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巴納德 第10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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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從一開始就知道,所以要一路往上爬,直到站在能跟對方抗衡的位置上。 這其中種種,用醉酒的腦子也能想到。 每走一步,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如同落入萬米懸崖,粉身碎骨。 她都這么累了,那他呢。 邱葉汀看到她垂著眸,以為人睡著了,剛想把她拖回臥室,卻看見一滴溫?zé)岬臏I從眼眶中落下,滑過了鼻梁。 因為落得安靜而迅速,還以為是幻覺。 等江聿梁真正在屋里睡著了,邱葉汀才在通訊錄里找到某個號碼,發(fā)了條信息。 [陳總,到底怎么回事啊?] * 江聿梁隔天去了趟r.c華際。 一個叫高意的,約她在華際附近的咖啡廳見面。 如果對方不在信息里補充,她完全記不起來那是誰。 之前幫秦館長的女兒應(yīng)付過一個相親,男方叫高意。 收到信息后,江聿梁盯了手機屏幕好一會兒。 她當(dāng)時一露面,對方就知道她是代替秦小姐來的。 而江聿梁后來給秦好了個電話,也知道了高意根本沒去—— 換言之,對方也騙了她。 這個假高意,不是宗家的人,就是宗家背后勢力的人。 那次大概就是來摸個底。 大家彼此心知肚明,為什么還會回過頭來找她? 她本來可以不去。 但江聿梁還有事沒弄清,實在不想浪費這個機會,地點又是華際附近。她跟邱邱打了聲招呼,把實時定位也分享給她,這才出了門。 咖啡廳在r.c華際總部大樓西側(cè),從側(cè)邊的小路穿過去更快。西側(cè)進總部的門通常是關(guān)著的,只有公司高層有權(quán)限進入。 今天門口剛好停了輛黑色賓利慕尚。 江聿梁看到黑色轎車時,步伐微微一頓,但很快西側(cè)的門有人出來,徑直走向車后座,對方約莫五十歲上下,身邊還跟了個穿著華貴、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呐?,她便不動聲色的地轉(zhuǎn)移開了視線。 怎么可能是他。 陳牧洲那邊還在深夜。 多走兩步出去,江聿梁驀地停下腳步。 她后知后覺地意識到,那是…… 陳禮。 陳氏上任一把手。 江聿梁站在原地幾秒,午后的太陽烤的她手腳發(fā)燙。 最后她還是轉(zhuǎn)了身。 “陳先生!” 江聿梁叫了一聲,但陳禮頭也沒回的上了車,估計就是不小心混進來的小角色。 在車門被關(guān)上前一秒,她手直接橫了進去。 車門夾住骨rou的聲音很悶,江聿梁咬了咬后槽牙,把手緩緩地收回來。 保鏢也嚇了一跳,反應(yīng)過來后,剛想動作把人帶走,就見陳禮忽然抬了抬手,示意他暫停。 “哎——” 女人的位置更靠近車門,她抬頭剛好能看見江聿梁沒有血色的臉,冷然的神色忽然一怔,變得有些奇怪:“你是……” 她這次陪著丈夫陳禮回國,就是因為陳牧洲結(jié)婚的事。 他們都不敢相信,陳牧洲就這么草率、秘密地決定了這種大事,她也看過女方資料,除了一張臉以外,什么都沒有。 本來陳禮想趁著陳牧洲在國外,挖地三尺也把人找出來,好好確定一番,她到底是不是另有所圖,會不會對陳氏造成任何威脅。 沒想到人自己跑到他們跟前來了。 “老公,這個就是……” 她人湊過去小聲說了句,話音沒落就被陳禮低聲斥了句:“閉嘴!不用你說?!?/br> 陳禮眼神陰鷙地掃過去,正要開口,就被人堵了回去。 “陳先生,我有件事想問您?!?/br> 江聿梁神色很淡,眉尖輕挑了挑:“當(dāng)年,您想跟宗家合作,是不是因為知道他們的靠山很硬——那您親眼見過嗎?” …… 她的問話,就像猝不及防地丟了個炸|彈出去,直接炸到人發(fā)蒙。 陳禮無數(shù)立威的話到了嘴邊,卻陷入了沉默。 只有臉色變得愈發(fā)難看。 本來以為陳牧洲只是賭氣,才隨便找了個女人結(jié)婚!怎么會——到這個地步?! 陳禮氣得就要下車來質(zhì)問,江聿梁卻后撤了兩步,很有禮貌地頷了頷首:“如果您想起來,可以隨時來找我。今天就不打擾了?!?/br> 她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離開,背影十分瀟灑。 一直到轉(zhuǎn)角隱蔽處,江聿梁才扶著墻體一秒蹲了下來,扶著淤血腫脹的右手倒抽涼氣,眼前有漆黑一片的趨勢。 真是……保鏢關(guān)門也太用力了吧! 疼到想暈過去算了! 江聿梁緩了很久,才咬牙打車去了趟醫(yī)院。 等包扎完出了醫(yī)院大門,她才猛然想起來,今天正事沒干,忘了赴約的事。 放了那假相親對象的鴿子。 江聿梁只花了一秒,就決定直接回家。 這種可見可不見的人,當(dāng)然可以隨時不見。 況且她清楚,就算今天見不到,對方也不會善罷甘休,反正遲早會見到的。 江聿梁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把一切梳理出大致的脈絡(luò),雖然無法填充細節(jié),也不確定梁銘此刻的處境—— 能確定的是,宗家這十來年的發(fā)家史,跟當(dāng)白手套脫不了干系,為對方勢力做事的同時,也能不斷地換取資源。對于宗家或陳家這種體量的存在來說,信息和渠道都極為重要,那股勢力就能給宗家提供這些。 在那次煤礦事故中,安全生產(chǎn)許可證已經(jīng)注銷的前提下,竟然有人能擅自決定,拆除了封條、切斷監(jiān)控,晝停夜始的復(fù)工。早在事故發(fā)生兩年前,礦就已經(jīng)越界開采到-300米。那里地形特殊,被盜采的國家資源也極難追回。 事情鬧大后,主要負責(zé)人卻能全身而退,提供了設(shè)備的宗家也一并銷聲匿跡。 梁家本來有跟宗家合作的機會。但江茗發(fā)覺不對,便深入查了下去,而這件事本身并不難挖,只是很難處理。 能保護宗家的人,大概根本就不在國內(nèi),卻又在國內(nèi)處處有眼。 江茗對他們來說,太礙眼了。于是有不得不消失的理由。陳牧洲提到過,跟江茗一起出海的人,是宗奕手下的人。也就是說,宗家同時也是趁手鋒利的武器。 她只是不能確定,宗奕頭上那個人的具體身份。 也不確定,現(xiàn)在的梁銘究竟是在宗家手里,還是在那股勢力手中。 可抓梁銘有什么用呢? 江聿梁站在醫(yī)院門口,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 她媽也好,梁銘也好,陳牧洲也好,每個人知道的都比她多得多,可沒有人試圖分享給她過。 江聿梁憂郁到一半,被邱葉汀一通電話打斷了。 “喂,邱邱?!?/br> 邱葉?。骸皼]有,我就是跟你再確定一下,常霖她之前說的那個什么……游艇局,就是后天,她那邊又聯(lián)系我,不是邀請制的嗎,老想讓你去。你沒時間吧?我就說你忙——” 江聿梁想了想,問道:“常家辦的啊,宗興也去?” 邱葉汀艱難回憶十秒:“宗興,是宗奕那個愛惹事的小兒子?我看名單好像去的?!?/br> 宗興出了名的花心愛玩,這種熱鬧三天的大場面怎么可能沒他。 江聿梁:“好,我去?!?/br> 宗興不止是宗家愛玩荒唐的幺子,還是宗奕最寵愛的孩子。 邱葉汀:“好,你不……什么?!” 邱葉汀再三確定:“后天哎,游艇要出海三天,可能還會晃去公海的,那時候陳——” 她話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算了,陳牧洲要是沒跟她說,或者最后又忙到回不來,不就更失望。 江聿梁正忙著松手上的繃帶,綁得太緊了疼得慌,一時岔了,又問了句:“什么?成什么?” 邱葉?。骸皼]事,我就是說,那我跟寧寧也一起。” “好,到時候見。” 重新纏了一圈,江聿梁這才輕出了口氣。 健康是革命的本錢,這話真沒錯。 目前看來,真正的對手太強大,比宗家要難解決多了,離結(jié)束估計還遙遙無期,在那之前,她必須得確保體力和精力——等他想通了,他們就可以站在一道,朝著同一個目標而前進了。 在陳牧洲那狗腦子想通前,她得再多收集點碎片,說不定到時候就能拼出更完整的拼圖。 - 何奇活到四十五了,沒見過這么瘋的人。 僅僅半天,何奇就聽說了個晴天霹靂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