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巴納德 第3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愚孝男他重生了[七零]、大師姐她飛升了、解風情、山與海(妓女與嫖客 1V1)、極品前妻、(GL)百合明星、小妾天天在翻墻[穿書]、皇貴妃禍國實錄、昭昭明月[雙重生]、極品女配開掛了[七零]
她趴在baxter云朵沙發(fā)上,幸福到嘆了口氣。 怎么會連室內(nèi)中控溫度都剛剛好。 手臂自然垂在地毯上,江聿梁側(cè)著頭,突然注意到床頭柜底部的東西。 她從沙發(fā)上一骨碌爬起來,到門口放輕腳步,小心地拉開一道縫,往外望去。 陳牧洲沒在沙發(fā)里休息。 江聿梁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一道修長身影立在落地窗前,指間的火光半明半滅。 燈比之前暗了兩個度,雨點敲打在窗戶上,比之前已經(jīng)小了不少。 江聿梁:“那個——” 她剛猶豫著開口,陳牧洲已然回身,很快掐滅了煙。 “換好了?” 他音色比之前低沉些。 江聿梁點頭:“對好了。你現(xiàn)在有時間嗎?” 陳牧洲定定看了她兩秒,才輕嗯了聲。 “有事嗎?” 江聿梁從房間里側(cè)身鉆出來,手臂背在身后,抬起下巴示意他坐到沙發(fā)來。 “你坐這我跟你說?!?/br> 陳牧洲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也沒多說什么。 剛坐下,就看見江聿梁懶得繞路,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撐著沙發(fā)沿飛身翻過來。 ……還穩(wěn)穩(wěn)落地了。 就是沒控制好距離,剛好單腿跪在了他跟前。 陳牧洲:…… 他偏過頭,無聲勾了勾唇。 江聿梁也不尷尬,她這煙灰色的直筒褲可太舒服了,她直起身來,在膝蓋上隨便拍了兩下。 “我跟你說,我發(fā)現(xiàn)房間里有這個,幫你弄下你胳膊吧,算是……禮尚往來?” 她秀了秀手上的小醫(yī)藥箱,頗有點得意的神色。 陳牧洲剛要起身拒絕,就被江聿梁捉過了手腕。 “哎別亂動,我手藝真的不錯!我?guī)熜值苊脗?,都是我?guī)兔ψ鼍o急處理的?!苯擦旱膽B(tài)度很堅定,有點不由分說的意味。 陳牧洲似乎有些疲憊,干脆任她去了。 江聿梁把手機手電筒打開,靠的很近,認真看了以后,眉心蹙得很深。 “你這個是兩道傷疊一起啊,怎么沒及時處理?” 青紫色的是沖撞傷,暗紅則是開裂過的傷口。 她抬眸,望進他眼里,是要等出一個答案那種問法。 陳牧洲:“忘了?!?/br> 江聿梁了然。隱私她也不想多加過問,便安靜下來,快速熟練地用酒精棉球消了毒,在傷口處撒了藥粉,找了個大小適中的包扎帶,用小剪刀剪出合適的大小。 “好了!” 大功告成的時候,江聿梁很滿意自己的杰作,甚至微微點頭自我鼓勵。 “你這最好別沾水。撞傷那個沒關系,它自己會好,但是另一個不處理,到時候容易感染的,那就很麻煩——” 她把所有東西物歸原位,絮絮叨叨了半天,也沒等到回音。 江聿梁逐漸放慢語速,收聲,試探地看了他一眼。 陳牧洲正抬手,把袖子一點點往下卷,神色晦暗不明。 但江聿梁的第六感一向很準,他情緒不太對。 “那我先放東西去了……” 江聿梁慢慢拉出了距離,往后正要撤離,變故陡生。 男人的速度和力道都太快,快到即使是她也沒來得及反應,天地忽轉(zhuǎn),她被扣著腰壓在沙發(fā)上。 江聿梁試了試,很快放棄,他用的力氣不小,除非要撕破臉把人踹走,否則基本動彈不得。 江聿梁人都懵了。 “——你干嘛?” 距離近在咫尺。 人與人之間是有安全距離的。 現(xiàn)在明顯已經(jīng)打破了這道距離,氣息交錯,陳牧洲抬眸望向她,幽靜,沉然,不發(fā)一言。 但有一團極小的焰,正藏在眸后,不住地燃燒。 江聿梁有點火了,音色也冷了下來。 “放手。” 她抬手就想給他一下,想到他那傷口,又猶疑了半分。 也就這個時機,陳牧洲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一把扣過她手腕,壓過她頭頂,也不管剛包扎的地方,有新鮮血跡重新滲出。 只顧著俯下身來,一字一句輕砸進她耳朵里。 “江聿梁,跟男人共處一室,這就是有極高概率會發(fā)生的事?!?/br> “別再用老一套規(guī)則活著了。沒心沒肺會害死人?!?/br> 慷慨,熱情,無所顧忌地展露堅固清澈的靈魂。 最終,只會不留情面地被風雨撕碎,摧毀。 惡意具有穿透一切的力量,撲面而來后,將人挫骨揚灰。 江聿梁沒說話。 陳牧洲說完,就放了手,拉出距離來,站在沙發(fā)邊,垂眸無聲看著她。 她知道陳牧洲想說什么。 某種程度上來講,他也沒什么錯。 他能做這么出格的事,應該是非?!?/br> 非??床粦T她了。 于是也不介意,讓她窺見冰山一角。 短短兩句話,他居高臨下地說完,她就發(fā)現(xiàn)了。 清冷只是一層薄殼。 溫柔,暴烈,陰狠。 江聿梁從沙發(fā)上坐直,沉默了很久。 “知道了?!?/br> 她聲音低低的,起身拎起裝著濕衣服的袋子,離開了。 陳牧洲沒回頭,聽見門合上的咔噠聲。 桌上還放著他本來想拿給她的傘。 陳牧洲立在原地,像一道隨時跟窗外黑夜融合的影子。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陳牧洲眼皮都懶得抬:“滾?!?/br> 那道敲門聲卻過于執(zhí)著。 陳牧洲壓著一身火,大踏步走到門口,一把將門拉到最大。 映入眼簾的,是一束花。 準確地說,一束蔫了吧唧的野花。 這一幕真的很荒誕,荒誕到有那么一秒,陳牧洲徹底愣住。 江聿梁放低了花的位置,露出眼睛來。 “我在雨里撿的。生日禮物?!?/br> 江聿梁還是被淋濕了。 她遞出去,也不在乎他沒接,硬是塞給陳牧洲。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有多少種人,就有多少種活法?!?/br> “但我能分辨基本的善惡。我想對那些還不錯的人,盡量好點?!?/br> “因為世間的規(guī)則已經(jīng)夠扯淡了。” 她輕聲道。 忽而又勾了個懶洋洋的笑。 江聿梁直視著他的眼睛,直白坦蕩,眉頭微挑。 “生日快樂。陳牧洲。” 在惡意穿透她之前,她已經(jīng)長出了一身反骨。 作者有話說: 1出自亞里士多德。 晚上好,今天紅包照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