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風(fēng)情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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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會娶怎樣的女郎?” “不是說過?” 虞歡想起來了,上次在永安寺的姻緣樹下,他說他要娶端莊、賢淑、聰慧、話少的女郎。 虞歡于是不再糾纏,改問道:“那你說,萬歲爺真的會為了我保全虞家嗎?” 齊岷微默,想起離京前圣上的態(tài)度,道:“會?!?/br> “那他會疼我愛我,護(hù)我一世周全嗎?” 齊岷隱忍道:“會?!?/br> 虞歡道:“那若是有一天,他忽然護(hù)不到我了,我碰見了你,你會來幫我嗎?” “……會?!?/br> “謝謝?!庇輾g微微一笑,真誠道,“我若是做了寵妃,也一定會替你說好話,幫助你平步青云的。” 齊岷抬頭,望著床幔上相擁的人影,眼底凝著痛楚,漠然不語。 虞歡垂睫,淚水落在齊岷肩背上,低聲道:“抱我回去吧?!?/br> 似怕齊岷不肯,又補(bǔ)充:“我沒穿鞋。” 齊岷知道,“嗯”一聲,卻是靜了一會兒才抱起虞歡,走向屋外。 月下墻頭,水池旁的那棵蒼松窸窣而動,齊岷抱著虞歡走過庭院里的小石徑,推門進(jìn)入廂房。 屋里沒燈,月色朦朧,齊岷把虞歡放在床上。 虞歡往床里側(cè)縮,被抓住腳踝。 虞歡轉(zhuǎn)頭,見齊岷低下頭,握著她纖細(xì)的腳腕,伸手擦掉那腳底沾上的砂礫。 虞歡的眼圈忽然發(fā)熱。 齊岷的指腹長著厚繭,很粗糲,擦過腳底時(shí)卻很輕,顯得溫柔又鄭重。 虞歡心頭震動,內(nèi)心突然閃過一種不知名的惶恐,小腿往回縮。 齊岷握緊,掀眼盯她一眼,并不放手,低下頭,耐心地擦掉她腳底的污垢。 虞歡含淚凝視著齊岷。 齊岷松開手。 “以后記得,宮里的路,不能光腳走。” 作者有話說: 其實(shí)齊大人是很溫柔的,決定相愛后,妥妥寵妻狂魔。 — (掉落小紅包) — 感謝在2022-07-18 21:00:00~2022-07-19 21: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小辛林 2瓶;558、謝相與、呱唧呱唧、荷仙姑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四十三章 ◎“送你?!薄?/br> 卯時(shí), 黑黢黢的天幕盡頭泛開一點(diǎn)灰白,殘星寥落,黎明像只緩緩睜開的惺忪睡眼,漠然地凝視著茫茫大海里的一座島嶼。 虞歡沉浸在另一個安寧的夢里, 并未被這嶄新的天色喚醒, 等徹底醒來時(shí),外面已天光大亮。 時(shí)辰至少是辰時(shí)了。 春白從次間過來, 服侍虞歡更衣洗漱, 今日是另一撥錦衣衛(wèi)趕來觀海園接人的日子,二人不便多耽擱, 用完早膳后,便從屋里出來。 虞歡往主屋看, 門窗緊閉, 齊岷像是走了。 倒是張峰又一次現(xiàn)身在月洞門前, 活脫脫一尊看守道觀的石像似的, 見二人出來,頷首致意。 春白問:“請問張總旗, 今日大概何時(shí)啟程?” 張峰臉色有點(diǎn)赧然,道:“不急,姑娘先陪王妃在屋里休息一會兒, 等人到后,會第一時(shí)間過來的?!?/br> 春白了然,便回頭看虞歡。 虞歡走向墻角的那方水池, 松影覆壓,池里清水灰蒙蒙一片, 那只被齊岷取名為“小霸王”的螃蟹正蜷縮在寥寥一隅沙地里, 眼睛縮著, 一動不動,看起來無甚生機(jī)。 虞歡想起齊岷昨天說的話,圈養(yǎng)的蟹,是活不長久的。 “替我找個木桶,把它撈起來?!庇輾g道。 春白訝然:“王妃還要帶它走?” 虞歡搖頭:“放了吧?!?/br> 說完,似不想再在這里多待,虞歡轉(zhuǎn)身走向廂房。 春白怔然,看回水池里即將重獲自由的螃蟹,心頭驀地劃過一絲道不明的感傷。 * 隔壁,弄影苑。 因著昨晚上又是赴宴飲酒,又是熬夜查案,辛益一覺睡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打著哈欠下床后,辛益就著一身松垮的褻衣走出來找水喝,待得看見坐在圓桌前的齊岷,嚇得一個激靈。 辛益雙臂環(huán)胸,迅速遮擋住松垮褻衣露出來的胸膛,驚聲:“頭兒,你怎么會在我這兒?!” 齊岷沒應(yīng),給他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 辛益且驚且喜,捂著褻衣領(lǐng)口坐下來,又一下被衣冠齊整、氣度肅然的齊岷反襯得無地自厝,起身道:“勞駕您老人家再恭候一下。” 齊岷耷眼,沒瞄他,等人走后,拿起剛倒的那杯茶,徑自喝了。 辛益在里頭迅速拾掇,走出來后,發(fā)現(xiàn)齊岷剛給自己倒的那一杯茶已不在了,心里到底有些失落。 兀自倒茶解渴后,辛益坐下來,誠懇地看著齊岷,道:“頭兒有事吩咐?” 齊岷臉色寡淡,看不出什么別樣的痕跡,一副問詢公事的口吻:“讓你查的事,怎么樣了?” 辛益想起來齊岷昨晚走前,交代了一下要查觀海園里的二總管,可從那會兒到現(xiàn)在才多久? 辛益低咳一聲:“在查呢,倒是程義正那邊有點(diǎn)進(jìn)展,頭兒要聽聽不?” 齊岷瞥過來,目光冷漠,無異于在問:你說呢? 辛益自知廢話,笑一笑緩解尷尬,道:“昨晚上我跟蕊兒聊了半宿,發(fā)現(xiàn)這程義正雖然名聲不好,常年在登州城里橫行霸道,可并沒有干過什么作jian犯科的勾當(dāng),反倒還教訓(xùn)過幾次城里欺凌婦孺的潑皮。這次他請?jiān)蹃碛^海園里做客的事,程家家主并不知曉,所以我在想,程義正會不會根本就不知道程家可能與東廠有染的事?不然,他何必把咱們請來觀海園,自露馬腳?” 辛益所言并非沒有道理,齊岷道:“程家家主呢?” “在萊州,半個月前就去了?!?/br> 齊岷點(diǎn)頭,回想昨天程義正領(lǐng)著家仆跟進(jìn)禁園后的一系列反應(yīng),大概也能判斷出程義正并非東廠一案的參與者。 那么,可疑的就是這座莊園里的實(shí)際擁有者了。 齊岷斂神,便欲吩咐辛益再調(diào)查一下程家家主,一錦衣衛(wèi)忽然從外而來,行禮后,稟告道:“大人,島外來了一艘船,說是林小旗派來接王妃的?!?/br> 屋里二人一愣。 齊岷扣在桌上的手指微屈不動,辛益看他一眼,問那錦衣衛(wèi)道:“林小旗派來?什么意思?他人沒來么?” 錦衣衛(wèi)微赧,道:“船家說林小旗在登州城里忙于公務(wù),脫不開身,所以派他代為接人,具體緣由林小旗已在信里說明。這是書信。” 說著,便把一封書信呈上。 齊岷接過來,打開后,從里面抽出一張薄薄信紙,上面寫著幾行字,筆畫有些潦草,想是寫得匆忙,但筆跡確實(shí)是林十二的。 林十二說,他今日凌晨才剛趕到登州,一來就被登州知州大人攔截下來,一個勁盤問關(guān)押在牢里的那些刺客究竟是什么情況。林十二一時(shí)半會兒解釋不清楚,為不耽誤行程,所以先派船夫來觀海園里接人,屆時(shí)再跟虞歡在碼頭會合,接著換大船走水路返回京城。 看完信后,齊岷垂目不語,辛益看著被放在桌上的信,斗膽拿起來一看,撇眉道:“這豬腦袋,人家要盤問他就由著人問?” 扔開信后,又看向齊岷,心里到底還是希望盡快送走虞歡:“那頭兒,咱是接著等,還是先去看看?” 齊岷神色冷淡,起身后,點(diǎn)一點(diǎn)桌上信件,示意辛益收起來。 辛益看他往外走,便知是要送虞歡離開了,挑唇微笑,收起信件闊步跟上。 * 卻說虞歡回屋里休息不久,便有客人造訪。 那會兒虞歡正坐在鏡臺前弄自己那裝滿貝殼的木匣,一會兒把齊岷送的那顆珍珠放進(jìn)木匣角落,一會兒又摳出來,試圖藏進(jìn)某一塊貝殼里。 春白從外間進(jìn)來,說是辛蕊登門時(shí),虞歡神色微滯,低頭把珍珠藏妥后,關(guān)上木匣。 “請人進(jìn)來吧?!?/br> 辛蕊今日穿著一身紫色的交領(lǐng)齊腰襦裙,頭梳百合髻,柳眉杏眼,小嘴微抿著,神色頗有一些局促。 進(jìn)來以后,辛蕊極快看一眼虞歡,移開目光,甕聲道:“聽說王妃今日要走,我來送送。” 虞歡看著虛空,心不在焉,應(yīng):“嗯?!?/br> 辛蕊又瞄她一眼。 虞歡坐在鏡臺前,螓首微垂,蔥根似的纖手有一下沒一下地?fù)芘鞠坏钠峤疰i扣。她今日戴著一只翡翠鐲子,玉的流光把那截皓腕映襯得像綠葉底下的一抔春雪,又薄,又白,被窗外滲進(jìn)來的晨光照著,仿佛把葉片一撥,雪便會融掉。 辛蕊心里莫名有一些疼惜感,深吸一氣后,正聲道:“當(dāng)然了,也有一事想要相告?!?/br> 虞歡仍是那副走神的語調(diào):“嗯?” 辛蕊打著腹稿,肅然道:“想必王妃應(yīng)該知道,我很喜歡齊大哥,從三年前遇見他起,便一直喜歡到現(xiàn)在。這次他來,我是打算向他表白心意的,雖然我知道,他并不喜歡我。” 屋里一靜,春白正要倒茶過來,聞言愣住,虞歡則像是被什么弄醒,側(cè)目看來。 “但這不重要?!毙寥镆荒樚谷唬八矚g或是不喜歡我,在我看來,都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他必須要順心如意,平安康樂。現(xiàn)如今,登州城到處都在傳他跟王妃有不軌之事,王妃是聰明人,應(yīng)該知道一旦這些流言蜚語傳至圣上耳里,會給他帶來什么結(jié)果吧?” 虞歡看著辛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