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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相國寺坐落于皇宮西北,門前有禁軍侍衛(wèi)把守,僧侶坐于大殿,為沈貴妃祈福。 宇文溫見桓槊來了,連忙迎上去,他身子不好,縱然穿著厚重的衣衫也顯得如此單薄,一雙因病而頗顯陰沉的眼睛陡然亮起來,一邊微笑一邊咳嗽:桓卿來了,快,高僧有話要說。 他似乎真的,在每況愈下了。 桓槊揚起嘴角,對著宇文溫行了執(zhí)手禮,問道:什么高僧?陛下又信了什么。 宇文溫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于是給陳內(nèi)官使了個眼色,陳內(nèi)官立刻福至心靈,躬身道:大人,陛下想將今年的沈貴妃祭禮交給桓家來辦。此話一出,桓槊揚起的嘴角又落了下來。 他要將沈貴妃祭禮交給桓家來辦?若是旁家人,或許還真能高興得樂不著北,可他桓家還真不稀罕這么一份榮寵。誰不知道,往年這祭禮都是由后宮的徐妃來辦,若是桓家來辦,他一個大男人給貴妃作祭顯然很不合適,可桓家既無主母,也無女性長輩,身份夠高的女眷中,唯有思飛一人...... 宇文溫是動了思飛的心思了...... 他早該有所提防的,宇文溫這般詭計多端,自然不會想著束手就擒,將大好江山拱手讓人,且他近來身子越發(fā)不好,當(dāng)然得想個法子延續(xù)大魏江山。 可別人不曉得,桓槊怎會不曉得。宇文溫自幼體弱,太醫(yī)早就診斷過他此生子嗣艱難,當(dāng)年沈貴妃如此受寵,卻也因懷上不該懷的孩子而死于非命。 思飛是決計不可能入宮的...... 陛下知道這要求無理,縱使托了旁人的口來說,它便不無理了么?對待魏帝,他向來如此隨心所欲,這體弱多病的小皇帝,亦不過是他掌中一塊美玉,需要的時候拿出來堵塞悠悠眾口,不需要的時候便是一塊只能作壁上觀的廢物。 自她去后,朕夜夜難眠,桓卿你是知道的,朕這身體左不過也就這幾年光景了,前些日子她突然托夢給朕,夢中她淚眼婆娑,可卻說與朕說不出一句話來,朕驚醒后渾身惡汗,直覺恍若親臨,日夜不能寐,于是來到這北相國寺找了高僧解夢,了凡師傅施展了神通,可與地府通靈,說她......受惡鬼折磨,痛不欲生。朕不忍她如此被磋磨,才出此下策,令妹的八字是不可多得的好八字,正能克惡鬼兇煞,倘若她能...... 說到這兒,宇文溫不覺已是淚流滿面。 桓槊原先的疑慮打消了三分,但仍是覺得這事并不簡單。 思飛的八字并不算太好,陛下若是有什么需要,臣可以為您尋來更好的。言下之意,還是不愿意讓思飛進(jìn)宮主持這場祭禮。 桓大人!沈貴妃當(dāng)年為何會身故,您總不能忘了啊!她是在桓家去的,因此此劫唯有桓大小姐方能解,陛下顧及君臣之義不愿舊事重提惹您不快,可老奴卻不吐不快啊!人人都以為貴妃懷子氣血兩虧,這才難產(chǎn)崩逝,可您是知道真相的,若沒有那場大火,貴妃怎會......說起來,貴妃還是桓小姐的救命恩人呢,您便這么對待桓小姐的救命恩人嗎? 當(dāng)年那場大火,他當(dāng)然不敢忘。 也許宇文溫便是算準(zhǔn)了,他欠沈菀的這份恩情,于是挾恩求報,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思飛走沈菀的老路。 他唯一的meimei,就該金尊玉貴,自由自在,過她想過的生活。 廟宇中佛像森嚴(yán)卻慈悲,大殿中只剩下宇文溫和陳內(nèi)官兩人,宇文溫抬頭直視佛像,將手負(fù)在身后,問陳內(nèi)官:他會答應(yīng)嗎? 陳內(nèi)官回答道:他一定會答應(yīng)的。 阿菀,朕又利用了你。惟愿來生,不相見。 第29章 拒絕 日影照于紗窗上,顯現(xiàn)出別樣的溫柔與繾綣,靜影直視著那一抹昏黃的光暈,似乎抓住了什么稻草似的樂趣,一直溫溫柔柔地注視著,一直到日落西山,影子不復(fù)再見。 桓槊來時,所見的便是她這幅神情,于是他駐足在門前,透過屏風(fēng)上的小孔,端詳著靜影臉上的神情。 這樣歲月靜好的場面,他于幼時也曾有所幻想,想象著,他未來夫人的模樣。 她不一定要詩書滿腹,但身應(yīng)該有氣自華的溫柔和端莊;她不需要武功蓋世,只要身體康健便足矣;她也不需要傾國傾城,只要滿心滿眼都是他。 他自幼無母,少年又喪父,雖有桓家舅父對他殷切提拔,可終歸不過是舅父為桓家找的一顆棋子......他以為他畢生所求不過至高無上的權(quán)力和天下人的畏懼與信服,可......除那之外,多出一點繾綣溫柔,似乎也無什么不可。 桓槊低眉一笑,然而似乎......靜影與他所幻想的一切,都是相悖的。 她生得貌美,總有人甘愿為她傾三五座城池,她四書五經(jīng)說起來頭頭是道,琴棋書畫當(dāng)然也不在話下,她體弱多病柔弱似西子,算不得康健。 當(dāng)然,她滿心滿眼里,也只有恨他。 可自己卻不知怎的,似乎被下了蠱一樣,抓住她便再也不愿意放手。 靜影似乎一個謎一樣的女子,叫人無從著手勘破。 珠簾被撩起,放在后左右輕彈碰撞,發(fā)出清脆當(dāng)啷的聲響,玄色暗金花紋的靴就駐足在她面前,她無法再裝作視而不見,只是開口第一句便又走了老路:你將陳章放了嗎?我已然好好吃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