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風(fēng)情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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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辛益沒整明白。 齊岷不解釋,朝后頭擺一擺下頷,示意他回去護(hù)駕。 辛益不肯動:“……王妃說了,不喜歡臉黑的。” 齊岷伸手拿馬鞭。 辛益一瞬認(rèn)慫:“去去去,這便去了!” * 樹林十五里外的客棧是方圓百里內(nèi)唯一一家落腳地,房屋靠山而建,不大,前后就兩進(jìn)院,前頭是對外經(jīng)營的客棧,上下共三層,客房二十多間,后頭則是店家的住所。 齊岷一行押解來的燕王家眷、奴仆共有百人之多,不可能全部安排住宿,辛益吩咐底下人讓燕王家眷下榻客棧一二層,并著人看押,虞歡則跟齊岷等人住宿在三樓的上房。 車隊在客棧外停下來的時候已是傍晚,大堂里坐著不少旅客,有兩桌正酒酣耳熱地聊著。 聊的恰巧便是燕王謀反一案。 “早在三年前,就有人進(jìn)京提過燕王在封地招兵買馬一事,可惜那時候朝政被閹賊把持,圣上有心無力,根本管不住野心勃勃的燕王。這一次,要不是那閹賊突然倒臺,東廠被剿,圣上也斷不敢派錦衣衛(wèi)來拿人。” “可不是說圣上派來的那錦衣衛(wèi)不過是個罪囚出身,背后除了皇帝,沒有半座靠山。燕王雄踞燕地多年,兵強(qiáng)馬壯,他一個新官上任的指揮使也敢來拿人?” “有什么不敢?前兩日錦衣衛(wèi)、玄林軍包抄王府,燕王當(dāng)天夜里就暴斃了?!?/br> 有人“嘶”一聲,難以置信:“玄林軍倒戈了?!” “燕王手底下可是有不少的謀臣虎將,竟無一人來救?” “唉,要不怎么說‘樹倒猢猻散’呢?畢竟是抄家滅族的罪名,沒個□□成的把握,誰敢趟這趟渾水?” 眾人唏噓。 “那……那燕王沒了,燕王妃怎么辦?當(dāng)年圣上為爭奪王妃,差點(diǎn)跟燕王反目成仇,這次燕王暴斃,圣上該不會……” 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眾人互看一眼,一人譏諷:“那不是正好?反正在燕王府里,她也就是個擺件,進(jìn)了宮,也省得去地底下自取其辱了?!?/br> “這是什么話?那可是燕王千辛萬苦爭來的大周第一美人?!?/br> “就是……” 那人長著一臉絡(luò)腮胡,冷笑:“大周第一美人又怎樣?你們不會真以為燕王拿她當(dāng)塊寶兒吧?告訴你們,燕王府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早前我就聽說過,燕王姬妾如云,身邊從不缺人紅袖添香,王妃不過就是個徒有虛名的擺件,燕王想起來的時候,就去瞅兩眼;想不起來,就扔在后宅里蒙灰。對了,有一回燕王醉酒,進(jìn)了王妃屋里,本是想寵幸一下這位冷落多時的妻子,結(jié)果……” 暮色四合,辛益當(dāng)首跨進(jìn)大堂,環(huán)視一眼后,回身恭請貴人入內(nèi)。 虞歡鼻尖前蒙著面紗,在春白的攙扶下款步往前,甫一踏上樓梯,便聽得有人道:“什么?燕王竟然當(dāng)著王妃的面同姬妾顛鸞倒鳳?!” 大堂里頓時爆發(fā)哄笑聲。 辛益循聲看去。 齊岷從后走來,目光一撩。 “可不是?事后啊,王妃氣得半個月下不來床。這個女人,原本身體就不行,大婚數(shù)年下不來一顆蛋,打那以后就更不行了!” “嘖嘖,難怪燕王至今只有庶子,正房一無所出!” “所以我說,什么大周第一美人?說到底,不過是只下不了蛋的鐵母雞,就這種貨色,有什么臉面去地底下跟燕王相會?要我說,就該扔她去龍床上躺一躺,嘗一嘗什么叫……” 齊岷向辛益使眼色,辛益沉著臉,率人上前喝止。 大堂里傳來喊叫聲,兩桌旅客被錦衣衛(wèi)扣押住,迭聲哭喊饒命。 虞歡站在樓梯上,目光攫著被辛益押在桌上的絡(luò)腮胡莽漢。 齊岷略一沉默后,走上來。 虞歡轉(zhuǎn)頭看向他。 齊岷對上她燃著火焰一樣的眼眸,收住腳步。 虞歡開口:“割了他的舌頭?!?/br> 作者有話說: 今天的大美人又嬌又兇。 — 感謝在2022-06-01 23:00:00~2022-06-03 22: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diva、歲歲、任幽然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檸喔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五章 ◎“這不是人的舌頭呀?!薄?/br> 戌時,檻窗上濃夜覆壓,上房里燃著燭燈,光影燁燁。 虞歡坐在案前,臉龐被燭光映照,左臉臉頰處露著一條淡黑的血痂。 春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一側(cè),捧起雙箸:“王妃……先用膳吧?!?/br> 案上擺著飯菜,全是后廚精心烹飪的珍饈美味,然而虞歡根本不看一眼,目光凝在虛空里,眸心映著燈盞里不住躍動的火苗。 夜風(fēng)在吹,春白捧在手里的雙箸微微發(fā)顫。 本來王妃今日的心情很不錯的,特別是在樹林里調(diào)侃完指揮使齊大人以后,又是咯咯發(fā)笑,又是靠著車壁哼曲,全然不再有半點(diǎn)困居王府時的陰郁。 春白都以為王妃的心結(jié)算是解開,打算迎接新生活了,誰知下車以后,會碰上這樣的事情。 想到那絡(luò)腮胡竟敢當(dāng)眾揭發(fā)燕王府的后宅私事,詆毀王妃“數(shù)年下不來一顆蛋”“中看不中用”“鐵母雞”,春白又氣又怕。 如今,人是給錦衣衛(wèi)攆走了,可王妃要的那舌頭……齊大人是否會割來呢? 春白深知,要是不割的話,今晚八成又要有一場“風(fēng)雨”。 正想著,屋門被人敲響,春白一哆嗦,手里的雙箸差點(diǎn)掉下來。 虞歡覷她一眼。 春白赧然,忙放下雙箸去開門,進(jìn)來的是錦衣衛(wèi)千戶辛益。 辛益虎眼明亮,單手托著一張蓋有綢布的漆盤,偷瞄一眼里面坐著的虞歡后,朝春白道:“大人有令,叫我來給王妃送樣?xùn)|西?!?/br> 春白盯著他手里的托盤,臉唰白,抖著手上前接。 辛益收回手:“要不,先打開看看?” 春白看他一眼,又是感激,又是后怕,深吸一氣后,掀開那綢布。 “??!” 一坨血淋淋的什物盛放在瓷碗里,腥氣沖鼻,春白失聲驚叫。 辛益又朝里面瞄一眼,心知目的已達(dá)成,道:“春白姑娘看看,這東西是收下,還是我先……” 沒說完,虞歡忽然從案前起身,朝這里走來。 辛益:“……” 春白被那碗里的什物嚇得頭皮發(fā)麻,縮在一側(cè),不敢再多看一眼,見虞歡過來,忙勸道:“王妃,您別看,那東西……” 虞歡推開她,抬手,手里居然握著一雙木箸。 辛益震驚,瞪大眼看著虞歡把木箸伸過來,夾起碗里那一條長長的舌頭。 辛益喉結(jié)一滾:“……” * 夏夜燥熱,齊岷站在窗前,一面吹風(fēng),一面眺望客棧外的山色。 夜很黑,云層厚壓,四下幽幽慘慘,是一個很適合殺人放火的夜晚。 有人在外叩門,齊岷喊進(jìn),轉(zhuǎn)頭,看見去而復(fù)返的辛益。 齊岷目光落在他手里拿著的漆盤上。 辛益一臉挫敗,放下漆盤后,朝齊岷搓手:“頭兒,王妃認(rèn)出來了,這不是人舌頭。” 齊岷挑眉。 辛益搓著手,尷尬地把先前在虞歡房里發(fā)生的事情說了。 齊岷今日并沒有割下那絡(luò)腮胡的舌頭,而是叫辛益去庖廚里拿了條用來做晚膳的豬舌,裝在碗里給虞歡送去。本想著虞歡也好,春白也罷,都是深居閨閣的女眷,斷然不敢細(xì)看那血腥玩意兒,拿個假的充充數(shù),這事兒也就揭過去了。 誰知道虞歡竟然一點(diǎn)不憷,不但要看,還要用吃飯的木箸夾起來,歪著頭仔仔細(xì)細(xì)打量半晌。 打量完后,再撩起眼皮,定定地看著他,說:“這不是人的舌頭呀?!?/br> 辛益回想那眼神、那語氣,向來殺人不眨眼的人,背脊竟浸出一層涼汗。 “頭兒,這燕王妃不是尋常人哪?!?/br> 齊岷垂眸聽著,眼神微動,辛益在那兒發(fā)愁:“本來上回誤傷,頭兒就理虧,這回騙人又被拆穿,您跟王妃這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 齊岷環(huán)胸靠在窗前,默然不語,不知是在想些什么。辛益撓著頭,忽又記起一事:“對了,那天頭兒去給王妃賠禮了沒有?” “沒有?!饼R岷這次回答很果斷。 辛益抿住唇,心想:唉,難怪??! 齊岷似有讀心術(shù),掀眼看過來,辛益很沒骨氣地垂下眼,聽得齊岷道:“待會兒去底下走一趟,盯嚴(yán)點(diǎn)?!?/br> 辛益一愣后,狐疑:“那撥人又有動靜了?” 今天在樹林里行駛的時候,辛益發(fā)現(xiàn)有可疑的跟蹤者,可惜沒能抓住人。 燕王手底下有一大批謀臣虎將,雖然伏誅了一些,可仍有不少潛藏在背后,伺機(jī)著再為燕王做些什么。 燕王膝下有一庶子,今年三歲,大概會成為那撥人的目標(biāo)。 “今天的動靜還不夠大?”齊岷不指明,淡聲提示。 辛益皺眉,隨后想起進(jìn)客棧時發(fā)生的事情,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