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風(fēng)情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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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岷看著虞歡,淡聲:“女人?!?/br> 虞歡絞著流蘇,少頃后,撩眸看過來,昔日明媚的桃花眸映著日影,卻是清凌凌的。 齊岷眉目不動。 虞歡問:“指揮使昨日是故意拿我做餌,引周全山上鉤嗎?” 這似乎是個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然而一問完,亭里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春白駭然地看向虞歡,難以置信;辛益眉頭緊壓,眼里明顯是意外與戒備之色。 齊岷神色冷峻,一瞬不瞬地盯著虞歡,良久后,坦然應(yīng):“是?!?/br> 虞歡手一揚(yáng),玉佩被拋起,“噗”一聲落入湖里。 作者有話說: 大美人就是這脾氣,又嬌又兇。 專治閻王。 第十九章 ◎“你會跟我道歉嗎?”◎ 耳后傳來人落湖的嘩然水聲,虞歡漠然離開,走得頭都沒回。 午后,蟬聲起伏,虞歡坐在屋里,聽見春白顫巍巍說,齊岷躍下欄桿后,扎進(jìn)湖里找了半天,才把那一塊玉佩從荷葉叢底下找回來。 跟著跳進(jìn)湖里找玉佩的還有辛益及亭外的那名錦衣衛(wèi),三丈見方的一座荷花湖,差點給三人掀了個底朝天。 虞歡無動于衷,屈指欣賞著剛?cè)境傻牡た?,春白走上來,壯著膽提醒:“王妃,齊大人身上可還帶著傷啊……” 虞歡氣齊岷拿她做誘餌,春白理解,可是當(dāng)著眾人的面把齊岷的玉佩扔進(jìn)湖里,著實是太過分了些。 且看齊岷對那玉佩的態(tài)度,顯然是珍而重之的,這樣一鬧,豈不等同于跟齊岷乃至于所有錦衣衛(wèi)撕破臉么? 春白越想越憂心,卻聽得虞歡淡淡說:“他自找的?!?/br> “王妃!” 春白一顆心簡直要從喉嚨里躥出來。 虞歡仍是那副淡漠臉孔,仿佛對后果全不在意,春白又是驚心,又是困惑。 明明前一陣還在煞費(fèi)苦心地撩撥齊大人,怎么突然就要鬧成這樣呢? “王妃,齊大人用您做誘餌固然有錯,可他為護(hù)您受傷,可見也是盡心盡責(zé)的,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應(yīng)該不會出此下策。此去京城,還有許多地方要靠錦衣衛(wèi)照拂,您又何苦在這個時候跟齊大人鬧翻臉呢?” 虞歡始終不語,眉目間沒有半點要妥協(xié)的意思,春白心知再勸也是枉費(fèi)口舌,耷下肩膀沉沉一嘆。 果不其然,從下午開始,春白便察覺到了錦衣衛(wèi)對她們的態(tài)度的轉(zhuǎn)變。 原來虞歡的行動是不受限制的,包括春白在內(nèi),雖然有錦衣衛(wèi)看守,可從來都是想去哪里去哪里,愛做什么做什么。 下午,春白打算去驛館外的那家茶鋪給虞歡采買些煮奶茶要用的奶酪、茶葉,出門時,卻被守在院里的錦衣衛(wèi)盤問了一通。 問話時的態(tài)度跟往日相比,明顯也有所冷淡。 次日,春白在回廊里偶遇辛益,便要行禮,卻見辛益看都不朝自己看一眼,陰著臉,邁開步伐擦肩而過,春白差點沒被他撞倒在廊角。 后頭的錦衣衛(wèi)好心扶了她一把,緊跟著追上辛益匯報公務(wù),春白聽得“王府家眷”、“大門口”、“啟程”等詞,心頭一震。 齊大人這是下令啟程了? 她們怎么半點消息都沒有? 虞歡的行李多,屋里可有一大堆物件要收拾,春白不敢再去觸辛益的霉頭,另外尋來一個錦衣衛(wèi)詢問情況。 問完以后,便更心慌了。 齊岷的確是下達(dá)了讓王府家眷今日啟程的命令,然而家眷僅指燕王的侍妾及庶子,并不包括虞歡。 確認(rèn)這一條消息后,春白忙跑回屋里向虞歡匯報。 “王妃,周姨娘他們都已拾掇妥當(dāng),上車啟程了,齊大人單單撇開您,究竟是何意啊?” 難不成,是要報昨日玉佩之仇,扔她們在這里自生自滅嗎?! 春白憂心忡忡,看見虞歡臉上也閃過了一絲意外神色,然而僅是一瞬,便又恢復(fù)了冷淡態(tài)度。 “他走了嗎?” 春白愣了愣,反應(yīng)過來這個“他”是指齊岷,嚅囁道:“好像……沒有?!?/br> 虞歡伸指撥弄著妝奩里的首飾:“那不就行了?!?/br> 春白疑竇不減:“可是,齊大人為何要把王妃跟大伙分開???” “不知道,或許是對我圖謀不軌吧。” “……” 虞歡從妝奩里撿起一對景泰藍(lán)紅珊瑚耳環(huán),側(cè)著臉,對鏡戴上。 齊岷究竟為什么要支開周姨娘等人,虞歡并不清楚,但有一點她明白,不再跟庶子盛兒同行,便意味著她不必再替人做魚餌了。 甭管齊岷居心為何,能離開那撥人,倒也是一樁好事。 這次,就算是齊岷良心發(fā)覺,在將功折罪吧。 * 驛館門外,數(shù)十名錦衣衛(wèi)押著車隊揚(yáng)長而去,齊岷踅身回府。 辛益跟上來,低聲道:“頭兒,你真的打算這樣做?” 齊岷目視前方,神色淡而堅決,辛益便知這件事情已是板上釘釘,皺眉道:“可周全山賊心不死,恐怕還會再試著劫一次人,萬一燕王庶子被……” “那你跟上去?!?/br> 齊岷打斷,語氣頗有些不耐,因這件事辛益已不是頭一回提了。 辛益愁眉鎖眼,硬著頭皮:“不如還是頭兒跟上去,讓我留下來護(hù)送王妃吧!” 齊岷腳步一頓,看過來。 辛益緊接著道:“王妃身份特殊,頭兒這樣做,會惹人閑話的?!?/br> 齊岷眼神逐漸涼薄,不緊不慢:“什么閑話?” 辛益低著頭:“頭兒先是讓賀大人幫忙押解王府奴仆,現(xiàn)在又調(diào)人送走燕王家眷,獨(dú)留王妃一人在身邊,不知情的人看在眼里,或許會……非議頭兒對王妃心存不軌?!?/br> “心存不軌”這個用詞有多嚴(yán)重,辛益清楚,然而比起被齊岷收拾,他現(xiàn)在更怕的是齊岷中了虞歡的招。 昨天虞歡當(dāng)眾把齊岷的玉佩扔進(jìn)湖里,辛益一度以為齊岷要發(fā)飆,畢竟那玉佩于他而言有多重要,辛益再清楚不過。 可是從湖里爬上來后,齊岷一言不發(fā),他既沒有去找虞歡算賬,也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大發(fā)雷霆。 這一點,太不正常了。 正想著,眼前人影晃過,辛益眼看齊岷對“心存不軌”一詞駁都不駁,抬腿便走,心里更篤定自己所猜,急聲勸告。 “頭兒,王妃性情乖張,明顯對你心懷叵測,你又何苦留下來趟這趟渾水?送人我可以送,查案我也可以查,你……” “讓開?!?/br> 齊岷收住腳步,聲音開始變冷。 辛益胸膛起伏,盯著齊岷的眼睛,最后提醒道:“頭兒,萬歲爺愛她甚深?!?/br> 廊外日頭正烈,樹叢里蟬聲聒耳,不知是否是錯覺,辛益看到齊岷的眼睛里閃過一抹陰翳。 辛益心頭一凜。 齊岷眼神冷漠,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往外一扒。 辛益一個趔趄,轉(zhuǎn)頭看著齊岷朝著虞歡的住處而去,臉色鐵青,一拳捶在廊柱上。 * 春白正想去外面再打探些消息,一出門,便看見齊岷從院門那頭過來,忙稟告:“王妃,齊大人來了!” 虞歡剛梳妝完畢,聞言看一眼鏡中,扶了下右側(cè)云髻上微斜的金步搖。 春白又往屋外看一眼,發(fā)現(xiàn)齊岷臉色不豫,一溜煙跑回來,揪心道:“王妃,齊大人看著像是有些生氣,該不會是來找您算賬的吧?” 虞歡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道:“應(yīng)該是來道歉的吧?!?/br> “?!”春白怔忪,不及再說,屋里落入一道暗影,齊岷已進(jìn)來了。 房間不大,被落地罩隔成里外兩間,齊岷進(jìn)門,展眼便見虞歡坐在里間鏡臺前,婀娜身形被鏤花槅扇遮掩著,更有種欲說還休的風(fēng)韻。 春白畏畏縮縮地候在一旁,頭都沒抬,齊岷沒看她,走上前,目光再次于鏡里跟虞歡交匯。 齊岷突然發(fā)現(xiàn),他經(jīng)常這樣跟虞歡目光交接。 日光熒熒,明亮的菱花鏡將二人圈在鏡像里,齊岷衣冠齊整,腰間佩著繡春刀及一塊瑩白的玉——他身材極標(biāo)志,蜂腰長腿,刀與玉佩戴在腰上,更拔得他比例完美,英姿勃發(fā)。 虞歡看著,心里贊美,面上漠視,恭候齊岷為廟會遇刺一事誠懇致歉。 齊岷沒有開口。 屋里氣氛一時如凝凍一般,明明是大熱天,卻令春白手足僵冷。 “奴、奴婢去給大人沏茶……” 春白哆嗦著說完,屈一下膝,飛快逃離現(xiàn)場。 屋里依舊被沉默包裹,虞歡的神色慢慢黯下來。 齊岷盯著虞歡,始終不發(fā)一言,虞歡側(cè)頭,看向他,眉間是顯而易見的不悅。 “王妃以前在京城時,可有得罪過什么人?”及至此刻,齊岷才開門見山。 虞歡質(zhì)問:“你在審訊我?” 齊岷道:“事關(guān)王妃安危,還望如實相告?!?/br> 虞歡瞪著他,偏偏不告。 齊岷目光冷峻,半是對峙,半是等待,然而良久過去,虞歡根本沒有要配合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