他肯定是黑著一張俊臉,趁著辛蕊、程義正離得還有點遠,低聲勸道:“大人,王妃此刻需要齊大人保護,你不要生氣。” “……”辛益胸口一梗,想起上回二人在寺廟大殿里共同憂心齊岷、虞歡的情形,頓生一種被背叛之感,耷眼看來,“你現(xiàn)在心倒是夠大。” 春白微微咬唇:“此一時,彼一時嘛。” 辛益更梗住,看她又一副楚楚可憐之態(tài),無從發(fā)作,便朝后面嘰嘰喳喳的二人呵斥:“你們倆不吵架會死不成?” 辛蕊一噎,瞪眼看過來,見齊岷、虞歡已走進甬道,忙要去追,被辛益攔?。骸皼_什么,乖乖殿后?!?/br> 辛蕊不滿:“我為什么要殿后,殿后明明很危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