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巴納德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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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掉到地面的瞬間,兩個人的眼神同時落上去。 空氣停滯了一瞬。 準(zhǔn)確地說,有差不多半分鐘,沒有人開口。 江聿梁找回聲音后,聽見自己輕飄飄道。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牌子,我就隨便拿了個,型號也是——” “不對……不是今天,今天不行——” 越抹越黑。媽的,她在說什么。 周寧為什么要塞這個在家里。她又為什么要在手上轉(zhuǎn)著玩。 陳牧洲的視線從地上緩緩上移,凝視著她的眼睛,很輕地翹了翹唇角,語氣卻沾著明顯的涼意。 “江聿梁,你想干什么?” 陳牧洲輕笑:“啊。你怕哪天你突然想走了,提前把該做的都做完,你也沒什么負擔(dān)了,對嗎?!?/br> 江聿梁唇角抿得很緊,沒有說話。 陳牧洲掌心穿過她脖頸,從后腦勺處托起她來,迫使她的眼神沒有任何逃避的空間。 “是嗎?” “還是說,你真的想跟我做嗎——?” 陳牧洲問的聲音輕之又輕。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眼神一寸寸地挪移,像一把浮動的刃,所到之地,讓江聿梁有種被剖開的感覺。 “你技術(shù)好嗎?” 陳牧洲不無惡劣地挑了點笑,冷到極點:“算了,壞也無所謂。進來——” 他一把抓扣住江聿梁手腕,把人往里拽。 厚重的大門被指紋解鎖的瞬間,江聿梁回拽住他袖口,指尖勾在他袖扣上,輕微地顫抖。 她的力氣其實很大。但拉住他的這一秒,幾乎沒有任何重量。 “陳牧洲?!?/br> 江聿梁覺得嗓子干澀,試了兩次才說出來:“你今天,談事情成功了嗎?” “應(yīng)該成功了吧。” 江聿梁笑了笑,但笑得比哭還難看:“我這個人運氣不太好,據(jù)說霉運會傳染。提前跟你說什么,萬一傳給你了,不太好。如果你高興的時候,我也不想影響你的心情?!?/br> “我今天……” “過得不太好?!?/br> 江聿梁沉默了幾秒,開口承認的瞬間,淚從眼眶里毫無預(yù)兆地滑落,她甚至沒力氣牽動面部神經(jīng)去做一個悲傷的表情。 “我見到了沒見過的她。” “很難過?!?/br> 江聿梁喃喃道。 以為失去是能習(xí)慣的常態(tài),但在視頻里看到年輕的江茗時,江聿梁清楚地察覺到,她被擊穿了。 被殘酷的歲月追上,被留存的影像提醒。 在這些影像設(shè)備中,時間被按了暫停鍵。在現(xiàn)實世界中,漫長而永恒的失去才是事實。 她覺得這些悲傷壓過來,壓得人喘不過氣,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妥善地把它分擔(dān)出去。 誰也沒有那個義務(wù)。 包括陳牧洲。 第47章 ch.46 對她來說, 失控是很陌生的感覺。 本來不該這樣的。 今天在酒店,他們不歡而散。那時候江聿梁提不起力氣,到家以后思來想去, 她不想把矛盾留到明天。等周寧和邱葉汀離開后,她還是下來了。 想找陳牧洲說開。 一開始敲門,里面沒有動靜。 江聿梁猜到他不在家, 又等了一會兒,給他打了個電話。 幾聲以后沒有人接, 她又立刻慌亂地掛斷了。 白天他離開前,最后望過來那一眼, 她幾乎不敢在心里回放。 她什么時候變成這么膽小的人了? 在等待的幾個小時里,江聿梁想了很多, 心亂如麻,最終什么也沒有想出來。 她只是隱隱有一種預(yù)感。 不幸的際遇會發(fā)生,并非偶然。 所有她想要留下,試圖握緊的,最終都會像抓一把沙粒, 從手心流走。 看到他出電梯那一秒,江聿梁才開始試圖組織語言。 可情緒卻突然間決堤。 她很少哭。以前也好, 現(xiàn)在也好,對她來說都不是解壓的最佳方式。 更不想在他面前這樣。 剛開始, 她試圖快速用手背抹掉,卻很快發(fā)現(xiàn)是徒勞。 江聿梁想掙開他的。 她剛倒退了一步, 就被人拉進懷里,額頭剛好抵在他肩上。 “想哭就哭?!?/br> 陳牧洲低聲道。 “沒必要忍?!?/br> 江聿梁沉默了幾秒, 把頭深埋進去。 她哭的時候沒有聲音, 只有陳牧洲能感覺到, 被眼淚打濕的襯衫。 他抬起手臂,頓了頓,才在她背上輕輕順著。 江聿梁生得高挑,平時看起來挺有存在感的,就是偏瘦。 可真抱在懷里,陳牧洲才發(fā)覺,她比他想象的還要更瘦些,背上蝴蝶骨微凸,碰著他掌心,卻像扎在他心上。 慢慢地,她啜泣的聲音開始變得明顯,逐漸變成放聲大哭。 好像委屈的小孩,忍到撐腰的人回來才能釋放。 但哭到一半,江聿梁突然從他懷里抬起頭,仰著臉,淚眼朦朧地看他:“我……我在這會不會吵到你鄰居啊——” 江聿梁記得之前在出租屋,稍微有點大的動靜都會被找上門。這里雖然是一層兩戶的格局,但畢竟還有另一家在。 陳牧洲垂眸看著她。 眼睛紅的。鼻頭也紅了。額際有幾縷被汗打濕的發(fā)絲。 不知道為什么,她這樣忽然讓他想起…… 狼狽的兔子。 “不會。” 陳牧洲用指腹輕拭去她淚痕,淡聲道:“隔壁也是我家?!?/br> “噢?!?/br> 江聿梁乖乖點了下頭,邊抽泣邊低聲道:“那就好?!?/br> “哎?!?/br> 她回過神來,食指往下,指向他西褲的方向:“你……手機是不是一直在響。” 之前沒感覺,但現(xiàn)在他們這個距離,他西褲兜內(nèi)手機的震動感很明顯。 “沒什么事?!?/br> 陳牧洲輕描淡寫道。看她比之前稍微清醒了些,便把門拉開,攬著她進來,帶她坐到長沙發(fā)上。 “你等一下?!?/br> 陳牧洲說。 江聿梁很少這么乖巧,不亂跑也不亂看,只是坐在柔軟的沙發(fā)上發(fā)呆。 他本來想給她弄杯咖啡,看了眼表,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就泡了杯安神茶,又熱了牛奶,泡好麥片一起端過去。 陳牧洲:“看看要——” 他的話頭戛然而止。 她已經(jīng)蜷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陳牧洲把托盤無聲放在茶幾上,去房間里拿了毯子過來,輕手輕腳地幫她蓋好。 房間內(nèi)是恒溫空調(diào),常年二十六度。但今天情況不太一樣,她是哭累了才睡著。 陳牧洲悄無聲息地,在沙發(fā)旁蹲下來,凝視著她。 人近在咫尺。 很奇怪,她已經(jīng)離他這么近了,在他一伸手可以觸碰到的距離。 怎么依然覺得惶惶不可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