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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xiàn)在,自打空貴君入了宮,定夜便很久沒有在近前侍奉了。 若是從前,定夜還敢自作主張,上前侍奉。眼下,他只得隔得遠一些,等著朝熙吩咐。 朝熙輕哼了一聲,道:過來吧,朕的確有點頭疼。 定夜知道朱銀太醫(yī)剛來請過脈,他一邊幫忙按著,一邊問:陛下是昨夜沒有休息好嗎? 除了幫忙按太陽xue,定夜又伸出手,幫她輕輕揉著后腦。 如此按了一會兒,朝熙精神確實好了一些。 朝熙難得想起了定夜的好處,便忽然道:這幾日,都是你在跟前侍奉,定遠好久都不進太極殿了。 定夜道:定遠自知犯了大錯,哪怕是回了太極宮,也只能幫些旁的忙,他說,不敢到陛下跟前礙眼。 朝熙聽聞此話,倒是笑了一聲:難得啊,定遠知道警醒了。罷了,讓他進殿侍奉吧,你做事穩(wěn)重,以后他有什么不妥的,你跟在旁邊提醒著些,若是再犯大錯,朕也保不了他。 這三個小郎君,都是跟著朝熙一起長大的,平日里有些小毛病,朝熙從未苛責他們。 可是有些事,卻不能做。 給星辰臺投毒,這是天大的罪過。朝熙知道定遠參與其中,故而特意敲打了他一段時間。 這事,若要細究,朝熙連定遠都不能保。 定夜道:是,定遠也知道錯了。陛下肯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定遠心中感激不已。 -- 而另外一邊,空寰醒來的時候,朝熙早已經(jīng)不在身畔。 他慢悠悠從榻上爬起來,問過登玉時辰之后,他才蹙眉道:陛下今日不是休沐嗎?她怎么沒陪著本君一起? 登玉臉色變了變,眼下殿內(nèi)還有旁人侍奉,他不能直言。 空寰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索性便道:既然陛下不在,本君也得回宮用早膳。 登玉這才道:是,奴才已經(jīng)備好了轎攆,馬上送貴君回宮。 回宮之后,登玉才關(guān)緊了房門,對著空寰稟告道:殿下,不好了,陛下寫信去了月都,要啟用月都埋的線人,讓她們調(diào)查您。 空寰一驚,拽著登玉的手問:調(diào)查本君?調(diào)查什么? 陛下的意思是,事無巨細,從您幼年到長大之后,都做過什么,可有學過武,接觸過什么人都得報備。聽花靈領(lǐng)事說,陛下啟用的線人,級別很高,想來,是把這事當大事辦了。殿下,近日您與陛下單獨相處之時,可有露出什么破綻? 空寰嘆了一聲,道:若說破綻,那定是昨日下棋之時了??墒潜揪褪强床贿^陛下抬舉那個百里青。昨日,若不是本君攔著,陛下竟然還想讓他去太學授課,簡直胡鬧。 登玉眉心一跳,忙提醒道:殿下!太學事關(guān)前朝,您爭風吃醋不要緊,可若是干政 你見本君何時干過政?前朝的臣子如何,與本君何干?陛下要查本君,定是在本君的棋道上看出了什么。她昨夜就很不對勁,任憑本君如何賣力討好,她的眼神都不復以往的溫柔。 空寰說著說著,還扭了扭脖子,按了按自己的下巴。 他昨日侍奉之時,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實在是有些累了。 登玉忙問:事已至此,殿下打算如何應對? 空寰想了想道:早晚都要走到這一步,本君來之前,已經(jīng)想過了。若是陛下想要查本君,月都那邊自有人來應對,你不必慌張。 登玉見他神色無波,這才松了口氣。 是他太急了,他家殿下,做什么事都會提前算計到。 空寰正打算讓登玉去擺膳,登玉便又道:還有一件小事,奴才不知該不該說。 空寰睨他一眼,擰眉道:該說就說,磨蹭什么? 登玉這才道:今日清晨在御書房,陛下讓定夜在近前侍奉,之后,又將定遠調(diào)到了跟前侍奉。之前定遠回太極宮之后,便一直沒有在近前,只在偏殿做些灑掃的雜活。陛下今日,還是主動問起的。 空寰很容易便捕捉到了重點:定夜不是一直在跟前侍奉嗎?你之前那一句是什么意思? 登玉知道空寰慣愛吃醋,這種事,在登玉眼里是小事,沒準到了空寰眼前就是大事了。 他不想稟報,卻也不能不報。 是陛下讓他在跟前按摩,定夜的手法極好,從前還受過太上王君的教導呢。 空寰的聲調(diào)徒然拔高:按摩?按哪了? 登玉嚇得退后幾步,吞吐道:頭按得是頭 空寰神色稍微緩和一些,可還是陰冷開口道:不就是按頭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登玉干笑一聲,在跟前解釋:畢竟,陛下朝務(wù)繁忙,勞累之時,幫忙按一按,可以舒緩精神。 空寰深吸了一口氣道:今日她休沐,奏折都批完了,還有什么朝務(wù)?今日有大臣入宮覲見嗎? 登玉搖了搖頭。 空寰輕哼了一聲,臉色越來越難看:那就是對本君生疑,又想起她身邊那兩位小郎了? 登玉候在一側(cè),一聲都不敢吭,只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