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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溫,將來我們也會攜手走上這丹陛么?那年阿菀看父皇和他的新皇后攜手走上這丹陛,百官吶喊,山呼萬歲千歲,阿菀被眼前景象所攝,于是搖著他的手臂問他。 宇文溫,我會不會是你唯一的妻子阿?彼時阿菀待嫁閨中,原本以阿菀的家世,嫁一個如意郎君簡直易如反掌,可她還是堅定不移地選擇了自己,當時一個最是沒用的皇子。成婚那日,她礙于側(cè)室的身份未曾享受八抬大轎和鳳冠霞帔,于是她這樣問自己。 雖不能成為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但愿能做你的唯一。她不吝笑容,日日都想著法子逗自己開心。 宇文溫,我們的孩子你會讓他做大魏江山的繼承人么?如此大逆不道之話,從她口中說出來,似乎也沒有那么難聽,于是他笑嘻嘻地回復她:當然會,只有我們的孩子有資格成為大魏太子。 宇文溫,我是不是要死了?她忍著分娩的痛意,抓住他的手臂,不甘地問出這句話,無人能料到,那竟是她雖自己說的最后一句話。 你不會死,只要朕活著,你就也活著。這是他對阿菀的承諾。 立于丹陛最上層時,宇文溫突然握著靜影的手轉(zhuǎn)過身來,亦是沒有任何征兆地宣告道:大魏的太子,將會為靜貴妃所娩!此話一出,滿座皆驚。 陛下可是在說玩笑話,靜貴妃還未入宮,陛下便如此許諾,是否有偏寵之嫌?況且未來太子為國之將來,必不能馬虎,陛下怎么憑一時喜好......那老臣一腔慷慨之言還未說完,頭顱已被飛來之劍取走。 桓槊將釘在柱子一寸深的長劍拔出,冷冷睨了場中大臣一眼,緩緩道:若有違逆者,下場如此。 他站在丹陛之下,手中還握著劍,不管怎么看,最像違逆之臣的應該還屬他,可這平日里最是狷狂恣肆之臣竟然率文武百官悉數(shù)跪下,先是三呼陛下萬歲,然后又喊三聲貴妃千歲。 靜影被這突如其來的氣勢所震驚到,再然后她聽見桓槊道:臣以陛下馬首是瞻,陛下英明! 他突然抬起頭,明明是那么遙遠的距離,卻讓靜影覺得仿佛有一只無形之手正在攫取著自己的心臟,一下又一下地捏著、攪動。 他的目光極具侵略性,哪怕相隔十數(shù)米之遠,靜影都能瞧見他眼中寫著的,赤、裸而又張狂的勢在必得。 -------------------- 作者有話要說: 腹黑心機男宇文溫 桓槊純老六 又是努力更新的一天 第50章 大婚(二) 恭喜娘娘。阿香要為靜影卸去耳環(huán),阿香看著銅鏡中的女人,蛾眉雪膚,目光涼薄,頭頂著明艷金燦的鳳冠,身披孔雀綠的婚服,宛若富貴花一般,好看而又令人向往。靜影卻情不自禁地揉了揉眉心,推阻開阿香的動作。 待會陛下要來,便不卸了。從現(xiàn)在開始,才是真正的如履薄冰,她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在這深宮中謀求一條路。 椒房新寵,湯泉沐浴,一應奢靡費人費力氣的安排,宇文溫都用上了。 靜影坐在檀香床上,靜靜思索著今日所見與所聞。 宇文溫......究竟是何意思。 酒過三巡,月上黃昏,龍鳳喜燭已燃燒了許久,靜影強忍著困意,腦中思索著為何宇文溫還不過來,一邊不耐地看向窗外。 今夜陛下大喜,宮中熱鬧非凡,白日大臣血濺之事不過是個插曲,終究影響不到大局。 窗門樹影重重,針落可聞,耳邊俱是沙沙的聲音,忽然一個悶哼聲,但又快得好似錯覺,靜影欲掀起蓋頭,又想起阿香的囑咐新婦自己掀蓋頭是不吉利的。此處又是宮中,她不好不守禮數(shù)。 她摸索著站起身來,踉蹌地走到桌子邊,試探著喚了一聲阿香,無人應答。 難道是陸影?可是他又來宮中做什么,是要刺殺誰嗎? 自數(shù)月前匆匆一別之后,靜影便再未見到過那個滿目戲弄的刺客,還當他不會再來了。 但又怕不是他,于是靜影只是模糊地詢問道:是陛下嗎?怎么不說話? 門吱呀被人從外推開,她低著頭,窺見一雙高筒黑靴,周邊繡滾邊金色暗紋,這樣的靴子,以前從未見宇文溫穿過,倒更像是武人鐘愛的打扮。 靜影心生疑竇,不免生起了警惕之心。 于此深宮之中,究竟會有誰大逆不道至此,敢深夜闖入一國貴妃的寢宮。 那人伸出手,透過一點微光,靜影看見是玄色的吉服,那雙手骨節(jié)修長,就這樣伸到她的蓋頭底下,似乎是想要替她掀開蓋頭。 也許是自己想錯了,她并未注意過宇文溫都手指,也并未在意他今日穿的什么。 她從頭到尾都不在乎宇文溫這個人,更不會關心他的任何細節(jié)。 但能在此處身著婚服的,除了宇文溫,恐怕再沒有第二人了。 她提起的緊張的心倏地一下放下,緩緩地回握住他的手,那雙手感知到回應便立刻小心翼翼地和她合掌交握。 而后一道清瘦的人影逐漸靠近,定定地站在她面前,靜影略有些心慌,但仍舊告誡自己應當穩(wěn)住陣腳,于是嬌聲問道:陛下可是要歇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